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半年了,我晚上睡到早上将要起床的时候就是睁不开眼睛,我是清醒的,能清楚感觉到身体被一个很重很重的东西压着了,它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叫也无法张开口,就像随时会被它压死一样,
耳边经常能听到呼呼的鬼叫声,但是我又听不懂它说什么,要不是为了阳波以及我那两个孩子,我真的想死了算了。”史阳波的妻子描述自己的病情,那眼眶就湿.润了起来。史阳波叹了口气,他握住妻子的手,也开口说,“也不是每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刚开始的时候一周就一次,但是她最近越来越严重了,现在一周有五天会出现鬼压床的情况,每天早上她全身紧绷着在发抖
,我推她尝试让她醒过来,但也叫不醒她,每次都是她自己醒来的,所以她家里人才怀疑她被脏东西缠身了。”“鬼压床,其实就是一种病,西方那边将其称为睡眠瘫痪症,所以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苏植开口安慰说,“因为你出现鬼压床时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全身肌肉处于僵硬的状态,人在这时总会害怕,从而
产生有影像或没影像的幻觉,至于耳边听到呼呼的鬼叫声,那是因为鬼压床产生了耳鸣的现象。”“苏医生,我开始带她去看医生的时候,也有医生跟我们说这是什么睡瘫症,叫我们不用慌张,西医给她开了一些安眠药,中医则是开了不少安神养心的药方,但是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史阳波苦笑一声
说,“我也查过这睡瘫症,但是没有像淑娟那样那么严重的,那些人的‘鬼压床’只是出现过几次,很快就消失了,而淑娟的一直持续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植对此只是笑了笑,“史先生,那是因为他们对症治标但无法断因,病人的肝气郁结很为严重,气机郁滞久久不散,一般的手段都无法将之驱散,所以这鬼压床的病才会一直持续了下来,这病简单得很,
只要将她体内的肝气驱散就不治而治了,治好之后再好好调养身体即可。”
苏植说得轻松,史阳波夫妇两人脸上却是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毕竟这病已经折磨这个家庭太久了。
“苏医生,那怎么去肝气?”史阳波小心翼翼问。
“麻烦病人转过身,背对着我。”苏植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
史阳波妻子点头,然后就转身背对苏植与她的丈夫。
“待会我拍你的背,替你把肝气拍散,或者会有些痛,你不要乱动,就这样坐稳,知道了吗?”苏植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了,苏医生。”史阳波的妻子点头说。苏植伸出右手伸向病人背部对应肝的位置,轻轻地拍了一下,这一拍,事实上他运起体内的灵气,那一丝极淡的灵气快速侵入史阳波妻子的体内,落在了肝脏上面,在谁也无法看到的情况下,将那笼罩在
肝脏的郁气彻底冲散。史阳波妻子的背都弯了一下,她觉得背部有些刺痛,不过这刺痛很快就消失了,然后她的表情很为奇怪,忍不住张口,吐出了一口有些泛黄的气,那气站在旁边的史阳波也能清晰看到,他还从来没有见人
吐气也是泛黄的。
她吐出这口气之后,觉得自己全身轻松了不少,这种轻松是由身体到精神的全部放松。
“阳波,我好像觉得不太一样了,好像舒服了不少。”史阳波的妻子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身体状态,只能这样说。“你吐出的那口气就是肝内大部分的郁气,现在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我再给你开个方子,把那些残余的肝气去掉就可以了。”苏植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灵气来给人治病,上次治那
外国小男孩使用的是自己的神魂,也算不上是用上了灵气。
其实苏植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了这样的法子,因为这样的法子最快,否则他想驱散病人体内郁结很深的气,恐怕就要回方壶山取出那些被灵雨浇灌过的普通药草,利用山上药草的药效才能做到了。
“多谢苏医生,我这就去给苏医生拿纸笔。”史阳波也能看见妻子的精神看上去依然憔悴,但是比起苏植拍她背之前真的好了不少。
史阳波在心中吸了口冷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治病方法,仅仅是拍背就能治病,实在是太神奇了,这苏先生在他眼中越发神奇高大了起来。
苏植接过纸笔,沉吟了一下,就写上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苓、生姜各十五克、煎汤、温服,日三次等字眼。这药方很简单,来自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一书的名方,名字叫作‘逍遥散’,意思是吃了药,肝气活泼畅通,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好似神仙一般逍遥快活,主要作用是疏肝解郁,健脾和营,很是适合
病人现在的状态,所以苏植才会写下这样的药方。
苏植写完之后把药方交给了史阳波,史阳波连忙小心收了起来。
“若是无意外,病人喝药之后今晚应该能好好睡上一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苏植见事情已经解决,他就没有再停留下来的意思,站起来告辞。
“淑娟,你好好休息,我去送一下苏先生。”史阳波也跟着站了起来。
苏植与史阳波走出房子,去拿了千岁兰,到了门前,提着千岁兰的苏植才开口说,“回去吧,不用送了。”
“苏医生,这是这次的诊金。”史阳波拿出了一个红包,红包鼓鼓的,是他刚才替苏植找纸笔的时候包起来的,“只要她病一旦有好转,我马上把那千岁兰的钱转给苏医生。”
“真的不用了。”苏植笑了笑,没有收这钱,他对这史阳波的印象不错,这次就当是免费给人治病积善了。
“哎,那行。”史阳波见苏植不愿意收,也没有勉强,不过他心里已经决定,一旦妻子的病好了,他肯定要把千岁兰的钱还给苏植。
“那再见,对了,以后别让她再病了。”苏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史阳波听着这无头无尾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