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见状,手疾眼快的扶住谭惜音,然后……伸手狠狠的掐住人家胸前凸起的地方。
啊!
谭惜音凄厉的叫,这次是真的惨叫,毫不掩饰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
玲珑一边咬牙掐着,一边关切的问:“谭小妾,你没摔倒吧?”
“你放手!”谭惜音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脸色发白。
“你不要这样,既然已经瘸了,就该有个瘸子的样子!”玲珑就是不放手,忍着恶心也想要把她捏爆。
谭惜音疼得很了,一把推开玲珑,然后整个人翻倒在地上。
玲珑被她大力一推,也翻倒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秦道非走过来,下意识的去将玲珑扶起来,然后再去将谭惜音抱回轮椅上坐好。
谭惜音还没说话,玲珑就狠狠的跺脚,指着谭惜音破口大骂:“谭惜音,我好心服你一把,你推我干什么,你看见没,我的腿都磕出血了。”
玲珑撩开裙子,果然腿上有血迹。
谭惜音气得眼泪直掉,“道非哥哥,她掐我……掐我……”谭惜音掐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玲珑掐她胸。
“她掐你哪里了?”秦道非冷声问。
谭惜音愤然看着玲珑,只能忍住这口恶气。
这地方,她真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玲珑忍住要笑死的心情,冷冷的看着谭惜音说:“你说呀,我掐你哪里了?”
谭惜音身边的丫鬟端着桂花糕回来,见两人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眼泪涟涟,便急切的问:“两位夫人这是在怎么了?”
哼!
玲珑一拂袖,不小心打翻了丫鬟手里的桂花糕,她生气的指着谭惜音说:“这个恶毒的女人,说我掐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我,你们都不管的么?”
谭惜音气得肝疼,可是玲珑掐的地方,她是真的没好意思说出口。
玲珑愤然看着秦道非,“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闹得你家天翻地覆。”
“好了好了,惜音她腿伤着了,心情不好,你也要跟她计较么?”秦道非很贴心的扶着玲珑,拉着她的手就走,“真是跟个孩子似的。”
玲珑不干,非要回来跟谭惜音理论,被秦道非一把抓着衣袖,往前院拉。
玲珑整个过程骂骂咧咧,谭惜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回到房间后,她气得解开衣服一看,自己右边胸口上,全是凤玲珑的爪子印。
且说玲珑,一路撒泼,秦道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冷声说:“你倒是说说,你刚才掐人家胸做什么?”
噗!
玲珑有些赧然,然后想着又觉得恶心,便将一双爪子放在秦道非的胸上,狠狠的抓了几把,淡声说:“我看她胸不够大,给她揉揉不行啊?真他奶奶的恶心。”
“嫌恶心还抓?”秦道非真是气得头疼。
玲珑嘟嘴,“她想陷害我,我心里有气,自然是不能让她陷害,就先下手为强了么?”
“喂,你抓够了没有?”秦道非见玲珑的爪子还在自己的胸上,睥睨着她问。
玲珑悻悻的放手,“刚才摸谭惜音的胸,一直犯恶心,现在好点了。”
玲珑把手背在身后,一脸“我是无辜的,我没罪”的样子。
秦道非磨牙,“我真该把你好好吊起来打一顿,你就老实了!”
“你要打我?”玲珑那眼眶里,说聚泪就聚泪了。
哎!
秦道非哀叹,“走吧,带你去灯市逛逛,今日灯市定美极了!”
“不去,我是一个病人,我需要休息!”玲珑很傲娇的推开秦道非要往家里走。
秦道非淡声说:“今日母亲宴请了舅父一家……”
“那个跟你定了亲的表妹也来了么?”玲珑当即兴奋了。
秦道非点头说:“对啊,来了!”
“那我们去赴宴吧,我好想看看你表妹长什么样子?”玲珑不怕死的挑衅秦道非。
秦道非淡声说:“你确定要这样?”
“当然,能让秦道非要用来犒劳逍遥庄众的女子,真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玲珑话没说完,就被秦道非捂着嘴巴,一跃飞上房梁。
秦道非将玲珑放在屋顶,指着下面一个黄衣女子说:“那个,就是我表妹。”
“秦庄主,你是不是不太好意思见你表妹?”玲珑捧着脸坏笑。
秦道非一掌拍在玲珑的额头上,“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见的?”
