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秀穿上西装外套,在外套上又穿上一件深蓝色羊绒大衣,送阿什和穆尔出去。宋福禄紧跟在后面,他想看看梁晓秀和阿什是否还会拥抱告别。弟弟和妹妹看老外客人走了,也跟着走出餐厅来到室外,他们也想看看大姐和老外告别时,是否还会拥抱。老外进屋时和大姐拥抱问候,让他们感到非常惊讶,感觉大姐好像失了身。
12月下旬的夜晚很冷,梁晓秀把两个老外送到车旁,她主动伸开双手与阿什拥抱告别。她先把左脸贴到阿什的脸上,后又把右脸贴过去,贴到了阿什的脸上。阿什还顺势拍了拍梁晓秀的肩膀,以示亲密无间。
宋福禄看得很清楚,梁晓秀的西装外套和羊绒大衣都没有扣扣子,她是敞着怀和阿什拥抱的,因而他们的胸脯只隔着一件薄衬衣贴在了一起。梁晓秀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高高的胸脯被阿什轻轻挤压了一下,立即馅了下去。
弟弟眼尖,他也看到大姐的胸脯和老外的胸脯贴在了一起,老外还有意轻轻拉了一把大姐,碰到了大姐的胸脯,胸脯上两个突出的部位靠在老外胸脯上的瞬间,两个圆点被挤压得往下塌陷了一点。当大姐松开手时,那两个有弹性的圆点又恢复了原状。弟弟当时看傻了,脸红红的,还在是夜晚,没人注意他的脸。
阿什上了穆尔的车,梁晓秀挥手告别。弟弟妹妹都看到大姐穿着高跟鞋,亭亭玉立,看起来个子很高,而大姐夫本来就比大姐个子矮,那天又穿着平底鞋,站在大姐身旁,看起来那么矮小,比大姐矮一大块,两人一点也不般配。相比之下,阿什1.8米的个子,与大姐拥抱时,两人看起来个子非常般配。
这一幕宋福禄看得一清二楚,他当即决定和梁晓秀好好谈谈,狠狠敲打她一下。她做得太过分了,让他无法忍住。
梁晓秀转身回到一楼客厅,弟弟妹妹还傻站在那里看着大姐,不知道该和大姐说什么好。大姐没和他们说话,她往二楼走,看那样子是想休息了。
“晓秀,你等一下,”宋福禄匆匆跟进来说,“我有话和你说。”
梁晓秀的脚步没停下,她走到楼梯口才回头说:“有事明天再说吧,我要上楼休息了。”她显得挺疲倦,懒洋洋地站着,好像犯困的样子。
她刚往前迈一步,宋福禄突然大吼一声:“梁晓秀,你站住!”他再也忍不住了,怒火燃烧,恨不得大打出手。
弟弟妹妹看到那情景,料到大姐夫愤怒了,要和大姐吵架了。他们从未看见大姐和大姐夫吵架,两人都愣住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大姐和大姐夫。姐弟俩的心态不一样:弟弟暗暗想大姐夫是该好好训训大姐了,大姐太不像话了;姐姐则想他们可别吵架呀,吵翻了谁管他们签证的事。
梁晓秀果然站住了,用眼晴扫了一下宋福禄,那意思是说你想干什么呀,你这个小个子。
宋福禄走过去,挡住了梁晓秀的去路,瞪着她说他要和她谈谈,请她到客厅来谈,他那架势好像要动粗似的。
“你要谈什么?”梁晓秀猜到宋福禄肯定是吃醋了,又想和她理论了。她没心情和他理论,她就想睡觉。
宋福禄严肃地说:“晓秀,我要谈的事很重要,我今天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过来到客厅坐下,听我和你说。”他拿出了教训梁晓秀的架势。
“我和你说过,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没听见吗?”
“累了也得谈;不谈,你别想睡觉!”宋福禄的口气越来越硬,好像要吃人似的。
“为什么呢?”
“因为这事很重要。”
“什么事那么重要?”
“晓秀,你要注意了!”
