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道非跟疾风。
秦道非走出去的时候,疾风就在院子里面撞梅花树,他是起了色心,也长了熊胆,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他打不过艾菲,要是再偷袭一次,艾菲会不会就给他大卸八块了,而且疾风想做的,可是比上次更加激烈的那种事情。
一想到艾菲会痛下杀手,疾风就觉得裆下发凉。
可怕!
“想制服艾菲?”秦道非走出来,幽幽的看着疾风说:“别没出息的欺负梅花树!”
我……
疾风竟无言以对!
“庄主,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疾风病急乱投医。
秦道非淡笑着说:“办法有的是,但是我现在最想弄懂的是,我母亲带走的那封信,到底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把大夫人当年写的情书都给艾菲,谭惜音的那个都是她自己加进去的,我估计,老夫人拿走的,应该是跟暖希尔公主有关的吧?”疾风推断。
秦道非淡声说:“给你机会,去查清楚,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教你怎么制服艾菲,还保证她不会弄死你!”
“那,我就等庄主的好消息了!”疾风说罢,飞身走了。
再说谭惜音跟暖希尔。
两人从玲珑阁出来后,暖希尔便对那个小丫头说:“跟我去妙音阁,二夫人那里冷冷清清的,你去帮着打扫一下!”
丫鬟面如死灰,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众人回到妙音阁后,谭惜音原本的丫鬟就被支走了,就剩下那个小丫头跪在暖希尔跟谭惜音面前。
安木亚拿着一个缝衣针,幽幽的站在一旁。
“说说吧,为什么让你放信,最后却便变成凤玲珑给庄主写的情书了,你看见你们庄主的表情没有,他可是很开心的啊?”暖希尔没有发火,但是她说的话,却让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
她跪在地上磕头,“公主殿下,我真的把您交给我的信全都放在大夫人的房间里面了,真的!”
“那为什么变成那些信了?”谭惜音可不比暖希尔,现在她在逍遥庄,已经是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了,她一点都不在意对人再凶横一点。
丫鬟跪行到谭惜音脚边,哭着求她,“二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我放完了信后,一直都在屋里没离开过一步!”
“就算凤玲珑她身边有人,你眼睁睁的看着呢,他们怎么可能掉包所有的东西?”暖希尔又来了一句。
丫鬟跪在地上,迷惘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你是不是睡着了?”谭惜音眯着眸子问。
丫鬟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我没有,我没睡着!”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暖希尔说完,安木亚便抓着丫鬟,捂住她的嘴,拿缝衣针朝那丫鬟身上扎。
呜呜呜呜!
丫鬟疼得满地打滚,却因为被捂着嘴巴而无法喊疼。
暖希尔与谭惜音眼睁睁的看着那丫鬟在地上挣扎,过了一会儿,暖希尔才幽幽叫停,“好了,让她继续交代?”
“公主,夫人,我真的没有离开也没有打盹,我一直守在那里,直到你们去玲珑阁,中途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房间里面,我没有说谎啊!”丫鬟趴在地上,疼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暖希尔公主看了谭惜音一眼,淡声说:“难道……凤玲珑的人给她下药了?”
“这很有可能,毕竟凤玲珑身边那人,是幽冥堂生门的门主,幽冥堂手里的毒药,简直多如牛毛,有个一两样让人暂时失去知觉,之后又毫无知觉的药也不稀奇。”谭惜音幽幽的说。
暖希尔看了那丫鬟一眼,淡声说:“逍遥庄你是待不下去了,我给你些银子,连夜走吧!”
“公主殿下,奴婢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求你不要赶我走!”逍遥庄不好进,她这一走,日后再也进不来了。
哼!
“你要留在这里的话,就只能是以死人的形态留下来,你愿意?”谭惜音幽冷的说。
丫鬟无奈,只能跪在地上哭,她现在后悔死了,当初要是不贪财,不由着暖希尔利用,她又何至于会被赶出去?
