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画儿呢,她到底在哪里呀?”玲珑幽幽的看着广阔的天空,天大地大,她真的不知去哪里寻找画儿好了。
秦道非搂着玲珑说:“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到画儿的!”
“希望如此吧?”玲珑幽幽的说。
秦道非握着玲珑的手,两人悠悠然走在大街上,玲珑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追逐秦道非时候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
“笑什么?”秦道非问。
玲珑说:“我笑以前,我追着你走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却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你会牵着我的手,这样悠闲的走在街上!”
“以前,我以为我只要假装不喜欢你,很快就能过去,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若真的扎根在心里,便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也无法磨灭的,所幸老天给了我机会让我醒悟,所幸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所幸我们的余生还长,所幸我们还能在一起!”
秦道非紧紧的握住玲珑的手,如此一来,即便说行走在风雪之中,两人也不会觉得冷。
他们悠然的走在街道上,却没看见,对面屋顶上,一身素白衣衫的胡寒之,静静的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有一种无能为力的寂寞,可那寂寞之中,又掺杂着他的野心。
“玲珑,余生那么长,你是谁的,会在谁的身边,谁也说不好,谁也不行!”胡寒之幽幽的说着,眼里便淬满了点点星光。
楼下的玲珑与秦道非兀自沉浸在相互表白的甜蜜里面,谁都没有发现胡寒之的身影。
“我们去找找夜离殇吧?”玲珑忽然想起那倒霉孩子了。
秦道非淡声说:“无忧阁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她若是害怕承杰找到自己,就一定不会回到医庐,我担心她这一躲,只怕承杰没那么容易找到她!”
“可是……她为什么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儿身呢?”玲珑觉得,夜离殇是女子,这不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吧?
秦道非蹙眉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时我发现她女儿身的时候,老夜头真的是紧张坏了,我从未见他这样严肃过,估计有不能说的秘密,既然是人家的秘密,那我们便不要去打探,现在只能尽力帮承杰找一下她,希望能快些将她找回来,安了承杰的心!”
“那我们现在去何处?”玲珑忽然不想回家。
秦道非淡声说:“去看你爹?”
“好!”玲珑点头。
当年,秦道非将玲珑的爹葬在青云善堂后面的湖边,那地方十分清幽隐蔽,一般人根本不会涉足。
两人踏着一地的风雪走到湖边,此时的湖面已然结冰,远远的,玲珑便看见两座坟比邻在一处,那便是阿良嫂跟凤老头的坟墓。
玲珑的眼眶一热,整个人便跌倒在地上,她顺势跪在雪地上,远远的磕头,“凤老头,我来看你了,你怪我么,这么多年,我居然这般狠心,不来看你!”
呜呜呜呜!
山间吹去一阵风,那风卷起雪粒子打在玲珑脸上,可玲珑却不觉得疼,仿佛那是来自父亲的抚摸。
秦道非扶玲珑起身,坚定的拉着她走到凤老头与阿良嫂的墓前。
凤老头跟阿良嫂的墓地,秦道非请了专人看管,收拾得十分干净利落,周围搭起了一座蔷薇花围成的栅栏围墙,将两人的墓包围在中间,因为是在冬天,只剩下墨绿色的枝丫,显得有些萧索。
“爹,我发誓一定会将玲珑好好的带回来,我做到了!”秦道非将他们买来的供品放在墓前,点燃了香烛,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在凤老头墓前。
玲珑却没有,她紧紧的依偎着墓碑做在坟头,好像投入了父亲的怀抱一般,整个人靠在墓碑上。
“凤老头,我活着回来了,承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只是阿良嫂……我不知道到底是承项所杀,还是……还是胡寒之杀的,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还有……道非已经将凤记找回来了,待过些日子太平了之后,女儿便让凤记重新好好营业起来,如当年那边繁花似锦好不好?
