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那抹红被男人的手心掌握着，她更加心虚，很没底气。
    “沈太太，你是想拿这个给我穿吗？”沈天宁似笑非笑，看起来并没有动怒。
    宋繁星轻咳了声，“我只是不小心拿错了。”
    “还不承认？”
    他的语调降了一个度，显得更加骇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激恼了他，宋繁星只能低头承认，“好吧，我就是故意的。”
    “嗯？”
    “不过我没有坏意的，我只是觉得，你穿上红色的，可能会更好看。”
    “是觉得更好看，还是觉得，更好玩？”
    “……”
    宋繁星没话可说了
    可恶啊，洛溪这个庸医，大骗子。不是说沈天宁神经病吗，怎么脑子还这么正常。
    “真不乖。”沈天宁不急不缓地将包装拆开，然后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这个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还不知错的小女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我又没错。”宋繁星皱眉，“而且，你既然不喜欢这条，那就不穿呗。”
    “我穿不穿是一回事，你拿不拿，是另一回事。如果你是不小心错拿了，也没关系，但沈太太，你这故意看我笑话的坏心思，可真不能原谅。”
    宋繁星低头，恨得咬牙切齿。
    沈天宁哪里不正常了？
    哪里偏执症了？
    逻辑清晰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她不仅欺负不到他，反而把自己卖了。
    “这是黑色的。”宋繁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把另一条也递了过去，“我真的没啥恶意的，如果你不穿红色，我也不会逼你，是吧。”
    “嗯哼？”沈天宁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且没什么抵抗能力的话，你就会逼我穿上？”
    “我，什么都没说。”
    那两条內裤都被沈天宁放了下来，没有动，他看似心不在焉地解开身上浴袍的带子，深邃的眉眼透着温柔，手脚的动作却是粗暴的，直接将宋繁星拉过来，按坐在怀里。
    宋繁星懵了。
    如同一只玩偶似的，被迫坐在他跟前，和他面对面，然而却没有一点主导权，完全由他掌握，男人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颚微微向上抬，以至于能刚好碰到唇瓣，凑近后轻轻吐出淡淡的烟香气息。
    “自己动。”
    简单的三个字，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男人的手扶着她的腰身，即便宋繁星不愿意服从也不得不顺着来。
    一夜沉沦。
    第二天。
    宋繁星起床后，发现自己腰酸背痛，连路都差点走不了。
    腰围两块有明显的青紫，是被沈天宁强行摁的，禁欲太久的男人如同饿狼，恨不得将她连骨头都啃干净。
    很想骂他一顿，但罪魁祸首已经走了。
    宋繁星挣扎着坐起来，洗漱后下楼，看见背上小书包准备上学校的安远。
    “妈妈。”
    一如往常，安远的招呼声清脆而响亮，是属于小孩子天真的欢快。
    宋繁星有气无力，勉勉强强地应了声，“早啊。”
    “妈妈，你昨晚受苦了吧。”
    “……什么？”
    “爸爸是不是打你了。”安远看她的眼睛里充满同情。
    “没有，他怎么可能打我。”
    沈天宁是不会打她，但是他会直接简单粗暴。
    “妈妈不要骗我了。”安远小嘴一撇，颠颠地跑过去，两只小爪子把宋繁星抱着。
    碰到了腰身位置，宋繁星疼得低叫了声。
    “疼吗？”安远眼睛晶莹而亮闪，吸了吸鼻子，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我昨晚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
    “听见你对爸爸说，沈天宁你不许打我屁股。”
    “……”
    “爸爸为什么要打妈妈屁股哦，明明是我的错，妈妈不该受罚的。”
    宋繁星一头虚汗，不知该怎么解释，讪讪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爸爸昨天只是在玩一个小游戏。”
    “什么小游戏？”
    “就是，谁要是输了的话，就被打屁屁。”
    “真的吗？”
    “真的，妈妈不骗小孩子。”宋繁星只能这样解释了。