丫鬟离开后,谭惜音看着暖希尔笑,“公主,您看见了吧,道非哥哥,就是这样,毫无理由的宠爱凤玲珑这个贱人,凤玲珑不死,我不甘心离开,你也得不到道非哥哥。”
“你要走?”暖希尔不是很相信谭惜音的话。
谭惜音笑:“我已经不指望道非哥哥了,我为什么不走,以前凤玲珑把持着逍遥庄,我知道我从她手里拿不到一两银子,但是你就不一样,你比她聪明,你比她有钱,只要扳倒了凤玲珑,你会给我钱让我离开,不会让我在这里干扰你跟道非哥哥,我说的……可对?”
“对,只要弄死了凤玲珑,我会给你很多银子,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你甚至还可以去找一个年轻男人再好好的活一次。”
不知为什么,谭惜音总觉得暖希尔公主好像话里有话。
不过谭惜音不想去问,不管怎样,只要暖希尔跟她有一样的目的,只要她能弄死凤玲珑,那谭惜音就不会在意,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如此,我们再计划一番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凤玲珑得逞!”暖希尔公主用阴鸷的眸子看着谭惜音,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秦王香域虽然很想维护秦道非的名誉,但是秦道非因为凤玲珑而软禁她的消息,还是在京城不胫而走。
刑部。
王琉述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他一拳砸在桌案上,厉声说:“秦道非,你好样的,你真当我王家没人了么?”
“大人,秦庄主这个人,要是真的生气了六亲不认,他母亲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您现在要去问罪,要是……要是他要给您列传,那可怎么办?”炅自楳怯怯的看着王琉述。
列传!
列传!
王琉述赫然站起来,恨声说,“那就让他给他舅舅列传好了,软禁他娘,弄死他娘舅,我倒要看看,以后他带着凤玲珑出门,别人会不会戳着凤玲珑的脊梁骨骂她是个狐狸精!”
艾玛!
炅自楳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王大人是要跟秦道非鱼死网破么?
“大人,您别冲动,我们再看看吧?”炅自楳跟王琉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想死呀!
“你别劝我了,我王琉述能走到今天,全是我姐姐帮衬的,秦道非他少年时期也是我一路帮衬的,现在他这样对我姐姐,我若是不站出去,他以后指不定真要将我姐姐赶出家门,你不用管这事,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去处理一下!”
言落,王琉述走了出去。
炅自楳那双囧字眉此刻更加形象!
逍遥庄。
王琉述一进门,就先去了松柏居。
“王大人!”家丁看见王琉述,连忙上来行礼,看似行礼,其实是将他隔绝,不让他有进门的机会。
王琉述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指着家丁的眼睛说:“你们这是在拦我?”
“王大人,庄主不让任何人见老夫人,我们不敢私自放您进去,所以对不起您了!”家丁说着,更加坚定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进去。
王琉述气的狠了,他指着家丁的鼻子说:“你们都给我等着!”
可不等着么,这一段时间,谁都不能进去呢!
“秦道非,你给我出来,出来!”王琉述怒气冲冲的一路喊叫。
家丁丫鬟见状,都纷纷退避三舍,心道,这下好玩了,庄主软禁了老夫人,老夫人的娘家打上门来了。
秦道非在前院,听见叫喊声,他揉了揉眉心,对疾风说:“去,先安抚一下老头子,我等会儿再过去!”
书房。
王琉述傲然站在书房门口,疾风去到道:“王大人,您去书房等吧,庄主还要一会儿才能过来!”
“好,我也犯不着在这里等那个大逆不道的臭小子,你带我去见我姐姐。”王琉述气狠狠的说。
嗯……
疾风为难的说:“是这样的,王大人,没有庄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松柏居!”
“那你告诉我,他为何要这般绝情,将他母亲软禁起来?”王琉述意难平,说话的语气也一直很差。
疾风思忖了一会儿说,“这件事,要从老夫人自身说起,大人若是有兴趣的话,就请随我去书房,坐着说!”
“好,老夫就去书房坐着听你说!”王琉述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疾风在后面摸摸鼻子,嘟囔着说:“这些安抚人的活,一般都是力哥做的,也不知我会不会激起他更大的怒气!