然而事实上,那位霸道腹黑的秦庄主,说完自己没有不好意思后,耳朵便红了,很红很红的那种。
哈哈哈!
玲珑笑得直踢腿,“秦庄主也会害羞呀,你是不是对你表妹有非分之想,啧啧啧,你表妹最多十一二岁吧?你真是禽兽一只啊!”
玲珑兴致勃勃的点评人家的表妹,却不知道,她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玲珑点评完回过头来,房顶上哪里还有秦道非的影子?
她气得直跺脚:“秦道非,你给老子出来!”
然而,秦道非好像打定主意要欺负玲珑了,丝毫没有动静,玲珑就孤零零的抱着屋顶的过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着王家人越来越近,玲珑还是很要脸面的,她没有再干嚎,静静的看着他们进入松柏居后,才继续压低嗓子嚎。
有小厮在下面听到玲珑的嚎叫,便站的远远的抬头看。
“大夫人?”那人好奇的看着玲珑,实在不知她为什么要上房梁。
见有人听见自己的嚎叫,玲珑激动坏了,抱着过梁与那小厮说:“小哥,能不能找个梯子来救我下去?”
嗯哼!
疾风从圆柱后面走出来,淡淡的看着那小厮。
“疾风公子!”那小厮见疾风,连忙先打了招呼。
疾风指了指头上,然后做了个不要多事的动作,那小厮便懂了,基本上敢把凤玲珑这个魔王放到房梁上,除了他家庄主,也没有第二个人。
“大夫人,小的是新来的,不知道何处有梯子,小的去找找,去找找!”那小厮说完就走。
玲珑如何不知小厮为何会跑,她扶着过梁怒骂:“秦道非,你有本事就不要放我下去,我要是下去了,我一定会去告诉你表妹,你就是个禽兽……不对,我会撮合你们在一起,让你们两个骨肉相残。”
噗!
楼下的疾风忍不住乐喷了。
“还胡说?”秦道非站在另外一个房子的屋顶,悠闲的抱着手看玲珑。
玲珑颤抖着手指指着秦道非说:“你这个禽兽,你有本事不要出来啊?”
“那我走了!”秦道非从善如流。
玲珑那叫一个怒,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恨声说:“秦道非,我要摔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玲珑说完,闭着眼睛往下倒。
然鹅,秦道非没有出现!
他没有出现!
玲珑心想完了完了,今日要自己给自己挖坟掘墓了!
就在玲珑绝望到无法克制的地步的时候,秦道非从对面飞身出来,稳稳的抓着玲珑的腰带,在玲珑离地面只有一掌的距离的时候。
玲珑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她也不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流泪,跟平时真是完全不一样。
秦道非担心自己吓着玲珑,将人抱起来摁在胸口,气急败坏的说:“下次还气不气我?”
要是平时,玲珑要么挑衅要么卖乖,可今天她就是不说话,就只流泪,一句话都不说。
这样,秦道非反而慌了,他抱着玲珑回到房间,仔细的查看玲珑的身体,确定她没有受伤后,便蹲在玲珑面前,柔声说:“你别说不要我的话,好不好?”
哼!
玲珑可算是有了一点反应,不过她是侧过脸去,不看秦道非。
秦道非哭笑不得的将玲珑板正,耐着性子问:“还真生气了么?”
不管秦道非怎么说,玲珑就是不理他,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搞到最后,秦道非没了办法,只能站在玲珑身边,干巴巴的陪着。
玲珑一个人闷了一会儿,见秦道非完全不理会她,气得恨不能弄死他才好。
秦道非虽然目不斜视,但是玲珑的任何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他无可奈何的看着玲珑,柔声说:“你要是在继续气下去,市集的灯市过了,云外楼的食物也没了,估计连老朱家你也吃不上饭,而且我听见夏荷嬷嬷的脚步声了。”
“那你还不带我走?”玲珑凶巴巴的瞪着秦道非。
秦道非摸摸鼻子,掐着玲珑的腰就翻墙出去,玲珑忽然想起,“我家画儿方晴和艾菲呢,今日是中秋,我可不能将他们放在一旁不理!”
“他们已经去市集很久了!”秦道非淡淡的说。
玲珑当即后悔了,肠子都毁青了的那种!
