后来她一直对枪声耿耿于怀,还问过许博涛,许博涛却声称是她听错了。
难道……
脑海里冒出一种猜测……
"不,不可能。"
她摇着头,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怎么可能冒死去救她?
而事后却什么都不说……
当时她被那些歹徒用东西捂着嘴,不下半会儿就晕厥,根本不知道谁会来救自己,只记得自己被关在房子里,双眸都被遮盖着,隐约间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再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声……
心里有一种声音,好似在说他的枪伤的的确确是为了她才受,可她极力的想要压下这种声音,极力的在抵抗。
救她的到底是谁?
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不说?
如果是他,他恐怕早就说了,不是吗?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告诉她,让她自责,让她感激,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张姨说但凡一变天,顾鸿煊走路便没有以前利索,这一点她也注意到。
有好几次,她都感觉,他好似在隐忍着腿上的疼痛。
听见楼下的动静,灵筠折回卧室,木然的坐在床上,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直到他推开了卧室的门,她望向他,彼此的目光交汇,他漆黑无比的黑眸里永远都隐含着她读不懂的情愫。
顾鸿煊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叹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感慨道,"咱们算不算患难夫妻?"
"我的腿伤了,正好这几天可以陪你。"
灵筠望着他,不愿承认是他因为救她而受了枪伤,她不去问,垂下眼帘,低声道,"擦药了吗?"
"你关心我?"
他的眼中闪过丝丝惊喜,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唇角微微上勾,像个孩子般执着的问,"是不是关心我?嗯?"
被他连连逼问,灵筠心口突突的跳着,有些乱了节奏,她保持着面上的平静,问,"我问你擦药没?"
见她故意回避问题,他笑了笑,伸手将她捞入怀里,"承认关心我就这么难?"
温软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徘徊不去,她浑身一怔,僵着身子戒备着,恍若受惊的小动物,时刻戒备着,他苦楚的收紧手臂,将她揽的更紧,"别怕,我不会动你。"
"我只想就这样抱着你,没有别的心思。"
近乎低叹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无奈。
******
夜,深沉。
欧均彦坐在电脑前,久久凝视着屏幕上那张照片上女孩。
回到这里,他并没有真的做到真的放下。
这几日,简直就像是活在记忆里,根本对那段感情放不下。
今天早上,听见思吟说起顾家的事情,他的心里百感交集。
本以为,她嫁入顾家,嫁给顾鸿煊,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怎知,其中有那么复杂的事情。
陆父冲上前想要谋杀顾光泽的事情,已经被媒体曝光,紧接着还会曝光什么?
她身陷困境,让他的心更难放下。
手机,捏在手里,想打过去,却迟迟没有拨通。
他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
朋友?
还是……
咚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紧随着,门被推开,只见顾思吟穿着睡衣溜进来。
他赶紧把电脑阖上。
这样的行为,看着有些可疑。
顾思吟上前,看了眼他的电脑,毫不害羞的坐在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怎么?背着我看三//级//片是不是?"
他皱眉,不耐烦的要扯下她的手,"顾思吟,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一进来就坐在男人的腿上,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你是我老公,我又没坐在情夫的腿上。"
说着,还暧昧的朝他眨眨眼,"要不,我去找个情夫?"
"随你的便。"
他拉下她的手,要赶她下去,她却跨过另一条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得意的朝他挑眉,一副你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她本就穿着睡裙,这样一跨坐在他的身上,睡裙往上跑,露出两条引人遐想的美腿,更要命的是她只穿着小裤裤坐在他身上,压迫着他的灼热之处。
这女人!
到底有没有一点自我防范的意识?
还是,太不把他当男人了?
就这样坐在他身上,也不怕他忽变野兽将她按在身下,吃光抹净吗?
欧均彦活了这二十几年,还从未脸红过,这下被她惹的红了脸,尴尬的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为好,局促的催促着她,"赶快下去!那么多凳子,你坐在我身上干什么。"
"我偏不!"
她昂起下巴,撅着红唇,一副死都不下去的样子。
可恶的是,她还扭来扭去……
他是个正常男人,清香扑鼻,很快就起了最真实的反应。
怕自己的灼热之处的变化被她发现,他粗哑着嗓子吼,"赶紧给我下去!"
