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黑天摇了摇头，苦笑道。
    “不知道？”典风瞪他一眼，你特么不会还想瞒我吧，都到了这一步，还这么费劲有意思？
    黑天摇头，正色道：“我的确不知，因为那体质（源母体）古来只有她一个，没有可借鉴的，谁知道你们的孩子会是个什么体质……反正，肯定很逆天就是了。”
    典风白他一眼，这不废话吗，不逆天能被天地所不容？
    不过他却也知道，这也不能怪黑天，的确是没有先例，谁都猜不到。
    “可素素若是那么强大的体质，为何我见她时，她境界并不高？”典风皱眉问道。
    黑天笑道：“那就要涉及到，你方才问的第二个问题了。”
    第二个问题？典风想了想，回想起来，他第二个问的是灵玉的身份。
    灵玉，一位弹奏箜篌的美人，与青素素一模一样，但却更高冷。
    当年在仙遗那边的试炼神域中，典风与她有“一席之谈”，黑天在她面前也得闭嘴不敢说话，显然很有来头。
    “其实，灵玉与青素素，原本是一个人……”黑天看着典风，微笑着说道。
    “什么？”典风大惊，“怎么可能？”
    黑天别有深意地问道：“还曾记得，我教你本源分身术时，曾给你的告诫吗？”
    本源分身术？典风皱起眉，想了想。
    本源分身术，何时何人所创，早已不为人知，但这是一桩绝对的神术！
    此法可以将一个人，变成两个甚至是多个，只是力量会根据分配过去的本源比例，有所不同。
    且分身都是实体，气息与本尊完全一致，体质也能继承。
    本源分身术的好处，多不胜数，一夜都说不完。
    可是，这桩神术，也有它的缺陷，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不可长时间分身出去，分身出去后需要尽快收回。因为分身也是一个独立的智慧生灵，他也有自己的智慧，时间长了就会觉得——为什么我是分身，我为什么不能是本尊？
    分身会生出自己的意志，可能还是会屈从本尊的命令，但也可能完全抗拒，想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甚至是完全取代本尊。那样的话，就会衍生出，本尊与分身自相残杀的恐怖局面。
    且时间长久之后，分身与本尊会渐渐走偏，肉身、元神与资质可能都会改变得不一样，到那时候，本尊就无法再将分身融合回来。想要让本尊无法对自己下命令，分身有的是办法，比如屏蔽神识，比如修行元神秘术，元神强过本尊……
    一句话，本源分身术有大风险，要用就要收，否则后患无穷。
    “你的意思是，素素与灵玉，本是一体，后来分开了？”典风瞪大眼珠子，惊讶到不行。
    他感觉，一些以往的看法，瞬间崩塌。
    典风曾脑补过，或许青素素与灵玉，是双胞胎姐妹？或者，是母、女？或者一个是祖先，另一个是血脉返祖的后代……
    可现在，典风觉得，自己的脑洞还是小了些，又是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真相。
    黑天笑看着典风，一副“我就知道你想不到”的表情，玩味地点了点头。
    “咝！”典风深吸一口气，“竟然是同一个人！”
    黑天坏笑着：“我再告诉你一件秘辛，保证你再惊一次。”
    典风勉强压住心中的震惊，认真地看着黑天，想听他说什么。
    “本源分身术，就是灵玉与青素素开创的！……准确地说，是她们俩没分开之前的那个母体，开创的……青素素不是完整的那体质（源母体），不然青帝宝树倾家荡产，也无法让她孕育出后代……”
    轰隆隆——
    一道惊雷，在典风识海中炸响。
    真的，惊到了，本源分身术居然是这么来的！
    典风一直觉得，开创这桩秘法的人，是最天才的，比诸位天帝都更具特色。
    可现在，他发现，开创这一古术的，是两个女人……他还都有一份缘。
    怎么……心里有点微微的自豪呢？典风摇了摇头，摆正心态，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眼下正事还多呢，想这些有的没的没意思……
    源母体开创了本源分身术，分为了青素素与灵玉两人，可能是她想要验证一番这桩秘术，就没有在施法后收回。
    时间长久之后，两个人再也无法融合回来，成了独立的两个人，但相貌自然还是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个开创者，自己“作死”的行为，才让全天下知道了这桩秘术的缺陷。
    所以青素素与灵玉，都是源母体，但都只有源母体一部分本源。
    黑天告诉典风，在太初时代时，源母体就存在了。
    青素素与灵玉分开后，两人都觉得自己才是本体，不愿意融合到另一个人体内，除非对方愿意融合在自己体内。
    这样，矛盾就出来了，两人开始了相爱相杀。为了战胜对方成为本尊，双方都不断变强，不断学习新的东西，不断开创新的法术。