“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管我,就让秦道非放肆的欺负我,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本小姐等下一定要收拾你们!”玲珑在心里暗自记下了他们的仇怨。
阿阿嚏!
画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唐力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家小姐一定在骂我,骂的可狠可狠的那种!”画儿刚说完,方晴也跟着打了喷嚏,她咂摸了一会儿,幽幽的说:“我想也是!”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笑笑笑,再笑把你们都嫁给村口的二傻子!”玲珑被秦道非送到他们面前,就开始抱怨。
方晴看别处,她的矜持,让她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玲珑讨论这些问题。
而画儿似乎习惯了玲珑那张嘴,她笑着说:“小姐在房梁上可还凉快,我看下次小姐再乱说话,姑爷可以这样治她!”
“画儿不喜欢我了,我伤心了!”玲珑就势推开唐力,摆脱秦道非,就往画儿怀里凑。
画儿翻白眼,“小姐今日折腾了这么久,难道就不饿么?”
“饿啊,我饿死了!”玲珑也不计较画儿刚才的奚落了,一心只想着吃。
众人进入云外楼后,玲珑觉得自己一晃眼好像看到了胡寒之和小鱼儿,她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安静的艾菲,艾菲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
玲珑想,“艾菲都没发现的人,我要是能发现,就真是奇怪了!”
可能,是眼花了吧!
“秦庄主,中秋时节的大螃蟹最肥美了,还有从南海运来的鲜虾,做醉虾最说不赖,您要不要来上一些?”小二看见秦道非,便殷勤的推荐。
秦道非拧眉,玲珑坏笑。
看到玲珑对着他坏笑,秦道非淡声说:“上吧,你看着我们这么多人的分量上。”
“秦庄主不怕大螃蟹了么?”玲珑邪恶的笑着问。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秦道非,简直无法想象,这位大名鼎鼎的逍遥庄庄主,居然会怕一只小小的螃蟹。
秦道非也看玲珑,他蹙着眉,一脸郁色,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现在玲珑只怕已经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可是玲珑却是不惧,兀自笑的欢畅。
众人再次不约而同的想,原来玲珑能在秦道非面前横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那跋扈的性子,不就是属螃蟹的么?
“你要是再多话,今晚上的螃蟹,你一口别吃!”秦道非几乎是咬牙要挟玲珑。
玲珑嘟嘴,“小气鬼,你怎么那么小气啊?”
玲珑说话间,小二已经将醉虾端上来了,三大盘放在冰块上的醉虾,隐隐透着梨花白的酒香,光是看着那些摆放在冰块上晶莹剔透的虾,玲珑便已经食指大动,更不遑说,还带着如此馥郁的酒香。
“想吃么?”秦道非问玲珑。
玲珑摇头如拨浪鼓,但是眼睛却诚实的看着面前的醉虾,连分神看秦道非一眼都吝啬。
秦道非无可奈何的看着玲珑,伸出修长的手指给玲珑剥了一个虾塞到她嘴里,瞬间酒的香味与虾的鲜味便充斥在玲珑的鼻息之间。
她眯着眼享受的咀嚼着,看向秦道非的眼神都温润了许多。
有秦道非照顾玲珑吃虾,画儿乐得清静,便开始大快朵颐,仔细想来,她家小姐与姑爷真是绝配,一个喜欢吃虾但是从来不动手,一个看见螃蟹就腿软,一个却能拿着螃蟹满世界欺负人。
而秦道非,全程伺候玲珑吃虾。
小二将蒸熟的螃蟹放上来的时候,秦道非的眼神便再也不往桌案上看,玲珑见状,呲牙笑着叫店小二,“小二哥,麻烦你帮我再来三盘醉虾,再来两盘醉蟹。”
“好的夫人!”小二哥得了玲珑的命令,便得得得的跑去报菜单去了。
秦道非眼神不善的看着玲珑,“为什么要醉蟹?”
“因为喝醉酒的螃蟹最横,那大钳子嘎嘎嘎,可好玩了!”玲珑眯着眼笑,然后示意秦道非继续剥虾皮。
秦道非将虾往桌案上一放,冷幽幽的看着玲珑。
“我很好奇,秦庄主为什么害怕螃蟹?”方晴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众人期待的看着秦道非,秦道非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淡声说:“没事,我就是不怎么喜欢而已!”