但是……我们家以前的老伙计都被人暗杀了,我甚至不知那人杀他们的目的,但是你放心,我永远记得你说的话,我凤记的人,是不能被人随意欺负的,我会替他们讨回公道的,您放心好了,女儿我现在可好了,我很好,你跟阿良嫂在下面,也要好好的,最好是给我生个弟弟,我这辈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没兄弟姐妹,你们在下面好好准备准备,下辈子我还要给你们当女儿的,你们不许喜新厌旧,去喜欢别的女儿哟?”
玲珑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可说着说着,她便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大有要喷涌的架势。
“想哭便哭,你在爹爹和我的面前,无需这般矜持!”秦道非走过去,将玲珑搂在怀里。
那一瞬间,玲珑所有的情绪都崩溃了,她揪着秦道非的衣襟哭喊:“他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自认是个行善的人,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害我呢?”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找上你,玲珑是我对不起!”秦道非一边亲吻玲珑,一边将她紧紧的抱住。
呜呜呜!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的,我一直当他是朋友的,我以为这世界上,除了爹爹和阿良嫂和画儿,就是他跟艾菲对我最好,可是我没想到,他竟是害我最苦的人,我还一直维护他,我不愿他被你伤害,我还一直维护着他来着,可他一直在害我,他好狠心啊!”
秦道非抱着玲珑,心酸得眼眶发红。
他知道,以前自己对玲珑并不算好,所以才让她那么轻易便觉得胡寒之是这世界上除了父母姐妹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可是,也好在她最后看清楚胡寒之这个人了,若不然……
“玲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了!”秦道非信誓旦旦的说。
玲珑在秦道非怀里哭到昏天暗地,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往事流泪,日后我一定要好好的,胡寒之不想让我们幸福,那我会加倍幸福给他看!”
秦道非抱着玲珑,也在心里暗自发誓:“爹,您在天上有灵,一定要保佑我跟玲珑早日生个孩子,不管是男子女子,只要有了一个我们的孩子,她心里的伤才能愈合,她才能真正的释怀!”
两人在山上待到快天黑,才从山上下来,秦道非背着哭得虚弱的玲珑,沿着小路一路走下来,他没有用轻功,他很珍惜玲珑依赖他的时间。
“饿了么?”秦道非问。
玲珑哽咽着说:“饿,想喝酒!”
“好,我陪你!”秦道非难得宽容,他紧了紧手,将玲珑背好,往山下走去。
玲珑趴在秦道非背上,很快就睡着了,秦道非没有打扰她,就在他们走到快下山的那段路上时,胡寒之出现了。
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好看,如谪仙一般的站在风雪里面,淡笑着看秦道非。
秦道非从怀里拿了药出来,放在玲珑鼻子下面让她闻了一下,方才冷声说:“你还有脸出来?”
“她哭了!”胡寒之没有理会秦道非的嘲讽,只幽幽的看着玲珑说了这句话。
秦道非咬牙,恨声说:“那又如何?”
“你带她回去吧,外面风雪大,我不愿她受寒!”胡寒之的意思是……他其实很想杀了秦道非,但是因为玲珑在,所以他不便动手?
秦道非讽刺的笑说:“胡寒之,我的女人,用不着你关心?”
“那你舍得她受尽风寒?”胡寒之的眼神一凛,眼里杀气腾腾。
秦道非紧紧的搂住玲珑,淡声说:“那我们找机会再战!”
“秦道非,你越是幸福,我越是嫉妒!”在秦道非背着玲珑与他擦肩而过时,胡寒之忽然开口了。
秦道非片刻都没有停留,他踩着风雪朝山下走去。
山风吹起玲珑的秀发,胡寒之本能的伸手揽住玲珑的头发,他很想伸手拽住玲珑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咬牙放了手,任由玲珑的头发从他的手指缝里面溜走,一如时光。
秦道非没看见他的缱绻,为了玲珑,他愿意暂时放下对胡寒之的仇恨。
他们一回到家,疾风便说:“庄主,陛下已经派人来催问过两次了,问有没有看见鬼医先生,我们要如何回话?”