"如果我不呢,你想拿我怎么样?"她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前故意在他耳边低声说。
灼热的气息在耳边徘徊,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
欧均彦的呼吸变得粗重,心跳的特别快,浑身的血液也好似沸腾了。
他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满意,今天为何却……
顾思吟靠近他,额头抵着他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诱着,"老公,你陪我去睡觉好不好?"
"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
"床冷冷的,你就忍心放着你那么漂亮的老婆,独守空房么?"
她句句诱//哄,眉眼带着笑意,温柔似水。
欧均彦对视她的眼底,那里头有什么东西深深的触动了他的心弦,低眸看向她的粉唇,竟萌生了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力吗?"
他的声音低哑,极力忍耐着心中即将奔腾而出的渴望。
"我说过,不想伤害你,你现在是在玩火。"
第一次见面他就跟她说了,婚后两年都不会碰她,若她找到合适的人,他放她走……
倘若两年后,他的感情仍无结果,她也是如此,他们才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顾思吟低垂下眼帘,"我知道,可我心甘情愿。"
当初答应他两年之约,不过是希望他能够娶她。
她从来都没想要好好的守着那两年之约……
她也没有打算再跟别人……
"我既嫁给你,就是你的妻子,你的人。"
顾思吟柔柔的说着,声音很轻,如春风一般飘入欧均彦的心里。
让他有片刻的怔然,望着她久久,黑眸里漾起丝丝怜惜,大手抚上她的脸颊,继而手指穿插入发丝,轻轻的理顺着她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淡淡的清香袭来,萦绕在鼻息间,牵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可是……
他的内心还在抵触什么,喉间溢出浅浅的叹息声,粗哑着声说,"其实你很好。"
作为媳妇,她深得父母喜爱,母亲对她的喜欢甚至超过对他,总在他面前夸奖着这出生在高官家庭的子女就是有教养,有礼貌,有见识。
婆媳关系向来水深火热,到了她这里却简单的狠,轻而易举就把父母拉到她的战线,都扬言着他若对她不好,就替她收拾他这坏小子。
有时候他会无奈的抱怨,"到底谁才是你们生的?我才是嫁进来的吧?"
同时也很欣慰她能和父母相处愉快,没有带来让他为难的事情。
她那么好,他心里装的那个人,却不是她。
或许早一点相遇,他会接受她,甚至会感谢上帝让自己遇见这么好的女人……
她就像一块宝玉,找到一丝瑕疵,理应被人小心收藏,万般呵护。
只不过,懂得珍惜她的人,不是他。
顾思吟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什么,黯然垂眸,苦楚问起,"我那么好,为什么你还不要我?"
"是不是在骗我?"
"还是在敷衍我?"
"没有,我只是……"
他哽住,他只是放不下……
还放不下过去的感情,没办法收回已经遗落在别人身上的那颗心……
她懂他未说完的话,不想给他太多的压力和逼迫,敛去心中的苦涩,嫣然一笑,"算了,本姑娘这么好,你不要,你会后悔的。"
她的笑容太耀眼,太苦涩,他却看不懂,反而释怀的笑了笑,"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话音一落,就遭到她一记敲打。
他闷痛的捂着额头,"你干嘛打人。"
顾思吟从他身上跳下来,丢下话,"谁叫你笨。"
语毕,转身离开,一回到卧室,将自己整个人丢在床上,想到他笑着说,'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心中溢满了郁闷,她拿起他的枕头,用力往门口丢去,"欧均彦,你简直是头驴,大笨驴!"
她在强颜欢笑,他看不出来?
她怎么就嫁给这么粗神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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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筠没想到,许博涛也会搬到夏家。
她本想掉头离开,却被顾鸿煊紧揽着手臂,近乎强势的揽着她走上前。
正好许博涛和夏名威坐在客厅的沙发处谈论着公司的事情,夏名威本以为顾鸿煊还会置气的不接受许博涛,但出乎意外的,他神态自然的上前打招呼,一派泰然让夏名威颇为满意。
"这才是像做大事的人。"
夏名威朗声笑着,拍了拍顾鸿煊的肩膀,"来看看这个开发案。"
在夏名威的眼里,男人做大事不因以儿女私情牵绊,既然陆灵筠和顾鸿煊都已经结婚,木已成舟,他只能希望顾鸿煊在处理这件事上成熟一些,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家亲戚关系,也不要因为一个女人与许博涛跋扈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