“我注意什么?”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今天见到那个叫阿什的老外,言谈举止很不正常,超出了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梁晓秀很不耐烦地说。
“你听不懂,我就告诉你:那个叫阿什的进来时,他主动拥抱了你,你不但没有拒绝,还贴了上去。你过去从不和老外男人拥抱,为什么单单和那小子拥抱?你们好像达成了默契。你送他走时,又主动拥抱了他,还把左脸和又脸都贴在他脸上。在大冷的夜晚,你敞着怀,里面的白色衬衣贴到了老外的胸脯上,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想干什么!”
“就这个事啊?”梁晓秀不以为然地说。
“我在问你话,你说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
“梁晓秀,你太过分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是你丈夫,你居然当着你丈夫的面和老外拥抱,你在给你丈夫上眼罩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说什么呢!”
“你还嘴硬,是吧?你今天很反常,目中无人,见到那个老外,像见到了什么亲人似的,把我完全甩在一边了。你怎么不敢把我介绍那家伙呢?你心里有什么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福禄咄咄逼人,拿出来吵架的架势。弟弟妹妹紧张地看着大姐,看大姐说什么。
梁晓秀一脸怒气,大声喊道:“宋福禄,你让开,我要上楼!”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上楼!”宋福禄毫不让步,死死盯着梁晓秀。
“宋福禄,你别给脸不要脸,不知好歹!”
“我不要脸?我看是你不要脸!你怎么那么贱呢?那个阿什是你什么人?你回国探亲和他不过是一面之交,你们怎么有那么多话说呢?我就坐在餐桌旁,你却视而不见,把我完全当成了外人。你不是说要和那家伙谈振钢和晓玲签证的事吗?你怎么不谈呢?你谈什么法国文学,还说什么拉辛什么的。你卖弄什么?你撩什么骚?你装什么蛋!你不过是一个开餐馆的女人,你还以为你是法国贵族吗?还是法国王后?你要摆正你的位置!”
宋福禄恶狠狠地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彻底发泄了一次,那是几年来第一次。
弟弟和妹妹都觉得姐夫说得有道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大姐了。妹妹晓玲多次到餐厅送菜,没听见大姐和那个老外说他们签证的事,而一直在天南海北地聊着,大姐还眉来眼去,看着挺风流的样子。大姐夫则象一个外人似的,被冷落了。
妹妹借机故意问道:“大姐,你和那个阿什说我们签证的事了吗?”她最关心那件事,因为她的签证时间再有一个月就到期了。
妹妹这一问,一下子惹怒了梁晓秀,她大声说:“你住嘴!”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弟弟忍不住说,带有一种责怪的口气。
“你也住嘴!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梁晓秀此刻对弟弟妹妹的插话特别反感,他们的问话简直是在添乱,在火上加油。
宋福禄来了劲:“振钢和晓玲说得对,你凭什么让他们住嘴?他们是你亲弟弟亲妹妹,你难道没责任给他们办理签证延期的事吗?你怎么不和那个大二秘提签证的事呢?是不是聊得开心,把正事给忘了?你和那个家伙怎么有那么多话说呢?他到底是什么鸟人?你说!”
“你放屁!”梁晓秀又吼了一声。
“你才放屁呢!”宋福禄顶了一句。
“宋福禄,你到底要干什么?”
“梁晓秀,我今天要你当着弟弟和妹妹的面把话说清楚了,把你的所作所为抖露干净了。”
梁晓秀不想在弟弟妹妹面前和宋福禄吵架,她让弟弟妹妹回房间睡觉。弟弟妹妹则站着不动,他们觉得很委屈,想和大姐讨个说法。
“我让你们回屋睡觉,你们没听见吗?”梁晓秀板起脸说,
弟弟说:“大姐,我想知道我们签证的事怎么办?我们已经呆了5个月了,再不办来不及了。”
“是啊,大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办签证的事呀?”妹妹也附和着说。
“签证的事,让宋福禄去办!他不是有本事吗?”
“大姐,你这是什么话?你不管我们了?”妹妹追问道。
“你们俩滚出去!”梁晓秀发怒了,指着弟弟妹妹的鼻子大声喊道。
弟弟妹妹吓得不敢吭声了,扭头下地下室回房间了,心想签证的事肯定泡汤了。
梁晓秀回过头,示意宋福禄让道,她要上楼。
宋福禄就是不让道,他那天豁出去了,就想和梁晓秀大吵一架,哪怕鱼死网破也在所不辞。他心中憋着一腔怒发,没地方发泄,就想和梁晓秀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