“那大夫人跟螃蟹差不多了吧,庄主也不喜欢?”疾风最不怕死,问的问题自然最为犀利。
秦道非幽冷的看着疾风,“我只是不喜欢丑东西而已!”
这下够清楚了吧?
噗!
“那你是觉得我是丑东西咯?”玲珑愤然拿了一只螃蟹的大钳子对着秦道非。
秦道非当即脸都绿了!
其实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之所以害怕螃蟹,是因为人家秦庄主还是奶白奶白的小少爷的时候,穿着开裆裤,被大螃蟹夹住过小鸡鸡,从此便生出了这样恐惧的心理,这些年过了也不见好!
可见,当时给他幼小的少男心造成多么惨烈的阴影。
自然,这样的事情,他永远也不打算让玲珑知道。
“对,丑东西,快吃!”秦道非快速的剥了一只虾子放在玲珑的嘴巴里面,用食物堵住了玲珑的好奇心。
然而,玲珑并未心存感激,在秦道非帮她剥完虾子后,当醉蟹送上来时,玲珑就抓了一只大螃蟹,用那双曾经伤害过秦庄主幼小的心灵的大钳子对着秦道非。
秦道非当即怒目。
“凤玲珑,你找死!”秦道非下意识的远离玲珑,玲珑却一把抓住秦道非的衣袖,扯着他坐下来,恶狠狠的说:“你不许走,你还要给我剥虾呢!”
玲珑拿钳子去蹭秦道非,秦道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狠狠的咬牙,一把抓着玲珑的手腕子,将那只醉蟹拍打出去。
疾风见状,连忙接住,将两个大钳子一扯,然后揭开螃蟹的壳就开始吃蟹黄。
玲珑那个肉疼啊!
“这是我选的最大的一只大螃蟹,你们这两个禽兽!”玲珑指着那双无辜的大钳子,用眼神控诉他们。
秦道非也用眼神控诉疾风:“将钳子给我丢了!”
“呃!”疾风将钳子护在手上,“这大钳子里面全是肉呢,庄主不能自己不吃也不给我们吃吧?”
秦道非第一次体会了威严扫地的感觉!
这餐饭,在玲珑的肆意中和秦道非的颜面扫地中,愉快的结束。
结束后,大家下意识的分头,秦道非带着玲珑走一边,画儿原本想跟方晴和艾菲走一边,但是方晴与艾菲两人同时发力,将画儿推到唐力身边,然后消失在两人面前。
画儿欲追上去,唐力抓着画儿的手腕说:“他们跑远了,你追不上的!”
于是,画儿跟唐力走了。
疾风看着方晴和艾菲离开的方向,再看秦道非与玲珑离开的方向,最后看唐力和画儿离开的方向,恨恨的跺脚,“你们都有人陪,那小爷就去喝花酒去!”
秦道非与玲珑站在桥上,远远的看着那些年轻的男女们站在河边放河灯许愿。
不知两人是不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尤其是玲珑,一边笑一边跺脚,那笑容中,透着一丝难得的尴尬。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玲珑气狠狠的跺着脚说!
秦道非笑得不如玲珑肆意,但是看那眉眼全开的模样,也算是很愉悦了,毕竟他素来冷厉,这样的笑容便已经是很难得。
秦道非伸手揽住玲珑,幽幽的说:“我发现,你那时候真是干了不少蠢事!”
“谁说不是呢?”玲珑嘟囔。
六年前,也是中秋节,玲珑让画儿去约秦道非,说要与他一起放河灯,秦道非没有答应,玲珑却执着得很,买通了所有在河边放灯的人,一起大喊秦道非的名字,直到将他从家里喊出来。
秦道非那时也是站在桥上,冷幽幽的看着玲珑,“凤玲珑,你找死不是?”
“我不找屎,我找你!秦少爷这样矜贵的谪仙儿,居然也会说屎呀?”玲珑用手扇风,表示不能接受这样有味道的话语。
秦道非气得直咬牙,“你叫我做什么?”
