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之外,小獾趴在雪地上,它的耳朵极为灵敏,要是附近真的有什么人靠近,它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即使风声啸叫阻挡让它听力有些受阻,但是看着一座房子还是没问题的。它只是静静地守在这里,防止危险的靠近,只有飘下的大雪覆盖了身体,偶尔才会起来抖落雪花,这种寒冷的天气对它来说是最为舒适的环境,它不会感到任何的寒冷,只是觉得凉爽,对它而言,冬天唯
一的缺憾就是山林里面的食物变少了,它最爱吃的野果子都不剩下多少。想起野果子,它又不由自主想起了极为好吃的山楂果,可惜的是山楂果恐怕有段时间是吃不上的了,它在黑暗中发出叽叽声,对这样的现状有些不满,好在苏植每天都会体贴地给它带上不少新鲜水果让它
解馋。
它在雪地上翻了翻身,看着那黑漆漆的夜空,会有人来吗?
……
有三道身影在大山上奔跑,在大风大雪的情况下,他们跑的速度不算快,但是依然在跑着,而不是步行。
他们三人身上穿着单薄的棉衣,有雪花停在他们的肩上头上。
“停一下。”黑夜之中跑在最后的人开口喊了一句。
前面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这样一停下来,三人都在不断喘气,这样的环境下奔跑着,对人的体力消耗极为强烈。
“我们现在在哪里?”中间的人开口问。
“管它在哪,只要远离了那破监狱就行。”站在最前面的人毫不在乎地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答应了它的,要是没做到,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后面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嘿,你们还真的打算乖乖听话?它都送了我们出来,又给我们力量,按我说,我们都有了力量,有多远就跑多远,逍遥快活去,理会它干嘛?”前面的人笑了一声说。
“力量?什么鬼力量,你要是觉得自己真厉害了,你去跟那些警察拼命去,他们的枪打出一颗‘花生米’就能要我们的命。”中间的人冷声说。
“我不信,那个东西不是说我们刀枪不入吗?”前面的人犹豫了一下说。
“它说你就信,它要是真的那么厉害,还躲在监狱里干什么?你要是不信,可以找警察试试,那些人应该发现我们越狱了,正在后面搜查我们,你往回走肯定能碰上他们。”中间的人反唇相讥道。
前面的人不吭声了。
“我们就听它的,就去帮它看一眼,要是发现不对劲,那赶紧调头逃跑就是了,要是不听它的,它那么奇怪,谁知道会有什么办法惩治我们?”后面的人有些恐惧地说。
“问题是我们现在到底跑到哪里了?”中间的人又开口问。
“这得问三耳,三耳不是本地人吗?”最前面的人看着后面的那道影子说。
“我特么也不知道啊,这鬼天气,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全是快冷死人的风雪,我连方向都辨不清,怎么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后面的人有些恼火说。
前面两人沉默了起来,他们一路上都不知摔倒了多少次,确实很难分辨出东南西北。
“先走吧,等天亮的时候,再想办法,现在千万别跑了一整夜,又绕回了季山监狱附近。”中间的人摇了摇头说。
三人不再说话,而是埋头赶路。
……
到了天快要亮的时候,梁飞文一脸严峻从小会议室里面出来,一夜过去,人还没有捉到,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看了一夜的资料发现,那三个监犯以前居然是和李实农一个监舍的,后来因为监舍里面死了一个小偷监犯,这三人就被调去了另一个监舍。
因为狱警对他们的‘特殊照顾’,他们在另一个监舍过得很艰辛,还有就是越狱的其中一个监犯是卫子镇本地人,熟悉当地的地形。
这些信息在梁飞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在尝试找出其中的不同点相同点。
“梁队,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陈监狱长被他叫了过来,今天的监狱都已经彻底戒严,所有的监犯都不允许离开各自的监舍,由狱警守着,防止监犯闹事。
“张晓锋他们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梁飞文不答反问。
“没有。”陈监狱长回答,张晓锋是昨晚出去搜捕越狱犯中的一个负责人,从昨晚到现在,梁飞文每隔一个小时都会问一次这个问题。“已经在不断缩小搜捕范围了,就是昨晚搜捕的时候有一些搜捕人员受伤了,冻伤或摔伤的都送医院了。”陈监狱长想了想又说了一下搜捕的具体情况,没法子,这种恶劣的暴雪天气在四处进行搜查是非常
困难的,所幸的是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情况。梁飞文只是沉着脸点点头,他也明白现在这种时候搜查的艰难性,所以他心里再急躁,也没有责骂催促张晓锋他们,他现在最为担心的不是那三个越狱犯跑了,而是他们寻到人的时候,只剩下三具尸体,
要是这样,那线索很可能又这样断了。
“你去帮李实农以前住过的那个监舍的所有监犯换一个监舍,把那个监舍腾出来。”梁飞文想了想又说。
“好,我马上去安排。”陈监狱长点头快步离去。
梁飞文就站在走廊之外,看着外面的风雪叹了口气,要是这场风雪能停下来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的了,但是从天文台发出的消息还有他观察这风势来看,今天恐怕这场暴风雪都不会停下来了。
他手中还是一直提着自己昨晚带来的黑皮箱,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让黑皮箱离开自己的视线。
陈监狱长他们心里面对这黑皮箱感觉好奇,好奇里面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但是出于纪律原因,他们都没有开口询问。
梁飞文站了一会,陈监狱长过来跟他说已经把那个监舍腾空了。
“走吧,带我去看一下。”梁飞文又看了一眼天上那灰黑色的阴云,缓缓地说。两人就来到了李实农曾经住过的监舍,也是那三个越狱犯住过的监舍,这里数月前更有一个刚入狱不久的小偷监犯在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