“你告诉他,我们也在找,但是我见过胡寒之,夜离殇不在他手里,她是安全的!”秦道非说罢,便背着玲珑回屋去了。
秦道非将玲珑放下之后,便出来坐在桌案前喝茶,艾菲推门走进来,坐在秦道非对面,淡声问:“谭惜音呢?”
“这几日没空管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忽然问起她?”秦道非给艾菲倒了一杯茶。
艾菲用素白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说:“我预备去摘了谭惜音的脑袋!”
“那个女人……我以前真是小瞧了她,居然能从胡寒之手里逃走,她也算是厉害了,等这一段过了,我会派人去找她,她活着就是个祸害!”所以,秦道非也已经决定要对她下手了么?
艾菲幽幽的看了里屋一眼,淡声说:“玲珑最大的心结一个是谭惜音,一个是没有孩子,现在多了一个胡寒之,这几个心结不解开,一直闷在她心里,她迟早要完!”
玲珑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在意的事情,越是往心里藏,可这样藏在心里,对她并不好,所以艾菲想要替玲珑完成这些心愿。
“艾菲,你跟我说句实话,幽冥堂到底是不是胡寒之的产业?”秦道非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个幽冥堂存在的模式其实跟逍遥庄很像,只是一个来自正道一个出于黑道,一个以杀人为生,一个以出卖情报过活。
艾菲深深的看了秦道非两眼,幽幽的说:“你是怀疑,你爹一边创建幽冥堂一边打理逍遥庄,黑白两道通吃?”
“嗯!”秦道非干脆承认了。
“这个倒是不无可能,只是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幽冥堂的大老板,他从来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的冥主在打理,而且幽冥堂的行事作风发生转变,也是在几年前,符合胡寒之初入江湖的时间,还有一个……小鱼儿……小鱼儿是幽冥堂刑罚司的门主。”
艾菲说完,秦道非便冷冷的笑了。
他说:“我爹可真是够风流的,你守着玲珑,我去见见我娘!”
松柏居。
秦道非走进去的时候,夏荷不在屋里,只有秦王香域一人跪在佛堂诵经念佛。
听见秦道非的脚步声,秦王香域淡淡的睁开眼,幽幽的说:“通天阁是你烧的?”
“我烧的!”秦道非没有避开。
哼!
秦王香域冷笑着说:“你烧的是你爹一辈子的心血,也是逍遥庄一半以上的营生!”
“母亲相信儿子么?”秦道非问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神色是肯定的,她是相信秦道非的。
“就算我现在放弃整个逍遥庄,再重新去做点什么,我也一样比胡寒之强,母亲可信?”秦道非幽幽的说。
秦王香域点头:“关于这点,母亲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从来都有能力,如今二皇子入主中宫,你更是如虎添翼,当年你不知所以然,被胡寒之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如今,他再也没机会这般玩弄你了!”
“我今日来,是想问母亲一件事?”秦道非见自己安抚住了秦王香域,便开始切入正题。
正在这时,夏荷从后院端着一碗清粥出来,看见秦道非,她笑着说:“少爷来了?”
哼!
听见夏荷的声音,秦王香域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很短暂又很小声,但是秦道非听见了。
他眯着眸子看秦王香域一眼,又看了夏荷一眼,淡声说:“夏荷嬷嬷,能不能再去给我端一碗清粥来,我这两日一直忙着新皇登基的事情,都没能好好吃饭。”
“老夫人吃食太素,奴婢去给少爷做两道菜,很快的!”夏荷听说秦道非没吃上饭,便连忙去帮他准备去了。
但是出门的时候,夏荷拧眉闪到一边,藏了起来。
秦王香域正要开口,秦道非却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他说:“母亲,老夜头与我说,玲珑上次替我祛毒,将她体内的寒毒也一并驱逐了,相信过没多久,她便能怀上孩子,儿子的人生已经圆满了,您不用在纠结往事了?”
“当真?”秦王香域激动的问。
秦道非点头说:“老夜头说的,就一定不会有错,他说玲珑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谢天谢地谢谢佛主!”秦王香域最大的心病,便是秦家没后,如今听秦道非这样一说,她便激动不已了。
秦道非淡笑着说:“母亲应该谢谢玲珑,若不是她大无畏的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如何因祸得福,治好了不孕之症?