“你看不见啊,我约你放河灯!”玲珑娇蛮的跺着脚说。
秦道非那个怒啊,气得脸都红了。
他愤然看着玲珑,咚咚咚的走下去,就看见河里有一盏别致的河灯,河灯上面写了秦道非喜欢凤玲珑。
脸皮薄的秦道非气不过,一把将那东西扯了恨恨的踩了两脚。
玲珑帅气的一甩响指,那些被玲珑收买的少年少女,纷纷将自己手中的河灯放到河里,一时间满河面都是秦道非喜欢凤玲珑。
秦道非气得,功夫都不用了,跟疯狗似的一阵抓挠,要把那些河灯全都消灭掉。
玲珑拍着手笑,“秦庄主,你这是干什么?”
“凤玲珑,让他们都给我停下来!”秦道非那张小脸气得红彤彤的,好看得紧。
玲珑却不,“这是我的心愿,天上的神仙听见我的诉求后,一定会把你送给我的。”
“你找死!”秦道非气狠了,他这样狼性的人,那时候才不会管玲珑是不是会游水,是不是女孩子,飞身过来一把就将玲珑丢下水。
玲珑下水之后,便没有浮上来,岸上的人吓得大声尖叫。
却没有一个人下水救玲珑的性命。
秦道非观望了一会儿,发现玲珑没有浮上来,吓得当即一猛子扎下水,到处找玲珑。
秦道非下水后,玲珑却从另外一边浮上来了,坐在岸边悠闲的用蹄子提着水花,一副开心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秦道非下水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玲珑,那时候毕竟年少,心想自己杀了玲珑,秦道非愧疚得不得了。
可一浮上水面来,秦道非就气得直磨牙。
秦道非气得太狠了,没注意到,自己起来的时候顶起了一盏河灯,河灯上面自然还是那句话。
玲珑这不要脸的小混蛋,扭着她干瘪的身子,故作娇柔的说:“秦少爷,秦庄主,你这样表白,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秦道非见玲珑盯着他的头顶看,便伸手摸了一把,将河灯摸下来后,看到上面的字他便头疼得将河灯朝玲珑的脸上丢去。
河灯燃着,丢过来的时候玲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那盏灯便华丽丽的从玲珑头顶掉下去,蜡油滴落在玲珑的头发上,让她原本湿漉漉的头发也很轻易就着了火。
也就在那一瞬间,秦道非扑上来就抱着玲珑摁到水里。
玲珑头发倒是没烧了很多,只是右面的头发都烧断了,变成了齐耳的短头发。
噗!
秦道非从未在玲珑面前笑,可那一刻他真是忍不住了,弯着腰哈哈大笑。
玲珑见他笑了也跟着傻呵呵的大笑,根本就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
围观的人也跟着笑,一时间整个河边都是青少年的欢声笑语。
秦道非实在是笑不够,便扯着玲珑的头发说:“凤玲珑,老子也算是报仇了!”
说完,秦道非便走了。
玲珑花痴一样的看着秦道非的笑脸,捧着脸说:“画儿,秦道非他笑了也?”
“小姐啊我的祖宗奶奶,您这模样,人家能不笑么?”那时候的小画儿便已经恨铁不成钢。
她一把将玲珑摁到水面上,让她看清楚自己的熊样。
啊!
玲珑看见水中自己的倒影,惊声尖叫起来。
“秦道非,我要是没能把你弄到手,我就不是凤玲珑!”玲珑气急败坏的回家了。
想起那段往事,玲珑唏嘘不已。
那时候那个勇敢的玲珑呵!
“虽然那一年你出了丑,但是至少你的愿望实现了。”秦道非圈着玲珑,语气中都含着笑意。
玲珑狠狠的踩了秦道非一脚,“你从小都狠,先是让我溺水,后又用蜡烛烧我头发。把我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嗯,你的面子里子你哪一天不丢光过几十次?”秦道非斜睨着玲珑,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玲珑气狠狠的看着他,“幸好老子脸皮厚,要不然当年都被你折磨死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幸好老子幡然醒悟了,要不然这辈子都要被你欺负折磨,可是不知为什么,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她忽然不想说了。
有时候,人说的话,还是害怕会被天神听到的。
“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一直都不放弃,或许我永远都不肯正视我自己的内心。”要是错过了玲珑,他此生,一定会遗憾。
嗯!
玲珑慎重点头,“既然要感谢我,那就把你的银子都给我,留在你身上也没有用!”
“给你!连我都是你的!”秦道非将钱袋子拽下来递给玲珑,玲珑撇嘴,“谁稀罕你啊?啃不动吃不了的!”