    鬼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沈天宁这匹饿狼，又变态又凶狠，她不就是想耍一点小恶作剧吗，他就那样对她。
    好不容易给儿子解释完，宋繁星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至少没有带坏儿童。
    领着安远下楼，楼梯转角，碰见了沈天宁。
    一如往常，他额头上覆着细汗，刚刚运动完，浑身透着阳刚的气息。
    “爸爸。”可能因为昨晚的默写，小安远对沈天宁，还有轻微的畏惧，不过还是打了招呼。
    沈天宁随手捏了下他的脸蛋，“还不去上学？”
    “爸爸，昨晚你和妈妈做的什么游戏，我能参加吗？”
    沈天宁眯眸，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看了眼宋繁星，试着从她表情里找到答案。
    宋繁星更是无语了。
    “你妈妈和你怎么说的？”他直接问。
    “妈妈说，昨晚你和她一起玩了一个小游戏，输了的人要被打屁屁。”
    “这样子啊。”沈天宁懂了，意味深长朝宋繁星望着，“看来这个游戏还不错，今晚继续。”
    宋繁星瞪大瞳眸，这什么情况。
    “我能参加吗？”安远满脸期待，“到底是玩什么。”
    小孩子好奇心重，既然挑开了话题，就必须说下去，但是这种话题，又不能让小孩子知道。
    宋繁星环手抱胸，有些i幸灾乐祸，她倒要看看，沈天宁该怎么圆，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小孩子不能参加。”沈天宁直接拒绝。
    安远皱眉：“为什么？”
    “因为这游戏是背单词，谁背不上来就打屁屁，你确定要玩吗？”
    闻言，安远立刻不说话了。
    沈天宁继续逗弄儿子，“你要是玩的话，我不介意多你一个。”
    “我不玩，不玩。”安远溜得很快，背着小书包的步伐哒哒地响，“我上学去了，爸爸妈妈再见。”
    望着儿子离开的小背影，宋繁星感觉无地自容。
    她不知道沈天宁哪来的脸说他们昨晚的游戏是背单词。
    还背不上来就打屁屁。
    “沈天宁，我看你脑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人比以前更变态了。”宋繁星终于忍无可忍，“以后不准让儿子知道这些事。”
    “我的错？”沈天宁不温不淡地反问，“分明是你叫的太大声，骚的不像话。”
    比起厚脸皮，宋繁星知道自己玩不过他，再大的愤恼和委屈也只能搁心里受着，有几分后悔，早知如此不把他强行带来了。
    不如将他扔在洛溪那里，管他能不能治好，反正不要来祸害她和儿子了。
    “你混蛋。”宋繁星咬牙切齿，瞳眸隐隐渗出了不耐烦。
    沈天宁没搭理她，从佣人递来的盘中接过一块糕点，递到她的唇边，“嗯，我混蛋，先吃点东西，待会我要去公司。”
    “你这样还能去公司……”
    宋繁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糕点堵住了，随后浓郁的气味沾满鼻腔和味觉，她下意识地吐了出来。
    抹茶味的小蛋糕，她最不喜欢的口味。
    不过安远很喜欢，小孩子对甜食来者不拒，尤爱味道偏浓的巧克力和抹茶，因此家里佣人多少会做些。
    但宋繁星从来不碰。
    这个习惯，沈天宁是知道的，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和她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能掌握她的喜好。
    宋繁星望着地上被自己吐出来的糕点，出神许久。
    佣人以为是厨房做的不好吃，忙低声道歉然后把残渣收拾起来。
    “不好吃吗？”沈天宁试着尝了口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在舌尖化掉的慕斯充满清香，味蕾得到极大的满足，连一向不爱吃甜食的他都知道厨房做的不错。
    “这么挑食？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他勾唇，没怎么在意地笑了笑，语气随意。
    宋繁星浑身的血液却僵硬住。
    从昨天到现在，沈天宁所有的表现既正常又不正常，就像刚才她以为他甚至一如既往只是变得更不要脸了。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现在是怎样的人。
    沈天宁不可能忘记她爱吃的食物。
    压抑住心中无限扩大的困惑，阴冷戾气的眸光一层层扫过他的全身上下，宋繁星的嗓音淬了冰似的，“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