”
“你说!”王琉述指着疾风命令。
疾风坐下来,淡声说:“王大人应该很清楚老夫人的脾气,她一直很希望将大夫人跟二夫人都赶出去,以往她老人家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是庄主都没有发火说要软禁她或是怎样,但是这次,老夫人确实是过分了,她居然连小姐都骂,您应该知道,庄主最宝贝大夫人跟小姐了,老夫人用如此难听的话语形容小姐,庄主自然生气,不过这也不是庄主要软禁老夫人的最终原因,但是我相信,只要王大人听了庄主的解释,就会知道,庄主软禁老夫人,其实是在保护老夫人,是在保护逍遥庄。”
“你说我大姐她骂自己孙女?”王琉述不相信。
疾风说:“对啊,大家都听到了,她骂大夫人是那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的时候,庄主还只是警告她不要随意骂人,但是后面小姐被吵醒了就哭了,老夫人就用骂大夫人的话,也骂了小姐。”
“不不不,我大姐是跟优雅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口出讳言骂人呢,是不是事前还有什么事情?”王琉述不愧是刑部的官员啊,这没头没脑的话,还真是拿不住他。
疾风耸肩,“大夫人身上有一个玉牌,是塞外男子与女子表白的时候送的,我听庄主说,那是力哥送给大夫人身边那个丫鬟画儿的,画儿不是失踪了么,大夫人可能留在身上要留个念想,不知怎么的,就被二夫人和暖希尔公主翻出来了,老夫人就认定大夫人跟外人有染,非要去搜玲珑阁,结果什么都没搜到,那一笑小姐可是大夫人的心肝宝贝,老夫人无端怒骂,大夫人便要求老夫人道歉,老夫人不道歉,大夫人那脾气您也知道,就要弄死老夫人,两人越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如此一说,王琉述便懂了。
他讪讪的说:“我姐姐也真是的,这我都能看得出来,明显是个局,可她怎么就那么容易上当呢?”
“哎,庄主的意思就是这样,若是由着老夫人的话,逍遥庄很有可能要被搅合得天翻地覆,所以庄主就把老夫人软禁起来了,王大人您要知道,暖希尔公主能成功进门,老夫人是大功臣,所以……庄主这是在替老夫人保命!”疾风一下子就把秦道非从一个不孝子抬高到为了母亲性命而拼命的孝顺儿子的高度上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伟大的孝顺儿子,秦道非出场。
“舅父,您来了!”秦道非走进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王琉述。
王琉述怒气已经被疾风灭了个七七八八,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淡声说:“你这孩子也是,你知道你娘亲脾气不好,还容易冲动,你就提醒她,管着她拉着她不就好了么,你非要把她软禁起来!”
“舅父如此说,我便与舅父说说,就从当初母亲逼着我娶玲珑开始,我这个人一向是有自己的人生规划的,可是母亲却总是觉得,她要把她觉得最好的都给我,可是她从未想过,那些东西对我是不是真的有用,她把玲珑塞给我了,我也试着接受她了,可我刚刚说服自己接受玲珑,玲珑又出事了,玲珑一出事,她就落井下石,让舅父在监狱里面算计玲珑,我连救她的机会都没有,我眼睁睁的看着监狱烧成灰烬,我以为玲珑死了,我也心如死灰。
好在,后来玲珑回来了,可是玲珑从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想尽办法赶走玲珑,难道她看不见,玲珑失踪的那两年,我跟死了没什么分别么,可她还是那么狠心,联合谭惜音处处算计玲珑,现在倒好,在明知道暖希尔曾在大魔城算计陷害我的情况下,明知道皇帝是在给我下套的情况下,她还是极力促成暖希尔嫁进来了。
她一再的找玲珑晦气,以玲珑的性格,她要想对付母亲,简直易如反掌,她之所以没有对付她,就是因为她爱我,她不想为难母亲,可我说的如此明确,她还是在别人的唆摆下,一次次的伤害玲珑。
谭惜音跟暖希尔都是蛇蝎,母亲与她们结盟,就是与老虎谋皮,我劝过也管教过,可母亲铁了心要赶走玲珑,而我这一生,唯玲珑不可!”