“哎呀,这不是秦庄主跟凤家大小姐么?”一个老人经过桥上,看见两人相拥在一起,笑的慈眉善目。
玲珑一把推开秦道非,规规矩矩的叫人,“奶奶您好!”
“哎呀,这凤家大小姐居然讲规矩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不过看你们两如今感情这么好,我也放心了!当年我们可都想着,这凤家大小姐这样执着的女子,要是没打动秦少爷的心,那可就真可惜了!”
老太太那一番话,说的玲珑当即摆手!
秦道非哪里会允许她辩解,一把抓住玲珑的爪子,对那老太太颔首:“多谢老人家!”
哈哈哈!
“有生之年见到你们相亲相爱,我下去跟老姐妹们也能继续当年赌约了,真是好!”老太太大笑着离开。
玲珑指着她的背影不满的说:“这老太太是你花钱雇来的吧?”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秦道非毫不留情的打击玲珑。
玲珑愤然转身,继续看别人放河灯。
“当年有传说,说要是在这桥上遇到老人祝福,两个人便能长长久久!”秦道非美滋滋的说。
玲珑瘪嘴,“谭惜音告诉你的吧?”
“是她告诉我的,可我与她每年都来,却从未得到老人祝福!”那时候不甘心的秦道非不愿理会玲珑,娶了他们两后,便一直跟谭惜音在一起。
每一年中秋,谭惜音都要叫上秦道非一起来这里站一下。
那时候,秦道非以为他只是想陪陪谭惜音,可是他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能再跟玲珑在桥上遇见。
或许,他们早些来,便早些得到祝福了!
“哼,她一个小妾,敢要祝福么?”玲珑很傲娇的!
秦道非拥抱着玲珑,陪着她继续看这些年再也没有人破坏,而星星点点的灯河!
彼时,玲珑总是在桥下的柳树下看着秦道非与谭惜音站在桥头赏月,如今……
谭惜音却站在桥下,看着玲珑与秦道非,得到了传说中的老人的祝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谭惜音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能冲上去撕碎了两张笑脸。
那小丫鬟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谭惜音平复了许久,才冷声说:“推我回去,我们也给他们制造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小丫鬟依旧没有说话,只推着谭惜音朝逍遥庄走去。
玲珑他们回来的时候,逍遥庄一片沉寂。
门房见秦道非来了,便打了一个手势给他,秦道非淡淡的看着,却没有任何表示,门房无奈,只能推开房门。
他将大门一推开,便看见门内以秦王香域为首的一干人等,正站在门内等着。
“娘喂,你娘这样子太可怕了!”玲珑吓得拍了拍胸口。
秦道非将玲珑拽到身后,躬身给秦王香域行礼,“母亲,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也知道晚了是么?你知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带着……这么个女人出去了,都不与母亲团圆?”秦王香域气得浑身发抖。
秦道非淡淡的看着秦王香域,凉声说:“母亲这话说的奇怪,母亲自以为自己是王家人,将王家的所有人都接过来过节了,儿子以为这是你们王家的聚会,不便打扰,便带着他们出去吃饭而已,母亲何故说的这样难听?”
“我说话难听,你舅父待你不好么,你舅母待你不好么,母亲错待过你么?”秦王香域一句一句的问。
玲珑听了都忍不住点头赞同。
“你点什么头?”秦王香域在气头上,那可是逮谁咬谁的。
玲珑指了指自己,“老夫人问我?”
“不问你问谁?”秦王香域真是气得狠了,便冷冷的看着玲珑。
玲珑笑,“因为我也赞同老夫人的话呀,王大人对秦庄主确实好,好到幼女都舍得下嫁……”
“你够了!”秦王香域与秦道非一起开口,只是一个愤怒,一个幽冷。
玲珑耸耸肩,“好好好,你们家的事情,你们家自己处理!”
“正如玲珑所言,要不是母亲带着目的,想硬把表妹塞给我,我也不至于中秋节出去避祸,母亲也是算准了儿子不敢真的将您赶出去,才一再的想要把表妹塞给我,但是母亲显然不了解我的性子,我说过的话,我就一定会做到!”
秦道非帅气的反击了秦王香域。
呵呵!
秦王香域冷笑。“秦道非,你不要给我说什么你有多坚定,当年那个在院子里气得指着凤玲珑的脊梁骨骂说要是喜欢凤玲珑就自裁去当太监的人是谁?”
