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星忙改口，“那我有空请你吃饭吧。”
    吃饭没问题，商参满意地点头，又觉得自己的角色很不对劲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帮忙找人，要么宋繁星丢了，要么沈天宁丢了。
    要是他哪天丢了，谁来找他？
    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面孔竟然是李郁？
    太可怕了，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纵然商参已经尽量把这个包厢清理干净许多，宋繁星仍然呆不惯，分散注意力后见有两个小姐一直盯着她看，她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那我走了，不耽误你泡妞。”宋繁星说道。
    “别别别，不耽误不耽误。”商参没有多想，一把攥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力道过猛，刚刚站起来的宋繁星随着惯性，猛地跌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眼神无辜，又疑惑地看着他。
    商参轻咳了声，“我的意思是，既然来了就多和我说说话吧，你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
    “安远还在家。”
    “他多大了还要你陪他？”
    宋繁星笑，“那你多大了还要我陪你说话？”
    “我这不是，找不到说话的人嘛。”商参一边说，一边给场子上的女人使眼色，让她们早些离开。
    早知道在宋繁星来之前就挑个安静的地方，不被人打扰。
    “我真走了。”宋繁星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和李郁怎样了？”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觉得人家姑娘不错啊，对你挺上心的。”
    见宋繁星这么正儿八经地跟他说话，商参感觉到胸腔有一团热火在燃烧。
    烧得他心窝疼，说不出的疼，密密麻麻，如同小蚂蚁似的在心尖上磕着。
    光彩鲜丽的灯光下，他神色暗淡得并不明显，隔得远，宋繁星也没有细看，更听不出他嗓音里的话。
    “那我要是把人家给收了，你高兴吗？”
    仍然是他商参惯有的风格，玩世不恭，半开玩笑，可他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他在认真地询问。
    “高兴啊。”宋繁星不假思索，想都没有多想，“你也该找个人成家了，不要总是迷恋这里的生活。”
    “你希望有个女人来管我吗？”
    “希望。”
    商参良久没说话。
    这是预料中的结果，宋繁星不是喜欢吊人胃口的女人，她是真心地希望他能找到适合自己的。
    而不是为一个人，一直单身下去。
    “那你希望也没用啊，我两的交情还没到你希望，我就去做的份上，是吧？”商参自我催眠自我玩笑，讽刺地笑。
    “那……”宋繁星迟疑了下，“那随你吧，以后你会遇到自己更喜欢的。”
    自己更喜欢的？
    她是知道的了吗。
    虽然他性子大大咧咧，泡女人撩妹更是有手段，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表白的话，她却知道他喜欢的是她。
    因为知道，所以才说，希望他找到更喜欢的。
    可是怎么办，没有更喜欢的。
    商参的笑愈来愈惨烈，双手抄着裤袋，送宋繁星到一层，嘴里哼的小曲，把他的所有情绪都淹没了。
    “天宁的事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妥当的。”商参看似漫不经心，但每个字都格外有力，“如果他敢背叛你，我第一个弄死他。”
    “好了好了你别乌鸦嘴。”
    宋繁星真不喜欢听到这类的话，虽然她不相信，可是不吉利的话听到耳边很不舒服。
    就像沈奶奶给她的感觉。
    大晚上的，商参目送宋繁星上了沈家司机的车，良久，视线也没移开过。
    她来找他，只有一个可能。
    为了沈天宁。
    哪怕是这样，也足够他心中欢喜好些天了。
    商参想自己可真可怜，这辈子就指望宋繁星的三言两语活下去了。
    烟酒是个好东西，可以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难得地，商参走到了柜台前。
    平日里他来这里都是订包厢，美女和美酒主动入怀，而不是和普通客人一样，排队等着调酒师给他们调酒。
    喝了两杯酒后，商参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迷糊了。
    奇怪，他最近酒量下降还是怎么了，竟然出现幻觉。
    他竟然看见了李郁。
    看见就看见了，还发现她不同寻常的，化了个妆容，站在舞台上，和一群男人身子贴着身子，很不熟练跳着舞蹈。
    低俗又没品位的舞蹈，只知道胡乱挥舞胳膊和大腿。
    李郁那样的妹子，不应该在家里睡觉或者在医院值班吗，老老实实地过自己平淡的生活。
    商参揉了揉眼睛，低喃：“我他妈肯定看错了。”
    这个人可能只是和李郁长得像而已，根本不是她。
    尽管把这个想法排除了，商参却还是走过去，凑近些观看。
    一层的人很多很杂，分不清猫狗是非，一不小心就被人踩着脚或者撞了下。
    商参不知是被人撞得生气，还是看清台上的女人面孔后才生气。
    台上的女人正是李郁。
    她跳的舞蹈是小姐都不太好意思跳的，尽管衣服穿得十分严实，但跟着领舞者学的每一个姿势都暧昧得要命，让男人陷入瞎想。
    自甘堕落？
    商参喝德微醺，眯眸看见台上的女人正被其他男人勾肩搭背的时候，怒意加深，不假思索，略过楼梯，直接翻了个身跃到台上。
    三下两下拨开挡路的领舞者和碍事的几个肌肉男，商参一把揪住双眼迷离的李郁，怒不可遏，“你他妈疯了？”
    李郁懵懵懂懂睁开眼睛，似乎没有认出来他。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只要上台跳舞的女人，下来都没好下场，这里的男人吃人不吐骨头，你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训斥声压得很低很哑，李郁听到了，但听得并不透彻。
    商参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将人半拖半拽地弄下台。
    他这种行为，引起了在场男人的不满。
    但他们惹不起商参，除了干瞪眼，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发泄。
    见李郁还在挣扎，商参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扛在肩膀上，找了个僻静的单人沙发，扔了下去。
    “你疯了？”李郁怒道。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来这种地方……”
    “你就怎样？”
    商参说不出所以然来。
    在他看来，这里是李郁不该来的地方。
    她可以去别的酒吧，唯独不能来这里，其他酒吧管理正式，不会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