秦道非的坚定,让王琉述唏嘘。
“那,我去劝劝?”王琉述觉得,自家姐姐确实过分了。
秦道非淡声说:“如此也好,母亲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希望舅父能劝得动她,希望她日后不要再对付玲珑,我好不容易将玲珑追回来,我跟玲珑都不小了,再也没有时间浪费在追逐上了。”
秦道非表现出来的软弱,让王琉述清楚的知道,他这个从小好强的外甥,终于也有了力不从心的时候。
松柏居。
前厅原本放太师椅的地方,如今放着一尊大佛,秦王香域自从被秦道非关起来后,便披散了头发,穿上素衣,一直跪在佛主面前诵经。
夏荷给她弄了吃的,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夏荷哀求得很了,她便扇夏荷一耳光,夏荷实在是没了办法,便只能站在门口,只盼着秦道非来服个软。
但是这一次,秦道非始终没来。
却没想到,王琉述来了。
看见王琉述,夏荷激动不已,连忙迎上去,急切的说:“舅老爷,您来了就好了,老夫人一直不肯吃东西,这都跪了一天一夜了。”
“你去煮些软烂的粥,一会儿大姐吃!”王琉述说。
夏荷便连忙去后面小厨房熬粥去了。
王琉述走进去,跪在秦王香域旁边,淡声说:“大姐,我来了!”
“你回去吧,我没什么跟你说的,也没什么跟任何人说,秦道非他既然不待见我,那我就再也不见他就是了,不过就是个儿子,我也没什么可在意的!”秦王香域显然还在跟秦道非置气。
王琉述叹了一声说:“大姐,我适才已经去过书房了,道非也跟我说了事情的始末,我知道大姐一心为道非好,可是大姐你有没有想过,道非他能在十三岁,在他爹死后,冷静的接手了所有的家业,并用一年时间将所有存心要弄死逍遥庄的人都弄死了,他可曾求过你,可曾在你面前哭过喊过埋怨过?”
“你想说什么?”秦王香域总算是睁眼了。
王琉述强行将秦王香域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柔声说:“大姐,我看见他露出疲惫的状态了,他是真的爱凤玲珑,你若是强行要拆散他们,那就是逼着他离开你,毕竟他小时候都能不依靠你将逍遥庄管理好,何况现在他已经是武林上数一数二,是商界数一数二的人,他更由不得你控制,而且他聪明,他知道权衡利弊,你只看见他软禁你,你却看不见他为了保护你,看不见他在救你!”
“你觉得我错了?”秦王香域原本以为王琉述跟她是一伙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来给秦道非当说客的?
王琉述笑了,“大姐我不是觉得你错了,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次为何如此果决的要软禁你,这些年,你过度的去干涉他的生活,他都忍了,为何唯独这一次没忍?”
秦王香域忽然就想到了她藏起来的那封信。
“你说,外面那些女人都想让我死?”秦王香域脸色苍白的问。
王琉述说:“你辱骂自己的孙女,凤玲珑那是一时冲动,我可以理解,但是谭惜音与暖希尔公主,都不是善茬,这两个人都是会杀人的人,暖希尔不用说了,她原本来寒食的目的就不单纯,道非想阻止,你却偏偏让她进来了,或许你觉得到时候她把凤玲珑和谭惜音都弄死了,逍遥庄要赶走她简直易如反掌,但是那时候你不也一样逃不掉?就算你逃掉了,凤玲珑没了,道非会独活么?”
秦王香域没有说话。
王琉述继续说:“你想想看,为什么那天暖希尔执意要跟你要个丫鬟去给凤玲珑?为什么明知道你不喜欢凤玲珑,也要带她回去吃饭,而且在她起来敬酒,谭惜音就过来夹菜,好巧不巧的,谭惜音就把菜弄到凤玲珑的衣服上,暖希尔就把那玉牌找出来了,而你是怎么一定要去搜玲珑阁的?”
王琉述不愧是刑部的官员,他不自己说,他让秦王香域自己去想。
秦王香域的脸色变得很差,她幽幽的看着王琉述,没有说话。
王琉述笑了笑说:“看吧,其实你不冲动的时候,想的很明白的,是的,她们算计凤玲珑时候,其实是在利用你,那丫鬟在他们离开玲珑阁的时候,将所谓的凤玲珑偷晴的证据放在玲珑阁,你要是查出来,道非要是介意那些事情,凤玲珑就会出事,到时候她们得逞了,但是你跟道非之间的关系,也就破灭了。”
“那我要谢谢他把我软禁起来么?”秦王香域气狠狠的说。
呵!
