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皇宫之中,黎素歌站在窗下,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神情淡漠。雪白的纱幔轻轻一阵舞动,与此同时,一位身着银白衣裳的男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面若冠玉,目似星辰,周身散发着一股子不染红尘俗世的仙气。他走至德佑女帝陛下身边,静立在她身后,抬眸望向窗外。
“你来了?”黎素歌转身,眼中柔情满满,似那蜂蜜一般甜腻的很。只是这风雨交加的夜晚,多少让这本是安宁的气氛,显得有些狼狈。
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射下,片刻后,一声炸雷响起,紧接着那雨点便似那泄闸一般,从天空中急急落下。
“皇上,为何要素卿去晋国,你知道…”
“玉离哥哥,你深夜到此,竟是为了这事?”德佑女帝还未等白玉离把嘴中的话讲完,便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白玉离抬眸直直的望着德佑女帝,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只是平静的望着她,幽深的眸子平静如一个清澈的古潭,里面无波无浪,却又非常清明。
“是,还望皇上告知。”白玉离微微一低头,样子显得尤为恭敬,虽然德佑女帝口口声声左一个玉离哥哥,右一个玉离哥哥,可白玉离却从未像对待黎素卿那般,眼中露出的总是宠溺的神情。
相反他对于这德佑女帝,除了恭敬便是熟悉的淡然,与对别人并无异样。
“卿儿为何要去晋国,玉离哥哥难道不知道实情?玉离哥哥如今虽在王府的深闺之中,并未有管过它处的事情,更别说国家大事。但是若是关于到卿儿的事情,却事事知道,朕认为,此事不该由朕告知你,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
德佑女帝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闪烁着一些王者才有的霸气,白玉离低垂着眉眼,静静的听着她说完。
“好,下臣知道了,半夜打扰了陛下,是下臣考虑不周,还望陛下莫要因此伤及了龙体才是,下臣这就告退。”
白玉离如此说了一通之后,向德佑女帝行了一礼,转而告退,将将走至门口处,却被德佑女帝喊住。
“玉离哥哥,卿儿并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简单,总有一日,所有事情她皆会知晓,到时…”
德佑女帝说到这里,便顿住不再往下说,一双柳眉拧了拧。白玉离浅浅一笑,回过身来。
“我与素卿乃是拜堂成了亲的夫妻,我与她二人实乃肝胆相照,皇上在意之事,并不会发生。”
白玉离缓缓讲出此话,却让站立在厅中的德佑女帝瞬时一僵,身体好像被人瞬间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
本欲再说些什么,白玉离却早已经开门出去,此刻屋中只剩下她一人,屋外那电闪雷鸣仍在继续。
晋国都城,傍晚时分,大红的太阳在西边只留下一半的红晕,满天的霞光照耀下,整个城中,皆是一片火红之色。
虽不至于美到让人发傻,却也是美得让人忍不住驻足抬眸一下那西沉的天空,绚丽的色彩。
华容单瘦的身影在这街上走着,他双目不知望向何处,总是无焦点空洞的似在看前方,但具体是在看哪里,却又看的不太真切。
突然一道艳丽的红光闪过,华容眼前突然出现一堵肉墙,嘭的一下,结实的撞到了上面。
“哈哈…”
几声爽朗的笑声从那堵肉墙上发出,她声音粗犷,好似那杀猪的屠户一般。华容揉了揉有些痛的额头,眉头不由得一皱,本能抬眸。
只见他眼前站着一位,比他还要高上一头的女子,看那身形倒像是从山野中走下来的野人一般。
只是她皮肤白皙,脸上柔滑细嫩的很,与那些个皮糙肉粗的野人还是不大一样。只是一个女子,长如此高大,他还真是颇为罕见。
“哈哈哈,老大,如此绝色,好像好久不曾见到了,果然今日出门,是看了黄历的,出门便遇上这等上好货色。”
一旁一位黑黝黝,瘦不啦叽的女子,在一旁扯着个大嗓门,对着那一堵高大的肉墙,如此喊道。
她嘴角早已经很积极的挂了一嘴的口水,一丝丝的,掉在嘴角,形象真真是花痴的紧。
那堵肉墙,自然是早已经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嘴巴亦是张得比那河马还要硕大。
她手指一抬,胖胖的指头,就往华容的额头点来,华容眉头一拧,迅速往旁边一跳,躲开了那手指的袭击。
那肉墙哪里知道华容看似瘦弱的身体,竟有如此快的速度,当下便觉得有些气愤。毕竟她调戏华容,华容却并不买账,况且如今她身后还跟着那么几位小妹,就更加让她觉得难堪了。
“你居然敢躲我?”她一声低喝,把头抬得高高的,从华容这个角度,以及华容的身高,看到的,就真的只剩那堵肉墙翻上天的两只硕大鼻孔。
那鼻孔似两个漆黑的洞,一眼望不到头,华容撇了撇嘴,顿觉一股子恶心从心间传来,当下便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那被唤作老大的肉墙,何时受过如此待遇,见一位美人儿,在目睹她容颜之后,竟然吐成这般德行。
虽然那美人儿长得那叫一个貌赛潘安,能与天上的仙子媲美,可只是再怎么美的人儿,如此亵渎于她,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下就感觉一股怒火由丹田升起,直达头顶,正欲喷薄而出,她身旁的小妹却又发话了。
“老大他好像是看见你后,便吐了,是不是…”
“啪!”那小妹话还未说完,便被那堵肉墙一掌拍开数米远,以一个抛物线的形态,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一下便摔成了一个死猪样。
可想而知,一个将近两米的人儿,三百斤左右的体重,又是在会武功的情况下之下,一般正常人,又岂能受得住她这一击?
不过那小妹,未曾说下的话却是;“是不是见老大你太威风凛凛了,一下子太过佩服,物极必反,所以此刻便吐了?”而那堵肉墙却想成,那丫的是在诋毁她,而剩下的话,亦是她长得太丑之内的云云。
她打完那小妹,心里之气,果然小了不少,再次望向华容之时,已经是换了一副神情,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黄不啦叽的牙齿。
“美人儿,跟姐回府如何?姐断然不会亏待你,天天好生伺候,时时刻刻宠爱着你,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