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竟然是为了如此小事而要离开我?”黎素卿一听,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白玉离是何许人也,平时七窍玲珑心,聪明才智自然是不在话下,竟然为了她,变得如此蠢笨。
“我黎素卿是何许人也,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了解么?我堂堂一代在战场上都能英勇杀敌的王爷,会因为寻这两味药而出事?玉离哥哥,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像哄三岁小孩。”
说道此处一顿,忽而她神色一变,一双凤眼中,布满了柔情,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继续道:“不过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你回来了就好!”
白玉离伸开手,把黎素卿拥入怀中,鼻尖缠绕着她淡淡的清香,他微微闭上眼睛,宁愿时间就此停留。
在天波宫住了几日,白玉离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宫中传来消息,德佑女帝在易无涯的精心照顾下,身体渐渐好转,虽然仍未能下床走动,但起码人已经不再昏迷不醒。
这一日,气温颇高,黎素卿与凌波宇正坐在天波宫后院的凉亭里下棋,这凌波宇自从被黎素卿识别出身份后,在黎素卿面前,又恢复了往日的脾性。
这不黎素卿刚把黑子放下,凌波宇立马就开始嚷嚷了。
“姐姐,那黑子你刚刚明明不是要放这的,你怎可以耍赖!”
凌波宇伸手就去拿黎素卿刚放下的黑子,却被黎素卿一掌拍开,她也笑得很是暧昧。
“小宇,姐姐这棋还未下到棋盘上,又怎么可以说是反悔?再说了,如今我棋子已然落下,你这样挪动我的棋子,那才是真正叫悔棋。”
凌波宇闻言一时气鼓鼓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白玉离走了过来。他面色红润了不少,气色也比之前几天要好了不少,果然这长白山的灵芝草,与那天山的雪莲,都不是一般俗物,吃了立马见效。
他今日把一头青丝整齐的别在脑后,用一根发簪紧紧别住,少了一份随意,多了一份整齐。他低垂这眉眼,望了望那棋盘,不由轻声说道:
“其实只要把这颗白子挪到这边,你再看看结果!”说完他青葱玉指一点,凌波宇随着他的动作一看,不由一拍大腿。
快速拿起白子往那边一放,果然本是输的棋,立马转败为胜。凌波宇无不是很得意的望着黎素卿,嘴角上扬。
黎素卿一脸黑线,不想这二人,何时竟然站到了统一战线上来,对付她了,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好,这盘棋,我输了,输给了二位夫君的团结与聪明才智,我心服口服!”说到此,她站了起来,抱拳,对着二位鞠了一躬。凌波宇与白玉离相似一笑,竟也不客气的接受了她这一拜。这时候亚瑟突然出现,黎素卿收敛起一脸的笑容,转而望向他。
“宫中出了何事不成?”
“回王爷的话,方才属下收到消息,皇上要你即刻回京!”
“没说原因?”
“没说!”亚瑟想也没想,立马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亚瑟一走,白玉离与凌波宇立马望向她,黎素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打开折扇在胸前摇晃了几下,她道:
“皇姐如今一醒就急着召我回去,你们说,皇姐是不是太喜爱我这妹妹了?”说完也不等二人有何反应,径直走开。
白玉离与凌波宇对望一眼,二人皆未跟随上去,只是站在原地望着黎素卿渐渐远去的背影。
头顶骄阳似火,黎素卿心中亦是无法平静。她不是怕她的皇姐,只是刚刚一醒来,就这么急巴巴的把她召回去,是不是有些怪异?
再者,在此之前,她可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杀之而后快。黎素卿也因此被迫在民间流落两年,这期间她也派了不少杀手,或是直接派官兵搜查。
如今病入膏肓,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猛然发现还是她黎素卿最好,还是姐妹情深,所以才会改变以往的那些看法,再次召她回去么?
脑袋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发现无意间,竟然走到了一处碧绿的池塘边。一阵悠扬的琴声渐渐传来,让黎素卿烦乱的思绪消散,刚才的烦恼统统消失不见,脑海中只余耳边这一曲琴声。
鬼使神差的,脚好像不受她的控制,却由着那琴声的指引,往那发声的地方走去。
近了更近了,心仿若就要跳到嗓子眼了,脚踩在那小径上,突然一顿,黎素卿重重呼了几口气。
弹琴的人,就在不远处,不过眼前隔了一颗大树而已。黎素卿走近大树,伸手把树叶拨开。
只见一汪碧水中,有一个中心凉亭,凉亭四周白色的轻纱在微风的吹拂下,肆意的飞舞。
而那曲悠扬的琴声,亦是出自那凉亭之中,青丝飞扬,却看不到正面,只留一个背影供黎素卿瞻仰。
青色的丝绸长衫,把本就修长的身子裹住,白皙玉指随着节奏的加快,越发舞动的加快。
黎素卿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像下一秒钟,她就能看到那妖孽绝色的容颜,对着她灿然一笑,唤她一声卿儿。
顾不上此刻是在天波宫中,也顾不得自己身份的高贵,她提起脚快步往那凉亭奔去。
穿过白色石桥,奔到那池中凉亭中时,原本弹得极为连贯的琴声,在此刻嘎然而止。
“煜!”黎素卿抑制不住心中欣喜,脱口而出,唤了一句。那青色身影闻言,却没有立刻回头,亦没有如黎素卿所想那般站起来,飞奔至她身边,把她紧紧拥住,然后一阵撒娇,诉说着近日的相思之情。
正待黎素卿纳闷之时,那弹琴者才缓缓转头,当那张长相平凡的脸出现在黎素卿眼前时,还是让她有种强烈的失落感。只见那天雪勾起唇角,淡然一笑。
“王爷可是认错人了?”黎素卿心里一怔,眼中亦是散发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稍稍顿了片刻,发觉自己刚才太过投入,东方煜又岂会出现在这里,不由感到有些好笑。方道:“确实如此,不知门主为何在此弹琴?”
天雪从容站了起来,抖了抖那青色长袖。她道:
“齐儿这里比缥缈峰待着让人舒服,无事时,我喜欢在此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