“你小子,从来都只知道护着凤玲珑,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秦王香域终于戳了一下秦道非的额头。
母子俩大有要冰释前嫌的架势。
门后的夏荷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离开了。
她离开后,秦道非便压低声音问:“母亲,夏荷有问题?”
“她?她爱慕你爹,只怕现在已经成你爹放在逍遥庄的眼睛!”秦王香域幽冷的说。
秦道非蹙眉,但是他并没有深究,而是问秦王香域:“母亲,你可知道当年爹还有别的产业?”
“我不知,他做什么从来不与我说,我从来也不过问他的事情,成亲之前的我不知道,成亲之后,他便与那狐狸精勾搭在一起,我更与他没话可说,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的事情!”秦王香域说起胡媚娘的时候,还是无法释怀,做咬牙切齿状。
秦道非握住秦王香域的手说:“母亲,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你帮我好好想想,看看父亲有没有提及幽冥堂或是杀手组织之类的事情?”
“没有,因为胡媚娘的事情,我与你爹后面很少说话,偶尔在你面前假装举案齐眉,也只是为了敷衍你,他的书房,我从来都不得进入,我唯一能管的,就是逍遥庄后院的事务,所以我真不知道……你是怀疑他给那个野种也置办了产业?”秦王香域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道非幽幽的说:“我也只是猜测,具体的事宜,还是要他自己清楚!”
“我帮你去问!”秦王香域淡声说。
秦道非蹙眉:“母亲知道怎么见到他?”
“夏荷知道!”秦王香域淡声说。
秦道非思量了片刻,柔声说:“母亲若是不愿见他,便不用为难,我自己慢慢去调查就是!”
“母亲这一生何其悲切,这点小事哪里还能让我为难的,我与他之间,原本也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如今好了,你一把火将通天阁烧了,他在逍遥庄没了落脚处,日后也不用与他相见,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要问问清楚的,问清楚了日后才好安心,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说完,秦王香域苦涩的笑了笑,但是转瞬又自己释然了。
“母亲跟玲珑在我心里一样重要,只要母亲不为难玲珑,我们一家人便能幸福,所以母亲切不要产生这样的想法!”秦道非不知为何秦王香域有这样的想法,便开解了一下。
秦王香域笑了笑说:“你这个傻孩子,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啊!”
秦道非确实不懂,毕竟现在谭惜音已经离开,而秦唯城看上去也不会对秦王香域下手,那她为何如此笃定她很快就要死了呢?
“你回去吧,我有点困了!”秦王香域第一次主动赶走秦道非。
秦道非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已经起身走了,留下秦道非一人站在屋里,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顿了一下,也走了。
夏荷做好吃的端过来的时候,见秦道非已经不在,而秦王香域也已经躺在床榻上,她眸色深深的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食物,准备退下。
“等等……”秦王香域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淡淡的看着夏荷说:“你去告诉秦唯城,我要见他!”
“小姐……”夏荷有些错愕的看着秦王香域,言语之间带着一丝慌乱。
秦王香域幽幽的看着她说:“没什么可否认的,我也已经不是你家的小姐,去告诉秦唯城吧,我要见他!”
“小姐,其实老庄主他……他对小姐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够了!”秦王香域冷冷的打断夏荷:“他的事情,与我无关,你爱慕他是你的事,可我与他,早已在二十几年前,便已经恩断义绝,现如今再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夏荷有些悲凉的看着秦王香域,“可是小姐不是没放下么?”
“可自从知道他娇妻美眷,在塞外过着人间天堂的日子,我便放弃了,如今我也不想说关于他的事情,你若好心,便与他说一声,我有些事情,需要与他做个了断!”秦王香域说完,继续躺了回去,并背对夏荷而躺。
夏荷看了秦王香域急几眼,最后终于还是选择放弃继续跟她沟通。
玲珑阁。
秦道非回到的时候,玲珑跟艾菲正在吃饭,见他进门,玲珑连忙起身迎接他:“我还以为你有事出去了,要一起吃么?”