“大姐啊,你还是看不透,所以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吧,等道非解决了这些事情,再接你出去,到时候说不动他跟凤玲珑又生了一个孩子,没了这些勾心斗角的女人,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好么?”王琉述也看开了,秦道非这样执着,除了成全,他们这些大人,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哼!
秦王香域冷哼:“那他就这样关我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去了!”
“大姐,我知道你在意当年姐夫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将你所有的不愉快都加注在孩子身上,道非他没错,你也没错,道非给了你安稳富足的生活,你就该给他安定和谐的后院。”
王琉述说完,夏荷便端着粥碗进来了。
王琉述笑了笑,无奈的说:“哎呀,还是我来吧,我这个老姐姐,生气不吃饭的老毛病,还是只有我治得好!”
“哼,你都被那臭小子收买了,你还想喂我吃饭?”秦王香域并不打算吃饭。
王琉述说:“只要他是为你好,我就顺着他,你这一身也够苦了,你要把所有的苦都转嫁到我身上么?”
言落,王琉述喂了一口粥给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不再坚持,张嘴吃了一口。
王琉述开心的笑了!
疾风从松柏居出去,回到书房,对正在看书的秦道非说:“庄主,老夫人吃饭了!”
嗯!
秦道非点头,“去云外楼点些大夫人爱吃的,我去哄哄那边!”
“庄主,您真可怜!”疾风由衷的可怜秦道非。
秦道非斜睨了他一眼,淡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艾菲比玲珑更难搞!”
秦道非在哄玲珑的时候,暖希尔公主不请自来了。
她扶着肚子,脸色不是很好!
毕竟是个孕妇,玲珑便关切的问,“公主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不用,玲珑姐姐,相公只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劝劝他,不要再软禁婆婆了,婆婆她也是无心的,她只是……你要是怪就怪我吧,要不是我多事,将你的玉牌弄出来,婆婆也不会误会,现在这件事情闹成这样,对婆婆也不好,对相公的名声也不好,你说是不是?”暖希尔期期艾艾的说。
秦道非淡淡的看着她说,“这件事情任何人求情都没用,你要是真关心我娘,就不该搞这么多事出来!”
“相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偏执呢,婆婆年纪大了,这样一直关在家里,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暖希尔最担心的不是秦王香域的身体,而是没了这么好用的剑,她有些不习惯而已。
秦道非跟玲珑这样聪明的人,岂会不知道她的算计,但是两人都没有言明,尤其是玲珑,她笑着说:“暖希尔公主,你刚来逍遥庄,可能有些东西不是很懂,但是有件事情你最好还是了解一下,在逍遥庄,任何事情都不是觉得隐秘的,有时候做事之前还是要考虑一下,你要是了解了,就不会再劝秦道非放过婆婆,毕竟她是真的过分了!”
“可是……”暖希尔捂着肚子坐下,一脸倦怠的模样。
“我还是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玲珑说罢便要出门,秦道非拉住玲珑,暖希尔也叫住玲珑,凄婉的说:“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担心婆婆,睡不着而已!”
呵!
秦道非冷笑,“你要是真的担心她,那去佛堂陪她?”
呃……
暖希尔被秦道非这句话噎着了,她要是去佛堂,那外面的事情谁帮她办?
“算了,我知道我在逍遥庄没有话语权,我回去就是了!”暖希尔说完,便走了。
她从玲珑房里出来之后,很不甘心,便去了妙音阁。
见到她,谭惜音淡声道:“公主这么晚来做什么?”
“我刚才去玲珑阁求秦大哥放了婆婆,但是他不理我,我无法理解,难道在秦大哥眼里,凤玲珑真的凌驾于一切之上么?”暖希尔恨声说。
呵呵!
谭惜音有些绝望的笑,“等到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你所经历的这些绝望,根本就不算什么,凤玲珑要是不死,你就永远得不到道非哥哥!”
