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一直以光头马首是瞻,看光头不坐,他也不敢坐。
但大嫂又呼唤着他,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傻愣愣的站在那边。
“光老大、二当家,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坐吧!”
小芳的手在白色的丝绒沙发抱枕上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手印,王洋的心在滴血。
可他已经开口,总不能再反悔吧!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吃,那该多好。
一听王洋再次开口让他们坐下,光头才敢带着刀疤男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脸上纷纷写满了拘谨。
当小芳的手刚碰到茶几上的水晶茶壶,光头一脸惊呼道:“别动!”
吓得小芳不满的递给他一记白眼,委屈道:“你叫嚷什么?我不就是想看看!”
“这些东西很贵的!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光头特小心的将茶壶从小芳的手中取下,安安稳稳的放在茶几上才喘了一口气。
“你……”小芳见状,气呼呼的说道:“你还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光头不让她拿,她还偏偏就想拿起来瞧瞧。
手还没有碰到茶壶的一瞬间,光头立马制止的说道:“你怎么跟驴一样倔,简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想看看!”小芳满腹委屈,随即撅着小嘴将头瞥向了一边。
“呵呵!”王洋讪笑了两声,立马打马虎眼说道:“光老大,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赶紧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站在一旁的倪大福早已是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村长的口中的“大佬”呀!
果然是别出心裁,另类的很啊!
“大福,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上楼那治病的家伙呀!”
经过王洋这么一提醒,倪大福吓了一跳,刚刚光顾着看戏,倒是忘了正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满脸歉意的说道:“各位,稍等片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马上就来。”
王洋看着倪大福火烧屁股的背影,讪笑了两声,说道:“我们村的村医,待会儿先给嫂夫人看看,然后在替二当家瞧瞧。”
听着王洋井然有序的安排,光头居然热泪盈眶,这下让王洋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光老大,你怎么哭上了?”
“谢谢王村长如此上心,我这是心里激动,没忍住让你给看笑话了!”
王洋赶紧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说道谢,我还真应该感谢光老大你,不然凌治青的腿我还真没办法交代。”
“王村长,你就别和我客气了。要不是你,甭说是我兄弟的腿不能治好,估计我们又得回局子里面吃牢饭了啊!”
光头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
偏偏,酒店前台上茶的时候听见光老大这一句,端着的盘子不停的哆嗦着。
“我来吧!”
“是!王先生!”
前台小姐一听王洋及时解围,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放下盘子赶忙就走。
五分钟后,倪大福背着医药箱火燎赶往大厅。
王洋才正式介绍道:“这是我们大龙村的村医倪大福,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是在多家医学报刊上都发表过学术论文,也多次参加国际医学研讨会。”
“村长,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倪大福面带微笑,将医药箱往桌上一放,“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光头立马起身,激动的说道:“只要能治好我老婆兄弟的病,让我们等多久都行!”
……
这话说的是没错,但是王洋和倪大福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
“大福,看你的了!”王洋拍了拍倪大福的肩膀,笑道:“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的时间虽然辛苦,但是病能治好就是值当的。”
“是是是!”光头一连说了三个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光老大,一进门我就看你满头虚汗,眼睛里面发黄,肝脏这块积郁许久。平时少抽烟、少喝酒、多锻炼,多吃瓜果蔬菜,这种情况就能得到改善了。”
“听到没有!连人家医生都让你少喝酒抽烟,你还和我吵!”
光头听了连连点头,再看看一旁叽叽喳喳的小芳,连忙劝慰道:“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倪大福摆摆手,表示不必感谢,“嫂夫人,能否让我给你把把脉。”
“没问题!”
小芳立马将衣袖往上一捋,赶紧将手腕递了过去。
倪大福鼻尖充斥着一股极度浓郁的香水味道,搞得他的头非常晕,但还是强忍着摸上了小芳的手腕。
他也见过不少姑娘家的大白腿,小胳膊,但是眼前的这位小芳未免太不爱干净了。
手腕油腻腻的不说,倪大福都感觉能搓下泥巴,太恶心了。
倪大福忍住胃部的不适,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全身投入,其实只有王洋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分钟后,倪大福赶紧将手收回,连连说道:“冒昧了!冒昧了!”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倪大福没有急于回答光头的话,而是问道:“太太,你是不是月经不调、食欲不振、经常感到胸闷?”
“你怎么知道?”
小芳一听,一脸震惊的问道。
而刀疤男和光头两人激动的对视一眼,“神医啊!”
“是否有过身孕,但是流产了?”
倪大福话音刚落,小芳一脸哀泣的模样,眼角闪出几滴晶莹的泪光,哽咽道:“是有过一个孩子,但是我没能保住。”
而光老大也是满脸悲伤,刀疤男这是懊恼道:“都怪我没能力,没照顾好嫂并非是王洋爱胡思乱想,只是刀疤男这句话着实令人想入非非。
我爱上了一匹野马,可是家里没有草原。
曾经王洋深爱这句歌词,如今他却觉得光老大头顶上顶着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当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毕竟这小芳和光头看上去还是伉俪情深的。
倪大福一听,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各位的伤心往事。”
小芳是位奇女子,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抽了两张至今擦拭眼角的泪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是我自己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罢了,怨不得别人。”
王洋听闻,赶忙说道:“大福,嫂夫人的病严重吗?”
倪大福瞥了一眼王洋,眼神略带埋怨,你tmd医术可比我高多了,居然还问我?
那小眼神犹如在说着,你要是出手,分分钟解决的事啊!
“村医,你有话不妨直说,我承受得住!”
小芳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垂泪道。
这话怎么说的有股生离死别的味道,王洋背后感觉凉飕飕的,因为他与小芳肢体接触的时候,可没有感探到她有什么不治之症呀!
“嫂夫人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流产之后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以及后期营养摄入,所以才导致体虚。”
“真的?”
倪大福话音刚落,显然小芳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一脸狐疑的问道。
“嗯!”倪大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哦,反问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医术吧!”
“不是!”光头立马拽住小芳往前倾的身子,焦急的说道:“大夫,你误会了!只是我先前也带过我老婆走访了几位名医,他们都说是不治之症,而你却说我老婆只是体虚,这……”
此话一出,王洋和倪大福两人对视了一眼。
王洋内心奔过一群草泥马,试探的问道:“你说的那几位名医是哪家医院的?”
……
这话成功的让空气中流转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倪大福刹那之间就明白这货肯定是找的江湖医生。
半晌,光头憋红了脸都没有道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