“吃,不是说要一起喝酒么,我陪你!”秦道非淡声说。
玲珑蹙眉看着他,“你去哪里了,脸色不太对!”
“松柏居!”秦道非说罢,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哦!
玲珑问:“我听艾菲说,你怀疑幽冥堂是胡寒之手里的产业是么?”
“嗯,就是感觉像,幽冥堂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地方,我们的人几次想要端了他们的老窝,都没机会,我就在想,他会不会是秦唯城当年特意给胡寒之建立的,毕竟当初胡寒之将你丢到过月牙山庄,而月牙山庄里面出来的人,大部分都去了幽冥堂。”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若真的是他的产业,那他若是想要进京对付新皇,那也未尝不能得手!”玲珑幽幽的看着秦道非,秦道非也看她。
然后,秦道非跟艾菲几乎是同时弹跳起来,两人抓着玲珑的手便往皇宫而去。
而此时的皇宫。
承杰被逍遥庄的各大高手围在中间,外层是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每个人都拿着寒气森森的剑,盯着承杰看,而他们的外面,包围着大量的御林军。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承杰问。
黑衣人幽冷的说:“取你性命的人!”
“你觉得朕的命就这般容易?”承杰没有生气,他只淡淡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还很狂妄,“有人出钱要你性命,我等只管取你性命,如此简单而已,取得到是我的本事,取不到是我的命。”
“如此,那你便将你的命留在此地好了!”承杰淡声说。
哈哈哈哈!
那黑衣人狂妄的笑,“承杰,在你的御林军杀死我之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你若是有本事,那便放手来吧!”秦道非搂着玲珑稳稳的落在承杰身边,而艾菲因为不方便露面,而藏在暗处观察。
“秦道非!”那黑衣人惊讶的看了秦道非一眼,满眼皆是惧意。
秦道非将玲珑往承杰身后一放,自己却站到承杰面前,淡声说:“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
玲珑跟秦道非认识很多年了,但是她还从未见过秦道非杀伐果断的样子,这乍然看见,竟觉得好看的不得了,不知为什么,好像两人说开了,表白了之后,玲珑那花痴的毛病又开始了。
玲珑摇摇头,在心里暗骂自己:“凤玲珑,你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对着自己的相公犯花痴,好丢脸!”
“秦道非,虽然你是中原武林的第一高手,但你功夫再好,你要要保护这么多人,你保护得来么?”那黑衣人看了玲珑一眼,又看了承杰一眼,似乎想打玲珑的主意。
玲珑蹙眉叉腰,做茶壶状,指着那人的鼻子说:“你说什么呢,一个大男人,居然用我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要挟我相公,你要不要脸?”
柔弱?
听到玲珑的话,承杰与秦道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说这女人怕是对柔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那黑衣人也是,眼角直抽抽,他幽幽的看了玲珑一眼,阴鸷的说:“传言京城凤家大小姐泼辣无比,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女人,倒也只有秦庄主有如此独特的口味了吧?”
“去!”那人话音刚落,玲珑手里许久不出山的机关蛇便飞了出去,那人只感觉到红光一闪,接着便是脖子一疼,在后来,便到在你地上吐白沫。
“你……你%……”那人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他似乎没想到,玲珑竟会武功,而且还是一个用毒的高手。
那人的表现让秦道非十分疑惑,若是幽冥堂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玲珑会武功善用毒,那人不是幽冥堂的?还是故意为之?
这到底是胡寒之在混淆视听,还是这些人其实根本就不是胡寒之的人?
