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延凝眸。
    林熙晨的耳麦里，传来洋葱的提示声。
    她沉思片刻，对薄暮延说，“天快要亮了了，一会儿警察就要来了，我们路上说。”
    *
    林熙晨和薄暮延还有白杨上了白杨开过来的车里。
    刚才在通话中，电线告诉她，薄近白会留下来处理和警察相关的事儿，他们先暂时回家。
    不管接下来要面临什么，还是先把身上这些给收拾收拾。
    尽管一夜未眠，可薄暮延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疲惫之色。
    他坐在座椅上，表情淡淡的，眼神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他刚才的状态，他说的话，林熙晨心里一直在打鼓，她总觉得，他心里已经有决定。这个决定，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二十年前总统大选，有两位竞争力强势的候选人。一位是老总统付林，另一位，是连胜凯。”说到这里，林熙晨顿了顿，“熊胜凯就是熊征的父亲。”
    “当时，连胜凯的民调比付林其实要好上一些，但是帝国的一部分高层却并不希望他当上总统。里面关系错综复杂我也不懂，但是有一点是……”
    “连胜凯他其实私下里和a国有私通。”林熙晨压低了声音，“这个秘密，这么多年，在帝国内部也鲜有人知道。而知道和掌握这个证据和秘密的，就是你的爷爷，薄近白。”
    “因为这个事，帝国军部方面有一个小型的会议，然后……在会后做出了一个秘密行动的决定，这个行动，代号黑翼，由帝国当时的王牌特工雪狼，也就是我父亲执行。”
    林熙晨眸光闪了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话音落下后，没有立刻再往下。
    薄暮延看着她，伸手去握住了她的。
    垂着的眸缓缓抬起，林熙晨看向他，“通过黑翼行动，以你爷爷为首的阵营成功将熊胜凯拉下马，而熊胜凯也自知叛国罪名一旦坐实逃不掉就连夜搭乘飞机跑了。”
    “最后，据说他也没有善终，最后客死他乡。”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这场行动中，因为意外，无辜牵连了熊征母亲出车祸，在重症病房躺了3天后死去。”
    “当时车子出事的时候，熊征就在车上，我父亲救了他，他也因此记住了我父亲的脸。”
    “你知道的，当一个人的恨超过一切的时候，就会什么都无所顾忌。即使我父亲救了他，但年幼的熊征却已经在心底认定他就是杀死自己母亲的人。”
    “并且，此后的若干年，他经过连胜凯一些残余势力的洗脑，早就已经对整个当年有了片面的了解。他恨我父亲，也恨你爷爷，他恨所有和黑翼行动有关的人。”
    “所以，他养精蓄锐这么多年，扶持程雪阳当下一任总统，是为了报复你们。”薄暮延开口道。
    他说的一点没错，林熙晨点头。
    “你爷爷知道熊征会对他下手，也会对我下手。甚至，我们知道他联系云百川，和云百川联手。毕竟，云百川一直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