而我,就算凤玲珑死了,我也得不到了!
谭惜音有些薄凉的想。
暖希尔眼里划过一丝不甘的冷芒,她幽幽的说:“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弄死凤玲珑?”
“我听说,暖希尔公主以前用蛊毒控制过道非哥哥是么?”谭惜音抬头幽幽的看着暖希尔。
暖希尔眼神忽然变得谨慎起来,她冷声问:“你的意思是……”
“对啊,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蛊毒更能杀人于无形呢?”谭惜音的语气有一丝遗憾。
暖希尔淡声说:“这个东西不是我想就能有的,当初的蛊毒也是一个友人赠送的,我得去问问他,看他能不能给我一些蛊虫!”
“那,我就祝公主早日得偿所愿!”谭惜音眯着眼睛,如同阴鸷的毒蛇。
暖希尔坐下来,幽幽的说:“不不不,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要知道,我们是同盟,我可以去找药,但是下药的人却必须是你,这样我才能绝对的安全!”
“公主真是好深的算计!”谭惜音没想到,暖希尔居然还如此谨慎。
暖希尔扶着肚子坐下来,淡笑着说:“没有,我也只是希望你也参与,要不然没了报仇的乐趣而已!”
“好吧,我答应你!”毕竟谭惜音也太渴望玲珑死了。
两定下计划后,暖希尔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进门后,便关门准备上床休息,可她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床榻前,淡淡的看着暖希尔。
暖希尔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认出了来人。
“先生,是你来了!”暖希尔笑着走过去,“我正愁怎么出门去找先生呢?”
那人一直低着头,听了暖希尔的话,他淡淡的勾唇,幽幽的问:“你找我何事?”
是那个声音,是那个苍老的声音,是帮着项王出谋划策的那个人。
“我与先生说过,我喜欢秦道非,我要得到逍遥庄,要得到他的情报组织,也要得到他这个人,但是现在凤玲珑阻挡了我的路,我要除掉她,所以想请先生赐药!”暖希尔淡声说。
那位先生沉默了片刻后,淡声说:“你想要她怎么死?”
“自然是悄无声息的死,最好是谁也查不到她的死因,这样我们大家谁都不会有事,她死了逍遥庄就是我的了!”暖希尔面目狰狞的说。
那人冷笑着说:“如你所愿,明日将凤玲珑骗出去,我会在云外楼对面的首饰店里面放上一枚珊瑚珠的簪子,你要让她碰那枚簪子,只要她碰了,你很快就能如愿了!”
“好,我明日便找机会带她出去!”暖希尔说完,那人便快速的消失在暖希尔房间的暗道里。
是的,他是从暗道进来,从暗道出去的!
暖希尔幽幽的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许久之后才叫:“安木亚,你进来一下!”
“公主,您有事么?”安木亚躬身问。
暖希尔淡声说:“我与你说件事情……”
“……公主,这太冒险了,我们不能这样做!”安木亚一脸不赞同。
暖希尔幽冷的说:“你怕什么,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很高,只要成功了以后有没有谭惜音这个人都没什么影响,她活着也得不到秦道非的半点好,还不如送她早点去死!”
“是,公主!”安木亚趁着夜色出去了。
翌日。
暖希尔跟没事人一样,又去了玲珑阁。
“贱人来了!”艾菲坐在桌案上喝茶,远远的便听见了暖希尔的脚步声。
玲珑推了艾菲一下,不高兴的说:“我家一笑在这里,说话不要那么粗俗!”
“哼!矫情!”艾菲说罢,便没再理玲珑。
玲珑好奇的说:“你不走呀?”
“不走,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没地方出气,正好找个人出出气!”听了艾菲的话,玲珑哭笑不得。
果然,没多久,暖希尔公主就来了。
“公主真是好兴致,天天都来我这玲珑阁走一遭!”玲珑淡笑着说。
暖希尔也笑,但是她的眼睛却在四处张望,“相公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你相公要赚钱养家的,你要是要找他的话,现在去书房,或许能看见他!”玲珑并不介意暖希尔的直白,毕竟暖希尔来玲珑阁的目的不可能是她这个大情敌。
暖希尔有些尴尬的笑,“瞧玲珑姐姐说的,相公不在家,我也可以找玲珑姐姐呀?”
