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本打算直接砍男人的脖子,无奈前面的人身材高大,他够不着。
这一刀砍的结实,前面那人痛的跳脚,他回头就是一锤子。
正砸在瘦小男人的太阳穴。
那人一个瞬息不到,就没了气息。
倒在车上的女人悠悠转醒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老公!”女人凄厉的喊声惊起了众人的视线。
“你别叫。”高大男人连忙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动的手,你再叫,把丧尸引来咱们都得死。”
这话让女人警醒了片刻,却也让女人心里脑中一亮。
“哈哈哈!”她开始放声大笑,笑声尖锐,带着显而易见的苍凉。
不知是被这声音引来,还是本来就打算往这边来,总之,在女人狂笑过后,果真是来了不少丧尸。
因为昨夜大雨的关系,高速路两旁一片泥泞,这稍微阻止了丧尸的速度,有两个不甚摔倒,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剩下的七八个仍旧不屈不挠地朝着高速路走来。
高速路上的人惊恐大叫,慌不择路的跑开,他们也顾不得要找到自己车子,凡事看到身边车门打开,车内无活人的,那些幸存者便将已经冻死的人拖出来,不管不顾地扔在路上,自己则上了车子,不停地按动喇叭,催促前方的车辆快些。
可经过一夜,那些车上的幸存者大部分被冻伤冻死,根本无法开车。
在喇叭的尖叫声中,丧尸终于还是上了高速路。
在一些玻璃被敲碎的车内,幸存者只能连滚带爬地去了后座。
他们祈祷丧尸不会爬进车内。
嗬嗬。
能闻到如此多的美味,丧尸自然兴奋,他们开始顺着幸存者的味道去捕捉食物。
又一声惊恐大叫。
是一个躲藏在没了玻璃的小车内一个幸存者被抓伤了胳膊。
到了这个时候,幸存者已经知道一个事实。
只要被丧尸抓伤,他们必死无疑。
哀叫声衬着周围越发的森冷可怖。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车内,文华也看到这一幕,他不痛不痒地说。
见惯了生死,他自己也不是好人,对这些场景自然是无动于衷。
前座,薛青童冷笑一声,“可不是,所以以后做缺德事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
这就是在讽刺文华之前的所作所为了。
不知是文华脸皮厚,还是他本身真的对这些无动于衷,文华笑了笑,“多谢薛姑娘提醒,不过我这人吧,好歹已经活了一世,什么都经历过了,这辈子呢,我就想随心所欲,管他合不合道义。”
说完,竟然还劝起了薛青童,“薛姑娘,既然你能重生,想必曾经也死的不甘愿,既然这个世道都负了你,你为什么不跟我一样,也来当这个世道的主宰者,这样我看谁敢再批判我!”
这话大约是文华的心里话,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
薛青童耻笑,这人就是典型的双重标准。
她懒得理会。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外头。
之后的一幕让她眉心一跳。
只见刚才被摔在车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子,她走到自己丈夫跟前,捡起丈夫丢的菜刀,开始四处寻找。
而后朝着一个方向有去。
她刚才看到那高大男人上了不远处的车子。
那车窗紧闭,显然是男人自己的车子。
女人带着豁出去一切的气势,大步朝车子走去。
很快,来到那辆黑色小车前。
她怨毒的看了车内的人一眼。
而后用尽全力,菜刀砍向车窗。
一下一下,这个女人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这些普通小车又没有防弹玻璃,自然会被砍碎。
哗啦啦一阵响后,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声,“你想做什么?”
女人再无顾忌,她往后挪动,继续挥动菜刀。
后座的玻璃也很快被敲碎。
车内的男人攥着铁锤,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女人,不停地朝着女人抡去。
但是他始终不敢下车。
女人被擦到了几下,但是人在极端情绪下,竟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女人跑到另一侧,继续挥菜刀,这次稍微久一些,车窗仍旧被敲碎。
如此,就只剩下最后一块玻璃了。
女人嘴角渗出诡笑,正扬起菜刀,准备往最后一块玻璃砸时,车内男人愤怒地吼:“丧尸都快来了,你再不回去,你们都得死。”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刚才她满心绝望,这会儿听到孩子两个字,不由怔了怔。
趁着这个空隙,男人锤子敲掉女人手中的菜刀。
女人脸色发青,胸口重新堆积了愤怒,她正要捡起菜刀,却有人更快一步。
男人快速打开车门,捡起菜刀,歪飞快地关上了车门。
没了工具,女人开始双手捶打着车窗。
这边如此大的动静,当然招来了丧尸。
三个丧尸先后过来,直接扑向美味。
惨景如想象的那样发生。
车内,即便刚才有勇气抢人杀人的男人见到这种血腥场面,也白了脸。
血型味浓郁,招来了其他丧尸。
分食完那女人后,丧尸的注意力自然就被车内的人吸引了。
他们伸长了黑青的爪子,不停地朝男人抓挠。
只剩下一块玻璃,自然挡不住丧尸六只手的攻击。
男人忍不住了。
与其在车里等死,他宁愿最后一搏。
他顶开车门,一手菜刀,一手锤子,跟三个丧尸周旋。
正看到这里,薛青童视线被两道身影吸引了过去。
外头,孔茗走在前面,秦飞紧紧跟着,两人来到那女人的车前。
薛青童皱眉,推开车门。
邢炎自然是要跟上的。
孔茗已经将孩子抱了出来。
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异常的孱弱。
这孩子薄被外头包了几层衣服,应该是他父母的。
那张小脸已经发紫,看着尤为可怜。
“你看,还有救吗?”孔茗将孩子抱到薛青童面前,问。
孔茗之前一直被关在面包店,虽然也从玻璃墙看到过外头景象,但是如此凄惨的,还是头一回。
她难免有些心绪不稳。
薛青童对这些不擅长,她摇摇头。
“这里有人是医生吗?”也顾不得周围的丧尸,孔茗扬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