噗!
原本很严肃的气氛,因为秦王香域的话而有些失控。
秦道非也赧然的抠眉毛。
“噗哈哈哈,秦庄主,你想要进宫当太监啊?”玲珑斜睨着秦道非,那双搞事的柳叶眉上下挑动。
秦王香域真是被气死了,她捂着额头说:“秦道非,你这样伤你娘的心,我也没什么好顾虑你了,我要去道观出家,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干涉你跟凤玲珑了。”
“母亲什么时候走,我让人护送母亲!”秦道非说完,丢下哑然的秦王香域,拉着玲珑快速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一夜,秦王香域哭得可惨可惨了!
可是,过去了好几天,也没见她要去出家,显然秦道非对付他娘更有一套。
秦王香域这几天都卧床不起,秦道非每次去看,都被她的枕头汤碗丢出来,虽然病了,但是中气还是十足。
这日,谭惜音在小丫鬟的陪同下,推着轮椅来秦王香域床前侍疾。
看见谭惜音,秦王香域这几日受的窝囊气便大爆发了。
“你来做什么?”秦王香域没好气的问。
谭惜音淡淡的说:“婆婆生病了,作为儿媳,我来侍疾的!”
“你自己都是个病秧子,还说什么侍疾,给我出去,我看到你们这两个女人就头疼!”秦王香域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谭惜音引起的。
当年,谭家给秦家做侍卫,所以谭家与秦家关系很好,打小秦王香域就知道谭惜音先天不足,无法怀孕。
所以她一直防着不让秦道非与谭惜音过分亲近,可是没想到,最后两人还是勾搭在一起了,还被她家人抓奸在床。
没了办法,秦王香域就想着,凤玲珑是凤记的大小姐,性子又烈又暴躁,让她来管着谭惜音,谭惜音便在这家里翻不起什么水花。
于是,她就这样把凤玲珑招家里来了。
就这样,她这一辈子都在后悔这件事情。
原本她以为,等凤玲珑跟谭惜音斗个两败俱伤,最好两人都死了,秦道非便可以重新找个她中意的女人做媳妇,替秦家传宗接代,发扬光大。
哎!
想起往事就心疼啊!
“我知道婆婆为什么这样生气,我也知道凤玲珑现在正得宠,可是婆婆您确实不了解道非哥哥,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内情,这几年道非哥哥从不碰我,可是凤玲珑回来后,他也没有碰她……所以我觉得,道非哥哥是需要女人的。”谭惜音说的隐晦,可是秦王香域如何听不懂?
她眯着眸子淡淡的看着谭惜音。
夏荷在一旁着急的对秦王香域使眼色,可秦王香域已经心动了,她压根就没管夏荷。
“你这样说,我倒是……有了主意!”秦王香域笑的不怀好意。
谭惜音低着头说:“我认识一个女子,当年我跟她学过伺候男人的招数,若是婆婆愿意,我愿帮婆婆引荐!”
哼!
“非儿是逍遥庄的庄主,如何要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夏荷,你去帮我把我的名册拿来!”
“大小姐,这些都是官家小姐,少爷那脾气,就算真睡在一起也未必会要人家,这些人不能动啊?”夏荷劝告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冷冷的看着夏荷:“我自己心里没个分寸么?非儿他心里没杆称么?”
“大小姐……”夏荷还想劝,但是秦王香域怒目沉沉的看着夏荷,夏荷便没话可说。
“大小姐要是愿意,那便这样做吧!”夏荷无奈的将名帖递给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拿到帖子后,淡声对外面的丫鬟说:“差人去请这位小姐来,说我老婆子上次一别十分想念她。”
“是!”
看着远走的小厮,夏荷心里隐隐不安,可是看着秦王香域笃定的眸子,夏荷却只能干着急。
谭惜音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在秦王香域回头看她时,她立即装出一副我很娇柔的样子,低声说:“既然婆婆已经有了主意,那惜音就告退了!”
“谭惜音,你对我秦家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忘记,你该谢谢你大哥,要不是他救过非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比当年凤玲珑好过一点!”秦王香域冷声警告。
谭惜音瘦弱的肩膀颤了颤,她咬着下唇说:“我知道了!”
只是,在秦王香域看不见的后面,藏着的是一副阴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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