太多的问题闪过秦道非的脑子,他下意识的看向藏在暗处的艾菲,艾菲对秦道非摇头,秦道非的眉头便蹙得更深了。
那些黑衣人见他们的老大被玲珑毒杀,便像无头苍蝇一样看着彼此,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的领头人已经死了,你们若是放下武器,朕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放你们离开,你们若是负隅顽抗,那便不要怪朕下手太狠?”承杰幽幽的看着那些人。
“走走走,赶紧走!”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其他的人也跟着丢了兵器飞窜上墙头离开。
待人离开后,艾菲从房顶上飞身下来,淡声说:“他们不是幽冥堂的人,但是武功却不俗,只是能组成一个队伍闯进皇宫,也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人,这些人,大有问题!”
“我也看出来了,不是幽冥堂的人!”秦道非知道,幽冥堂虽然这些年的制度有所改变,但是他们杀人的时候,若是领头人出现意外,很快就会有人后补上来,永远不会造成群龙无首的状态。
承杰淡声问:“跟幽冥堂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幽冥堂是胡寒之手里的一个组织,若是不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依旧会被动!”秦道非淡声说。
人群散尽后,承杰幽幽的看着秦道非问:“离殇呢?”
“去无忧阁的人还没回来,我们分析幽冥堂有可能会对你出手,便赶来保护你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不是幽冥堂的人。”秦道非知道承杰现在想见夜离殇的心情,可是如今大敌当前,他们真的顾不上。
承杰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他幽幽的说:“既然如此,那便慢慢寻她吧,她总是会回来的!”
“我有个主意!”秦道非看着承杰,又看了艾菲一眼。
艾菲说:“你想自己去幽冥堂赌一把,看胡寒之会不会跟上去?”
“他若是跟上去了,承杰这边若只是那些皇子,他完全游刃有余,我不但给承杰缓解了压力,还给他喘息的机会和部署下一步的机会,而胡寒之一旦跟上去,就说明幽冥堂确实是有问题的。”秦道非说。
玲珑担忧的看着秦道非说:“你母亲不是要过问这件事情么?”
“哼,秦唯城不会跟她说实话的!”秦道非笃定的说完,便转身对承杰说:“我最迟明天出发,以后你要小心,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诱惑你出去,你都不能出去,即便他说夜离殇在他手里,也不行。”
“我知道,你放心去处理你的事情吧,帮我到这个地步,剩下的路,该我自己走了!”虽然大多数的麻烦都来自胡寒之,但是承杰还是很感激秦道非帮他做的一切。
与承杰告别后,秦道非带着玲珑回到逍遥庄。
有艾菲保护玲珑,他又去了一趟松柏居。
他进门的时候,刚好遇见夏荷要出门,两人尴尬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后,秦道非淡声说:“夏荷嬷嬷,我想求你个事!”
“少爷您说!”夏荷眼眶有些泛红,秦道非的生疏客气,让她很难受。
秦道非淡声说:“我要带玲珑出远门,母亲一个人在家中,我希望你转告那个人,让他保护母亲一段时间,母亲似乎……有轻生的念头。”
“这个时间,少爷要去何处?”夏荷倒是没有很关心秦王香域的事情,反而对秦道非的事情比较上心。
秦道非显然不太满意夏荷的作为,他淡声说:“我有我的事,希望夏荷嬷嬷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帮我传达一下我的话!”
“少爷放心,我会告诉老爷的!”夏荷没有再挣扎,她承认了。
两人错身走过的时候,秦道非忽然叫住夏荷:“夏荷嬷嬷,当初我放在书房里面,胡媚娘的画像,是你弄消失不见的吧?”
“是,胡媚娘是老爷一身的污点,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清誉,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让你查到了,我就知道,查到最后,你一定会查到的,毕竟你也是跟老爷一样优秀的人,当时将画毁掉,全然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你爹是个不堪的人,我没有帮助胡寒之的意思,从来没有!”
嗯!
秦道非点头,然后看着夏荷离开。
他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回了玲珑阁。
“为了更快的解决幽冥堂,我们连夜出发吧!”秦道非对玲珑说。
“好!”玲珑翻身起来,就去收拾行李。
秦道非叫来唐力,“唐力,我不在的时间,逍遥庄大小事都由你掌管,所有的回收的资金,都要妥善的处理好,不能在往外投入任何的人力物力,记住了么?”
