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都洗干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薛青童觉得还是能闻到一股独属于丧尸的恶臭味。
吸收晶核的能量她能接受,但是要吞下去,她可做不到。
薛青童避开邢炎的晶核。
这明显的拒绝邢炎还是知道的。
他也没强求,顺手将晶核放进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这个味道虽然不如薛青童血液的味道好,但是好歹也能抵饿。
邢炎如果此刻能开口说话,他第一件事一定是告诉薛青童,他好饿。
即便是喝了薛青童的血,又吞了晶核,但是空空的肚子还是让他忍不住想吃更多的东西。
这还是邢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吃她的血以外的东西,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这晶核可比金属都要硬,薛青童担心邢炎消化不良。
她眼睁睁看着晶核滑过邢炎的喉咙,咽了进去。
好一会儿也没觉察出异样,薛青童只能暂时放下心。
等到这时候,她才有心情观察周围。
也因此才注意到不同来。
薛青童看着那些初级丧尸远远地站着,并没有要上前攻击她的意思。
她的血液对丧尸的吸引力可不小,在邢炎没彻底变异之前,初级丧尸虽对邢炎有忌惮,但是总是抵不上自己的血液对他们的影响。
所以,那些丧尸才不要命的一直攻击。
但是这次却没有。
别说蠢蠢欲动了,就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如果真是那样,以后她会省不少事的。
薛青童将手递给邢炎。
这个姿势他也懂。
邢炎抓住她的手,又要咬。
薛青童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拍开,心里想着,还是抽空得将自己全身都涂些药,这样起码能抵挡个一两次。
就着邢炎的手起身。
眼看着邢炎又要低头,咬她的手腕,薛青童连忙拉着人往初级丧尸的方向走去。
直到薛青童已经到了跟前,那些丧尸仍旧站着没动。
就在她还想往丧尸跟前凑的时候,身后,邢炎嘴里发出一阵嗬嗬叫声。
那些丧尸得了命令似的,竟转身,很有秩序的离开。
有几个离薛青童很近,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等丧尸走远了,薛青童甩开邢炎的手,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倒是厉害,不管成为什么,都能收到手下。”
随即,薛青童脸色大变。
如果有人利用邢炎这个能力,控制住所有丧尸,那岂不是所向披靡了?
或者说,公孙起就是这个目的?
如果可能,她不愿意邢炎见到公孙起。
可是他们身上的毒——
薛青童觉得心口一疼。
她腿软了一下,摔倒在地。
心口的疼痛逐蔓延到全身,不同于锥心之痛,就像是有个小锤子在敲打她全身的血肉,一寸寸的,她疼的卷缩,嘴唇很快被咬出血来。
薛青童一无所觉,真的痛到极致时,她已经喊不出声来。
邢炎看着地上挣扎的薛青童,皱眉,本能的不喜欢这样的薛青童。
他将人提了起来,自己凑上前,看着薛青童满脸的汗水,以及嘴上的血。
伸出渗透,舔走薛青童嘴唇上的血珠子。
薛青童终于哼了一声。
邢炎眉头皱的更深。
这一声泄露了她的痛苦。
那种坚持一旦泄了点气,往下就更不容易凝聚起勇气,薛青童觉得真的很痛,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她拿出匕首,划破自己的胳膊。
试图用这种皮肉之痛能转移那种碎裂之疼。
这倒是方便了邢炎。
美味就在眼前,他可控制不住,低头就朝那伤口咬去。
这回就变成了三种疼痛。
混杂的疼痛让薛青童异常恼火,她抓起邢炎的胳膊,报复似的,张嘴就咬。
邢炎的血更他的体温一般,微冷。
甜腥味涌入喉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青童竟然觉得身上的碎裂般疼痛减轻了些,顾不得细想,她学着邢炎的样子,继续吸。
等喝下去三口,薛青童确定,体内的疼痛果然在减轻,等喝到第五口的时候,那种毒发时的痛已经消失,只余下胳膊上伤口的刺痛及麻痒。
薛青童停下了吸血的动作,诧异地看着邢炎。
难道说这人的血对自己的疼有镇定作用?
薛青童自然不知道,邢炎早被注射过同样的毒素,体内早有了抗体。
虽不能一次性解了她体内的毒,但是缓解疼痛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有些奇怪薛青童为什么不吸他的血了,邢炎按住薛青童的脑袋,又将自己的胳膊送过去,意思是——
咱们继续。
将人推开,薛青童胡乱擦了擦嘴,“别闹。”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这是她第一次毒发,恐怕以后会越来越频繁,这种疼痛她一次都不想承受,那么她就得快点到x市。
至于吸邢炎的血,薛青童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就是吸个血吗?
疼到那个程度,如果丧尸血有用,恐怕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吸。
薛青童将他们来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想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她跟邢炎的血对两人相互都有影响。
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些。
大不了邢炎饿的时候吸她的,她疼的时候吸邢炎的。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找丧尸晶核喂养邢炎。
想通这个关节,薛青童郁闷了这些天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揉了揉胳膊上的脑袋,薛青童第一次和颜悦色地跟邢炎说:“好了,先别喝了,咱们还得赶路。”
邢炎不听。
看来是不能用之前对待他的方式了。
薛青童干脆一巴掌拍过去。
这个方式果然奏效。
邢炎抬起脸。
涣散的眸子很无辜地看着薛青童。
在这双眼睛的盯视下,薛青童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她嘴上却不饶人,“你再咬,大家都得死。”
说完,后退两步,她脱掉沾满了血迹的衣服,又找出药,准备给自己上药。
邢炎智商虽然倒退回了出生前,但是记忆里还是有的,尤其是薛青童手中的药水那古怪的味道。
邢炎一巴掌拍开薛青童的药。
“有完没完?”薛青童咬牙道:“你再给我捣乱,信不信我晕给你看?”
这人既然没有在第一次她晕倒的时候顺便吃了她,也就是说,晕倒这一招说不定还是有用的。
邢炎可听不懂。
将药水拍在地上后,一脚踩上去。
好好的一个玻璃瓶,被踩的碎碎的。
薛青童气个仰倒。
眼睛一闭,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