“哟,你找凤玲珑干嘛?跟她分享伺候秦道非的心得?”艾菲冷幽幽的说。
呃……
玲珑猝!
暖希尔幽幽的看了口没遮拦的艾菲一眼,安木亚便站上前来,指着艾菲的脸说:“大胆贱人,竟敢对我家公主口出讳言,找打!”
“哎,这位姐姐有可能是玲珑姐姐的客人,安木亚你客气点!”暖希尔拉着安木亚的手说。
呵!
艾菲笑了,她幽幽的站起来,淡声说:“你想打我?”
妈呀!
艾菲生气了,好可怕!
玲珑不忍看。
拉着安木亚的暖希尔的手动了一下,安木亚会意,反手便要甩艾菲一耳光,却被艾菲一把抓着手腕子,轻轻一丢,便将安木亚丢出去,直接自由落体摔到一楼的草地上。
哎呀!
暖希尔捧着肚子急忙走出去查看,她气急败坏的说:“玲珑姐姐,你这位朋友真是的,下手怎么这么狠?”
“幽冥堂的杀手,能不狠么,我都不敢跟她说话的,你这个侍婢也是大胆,竟敢要甩她耳光,你的相公见到她都要客客气气的呢!”玲珑似笑非笑,并不介意曝光艾菲的身份。
什么?
暖希尔后退一步,“你说这位姑娘她是幽冥堂的人?”
“对啊,生门门主,是不是长得不太好看?我也觉得,这样凶神恶煞的恶婆娘,确实不好看!”前一秒还说害怕人家的人,下一秒就开始骂人。
暖希尔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玲珑姐姐真是爱开玩笑,这位姑娘,我家侍婢不懂事,冒犯了姑娘,正好我想去选一套素净的首饰,去佛堂陪婆婆礼佛,两人姐姐不如跟我一起出去,我们去看看首饰如何?”
去选首饰?
艾菲看玲珑,玲珑看艾菲,两人都心照不宣,深知暖希尔公主绝对没安好心。
“那个,我还是不去了,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去!”玲珑幽幽的说。
“玲珑姐姐你不要这样么,我的侍婢安木亚得罪了这位姐姐,我心里有愧,你怎么也要让我补偿一下不是么?”暖希尔笑着说。
一定要去买首饰?
玲珑心思百转千回,她看了艾菲一眼,艾菲幽幽的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玲珑有一瞬间觉得,艾菲就是冲着首饰去的!
于是,一行人根本就不管安木亚的死活,就出门买首饰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刚好见到谭惜音从外面进来,看见谭惜音,暖希尔笑着迎上去,柔声说:“惜音姐姐,我们正好要出去买首饰呢,你要不要一起?”
谭惜音的面色不是很好,她看了暖希尔一眼,正要拒绝,玲珑却站出来说:“谭小妾以前不是被小翠讹诈了所有的首饰么,这一年多来,都没什么东西打扮自己,正好暖希尔公主大方,你也去挑些好了!”
说罢,玲珑从丫鬟手里接过谭惜音的轮椅,推着她就往外走。
谭惜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马车上,玲珑支着头看外面的风景,艾菲将凤一笑往玲珑怀里一塞,淡声说:“跟你娘去看去!”
“艾菲姑娘这么年轻,就是幽冥堂的门主了,真是厉害!”暖希尔似乎有意讨好艾菲。
艾菲淡声说:“杀的人多了,自然就能当门主了,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暖希尔公主你一个塞外公主,居然知道幽冥堂这样邪气的江湖门派,也是稀奇!”玲珑回头看了暖希尔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暖希尔也笑,“我虽然是个公主,但是我父皇膝下无子,以后我是要继承皇位的人,所以我从小就熟读所有的江湖门派,还有各地的将领,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我还知道,幽冥堂的杀手,素来都是以价高者得以重用,却是没想到,玲珑姐姐你竟然能请得幽冥堂的生门门主给你做侍卫。你才是真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