“庄主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手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唐力躬身说。
秦道非看了松柏居一眼,淡声说:“此后不用在命人守着松柏居的大门了,母亲她不会再主动出来的,但是要派人保护好她。”
“是!”
秦道非带着玲珑,与艾菲疾风一起出发了。
他们离开逍遥庄,所有的举动,都被一只暗黑的乌鸦看在眼里,寒冬腊月见乌鸦,果然神奇。
城中一处阴暗的旧屋里面,一个只露出半边脸的年轻人,举着一只黑色的乌鸦,唧唧咋咋的同乌鸦交谈一般的说了许久,然后用纸条写下,“秦携夫人往西,不知所踪!”
然后,将那纸条绑在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信鸽。
因着是夜里,玲珑很快便没了力气,她趴在秦道非的腿上,昏昏欲睡却努力的睁着眼。
看到她这般模样,秦道非失笑:“困了便睡,要是睡不好我们就不赶路了,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不用,继续赶路吧,赶路要紧,我只是想陪着你!”玲珑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平躺着。
秦道非解开自己的披风给玲珑盖上,柔声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睡吧,这个时间点,你早该睡觉了!”
“嗯,你也休息一下!”对面的艾菲早已经在梦乡流连。
秦道非轻轻的闭上眼,柔声说:“好,我也睡!”
马车一路而行,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悠扬。
翌日清晨。
赶了一夜的路,他们已经到达原阳以西的一个小镇上,疾风停下马车,在马车外对秦道非说“庄主,此地有牛肉面,让大夫人跟艾菲吃些热乎的再上路吧,一路上太冷了。”
“嗯!”秦道非说罢,撩起帘子淡声问:“到何处了?”
“已经过原阳了!”疾风说罢,便跳下马车,对食铺里面的老板说:“老板,给我来四碗牛肉面,多加牛肉,多加汤,再给我弄五斤牛肉与一坛子好酒我要打包带走。”
秦道非扶着睡得迷迷糊糊起身,柔声说:“玲珑,我们要吃些东西,此去要到下午才能吃上东西去了!”
“好!”玲珑连忙拍拍自己的脸站起来。
吃完了牛肉面后,玲珑便有了精神,几人又开始赶路。
一直到三天后,他们才停在一处叫雁鸣山的山脚下。
艾菲淡声说:“山顶便是幽冥堂的总坛,但是我们不能这样上去,幽冥堂的情报系统不比逍遥庄的差,我先命令我的人下来见我。”
艾菲说罢,便从怀里摸了一个信号弹出来,那信号弹在空中炸出来一朵白花,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不多时,便有三个黑衣女子从山顶上飞身下来。
“门主,您可算回来了!”看见艾菲,那几个女子都很激动。
艾菲淡声说:“出什么事了?”
“修罗门这几日不知为何,频繁上门挑衅,我们好几个姐妹都被他们糟蹋了,您不在门中,我们打不过修罗门的门主,便只能忍气吞声,如今您回来了,您快去教训教训那混蛋吧?”那几人说着,便哽咽了。
艾菲眸色一凛,淡声说:“我们今日来,便是要来颠覆这幽冥堂的,之前我不是与你们说过了么,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禀门主,我们已经准备很久了,之前来的人,都被冥主抓住并杀了,所以我们以为失败了,如今门主自己来了,便好了!”那三个女子看得出来都很依赖艾菲。
艾菲淡声说:“随我一起来的,还有逍遥庄庄主秦道非,这是我的好友凤玲珑,也是逍遥庄的夫人……那赶车的,是车夫!”
噗!
玲珑忍不住笑了。
疾风急赤白脸的说:“我是车夫你还介绍什么?”
“哦,我知道了,是特别的车夫,车夫公子好!”那三个女子倒是很会来事。
不过,这也颠覆了秦道非他们对生门的看法,以前他们一直觉得,生门的这些女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寻常女子而已。
“你们几个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想被我打了?”艾菲为了挽尊,摆起臭脸给三个女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