    后来，两人的本源都因此发生了变化，性质不再完全相同，想要融合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开创神术的人，自己验证了这秘法的副作用？”典风嘴角抽了抽，觉得这太有意思了，心得多大才敢用自己做这样的实验？
    不过转瞬，典风又担心起来：“灵玉后来去天权圣地，带走了素素，那素素会不会有危险？”
    “你不必担心，她俩同源，谁也不敢伤害谁，否则元神会被牵连……我想那灵玉，是想趁机研究办法，与青素素融合回去……不过时过境迁，我想多半也难。”黑天摇头，觉得灵玉与青素素，再也不可能融合回去了。
    典风却不是在意这个，他担忧的是青素素的安全，她与灵玉虽然曾是一体，但也曾为敌，鬼知道灵玉会怎么对她。
    “放心，你那便宜媳妇也不是简单角色，灵玉与她当前都境界跌落，她应该不会有事。最多，两人融合成一个，反正都是你媳妇儿，没有区别……”黑天不在意地道。
    典风“呃”了一声，发现无可反驳。
    两女融合在一起的话，青素素与灵玉，都还活着。只是问题是，谁是主导意识？
    顿时，典风心中又有了些烦躁，眉头皱起，眼前桌上的美酒仙果都没心思了。
    “源母……”典风心里念着，看向黑天正在饮酒，忽然想起来，问道，“按你说来，这体质如此逆天，那她俩为何境界会跌落，谁还能敌过她们？”
    黑天放下杯盏，仰着头，似乎在回忆。
    半晌后，他才再次开口，叹道：“源母，太初，最早成为天帝的两人，一个残一个死，唉……”
    源母，也正是这唯一一代源母体，巅峰时期曾是天帝。
    典风不很震惊了，黑天都将这体质说得那么逆天了，那至少成就也得是仙王、天帝，才对得起他这一番渲染。
    不过典风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源母”，是他知道的唯一一位女天帝。
    仙王中有几个女人，可天帝之中，典风今日才知道有一个。
    典风随口道：“最早成为天帝的两人，怎么一死一残，难不成两个人打成这样的？”
    黑天眉头一跳，盯着典风戏谑笑着，一副“你猜对了”的古怪表情。
    典风错楞：“不是吧，真是这样？为何啊？”
    两尊最古老的天帝，为何要打生打死？
    “不开玩笑了，事实不是这样……”黑天哂笑，他方才只是打趣，典风猜得并不对。
    典风白他一眼，长舒一口气，这要是一语成箴，他就可以去算命了。
    “根据我知道的古秘，太初与源母，与其他最古老的界面的天帝，掀起了第一场灵气之战……他俩赢了，太初垂死归来，葬在了源界，源母也跌落到仙王之下。”
    “后来，源母又一分为二，更弱了……不过她这一生堪称绝艳传奇。据我所知，混沌天帝与太阴太阳仙王，都曾受教于她。所以即使她境界跌落，也无人敢对她不敬……”
    典风点点头，今日还真是惊喜不断，竟然问出来了一尊从未听过的“源母天帝”来。
    突然，典风侧目，斜睨黑天，眯眼笑道：“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这么古老的秘辛，典风觉得，就算是古仙王都不一定知晓。
    黑天端着酒杯的手一滞，随后又装作无事，饮完一杯后放下杯子，看向典风。
    他将吊在他脖子上的，太初之牙吊坠拿出来，笑道：“你若是将元神沉入此中，你也会知道太初一生的重要记忆，其中就有源母……”
    “啊？”典风一愣，目瞪口呆，黑天看着他这样子，笑得不行。
    “你拿到太初之牙这么久，难道就不曾仔细研究过吗？”黑天笑道。
    典风挠了挠后脑勺，掩饰一下尴尬，说实话，他的确没那么做过。
    太初之牙内，居然还有太初残存的记忆意识，典风从没想到，还以为这东西只是为了验证天资与保护天才的……现在想想，好尴尬，明明一大堆历史宝藏就在身边，却一直没有发现。
    典风试着，将心神投入自己脖子上这枚太初之牙，神识进入其中，顿时看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
    其中，有与黑天所述符合的，关于太初与源母第一次灵气之战的记录……这是太初最后一战，自然烙印得很深，经过无数岁月后依然保存了下来。
    “唉，可惜……”典风轻叹，他大概看了那一场战斗，不是太初与源母弱，而是其他界面的最古老的几位天帝也太强。
    两人也有胜果，杀了异界天帝不止一位。
    典风看完后，心中叹息，若是这两位都以巅峰之姿活到现在，源界当不会是这个局面。当然，历史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典风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剩下的几个问题，你也一并给我解答了吧……”
    作者光明草说：这些坑也埋了老久了，是时候揭开了，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