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梁晓秀吃过早餐后,换了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装,开车来到酒店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游览。那个小村庄的房屋一律是白色,每栋房子都是二层或三层小楼,房子之间的间距都很大,提醒人们那里是乡村,有足够的土地和空间。
梁晓秀很喜欢那些白色的房屋,那些房屋与周围的自然环境非常协调,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呈现出一派宁静祥和的迷人景色。那就是普罗旺斯地区的乡村。
她把车停在村外,下车往小村庄走。
村庄的旁边有一条河流,河水泛起沉沉细浪,看起来那么柔和、那么多情,她大为赞赏,心中有了画意。眼前又是一幅美景图。她陶醉于那里优雅的风景和生活氛围,觉得那一带不仅是法国最漂亮的地方,而且也是欧洲最漂亮的地方。
河流、森林、原野,在普罗旺斯地区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
书本上说,那一带产生了不少法国和欧洲的大画家。
她来到此地,以画家的眼光观看,认为在那样优美的自然环境里,涌现出艺术家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因为那种环境有助于创造艺术作品。
艺术创作需要相应的环境。她此刻就有了创作的欲望,但她还不想急于创作,她要好好欣赏,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把那些值得创作的题材收进脑海中,形成一种框架,然后再慢慢创作。
此次普罗旺斯之行,没有让她失望:那一带要画的题材太多了,她得把最美的景色先画出来。
她庆幸自己真幸运,有画画的才华,又有条件来到这样优美的的地方,这是天意呢,还是巧合?
她感叹道:“普罗旺斯真是一个纯美之地啊!”
她活了22年,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地方,喜悦之情油然而生,禁不住发出了感慨:风景真美,生活真好!
她要珍惜每一天,把每一个印象深刻的景色画出来,永远珍藏在心底。
她是中国人,她以中国人的欣赏角度观看法国美景,与法国人的感受有着很大区别。东西方文化原本就有差别,而东西方人对事物的理解也不尽相同。她总觉得作为中国人,她对西方的了解在某些方面反倒胜过西方人。
以眼前的美景来说,她认为西方人能创造出美景来,但他们不一定会更好地欣赏美景。为什么那样说呢?因为从他们的绘画作品中,她感觉他们漏掉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并没有在他们的作品中表现出来。
为什么呢?遗漏?还是无力表现?
她不知道。
她继续往前走,走出了几公里。她看到在那条河的沿岸还有几个小村庄。那些村庄里的纯白色房舍在水草繁茂的自然景色的衬托下,呈现出幽静、典雅、迷人的乡村景色,造就了法国乡村优美的生活环境和气氛。
她过去从来没有想到乡村还有这样美丽的风景和建筑。普罗旺斯果真名不虚传。她坐在小河边,静静地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河水流淌的声音就好像音乐一般富有节奏感。
她迷醉了。
她想:生活在这样优美的自然环境里,真是幸福啊。法国人真有福气,他们有这么优美的环境,生活能不开心嘛!
这一带不仅风景优美,还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她想法国那些大画家当年肯定带着情人来这一带创造作品。女人是创造的调节剂,没有女人哪来的浪漫?哪来的情调?哪来的灵感?
她就是女人,可是男人能给她带来创作的灵感吗?
宋福禄是她丈夫,他什么灵感都没给她带来。他死板、固执,对艺术一窍不通。就拿婚姻生活说吧,他除了想进她被窝,让她生孩子外,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沟通。
那么别的男人呢?他们肯定和宋福禄不一样。男人和女人融为一体,需要双方心心相印,需要讲究艺术,那样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
宋福禄肯定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可是他们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她不可能离开他,只能凑合着和他过日子。以她的看法,他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她对他的感觉越来越差,简直就没感觉了。
触景生情,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此刻再合适不过了。她看到了纯美之地,就想到她应该有一个真正的心上人。
眼前的美景应该和心上人一起欣赏,那才有味道。在这样一个纯美之地,如果能和心上人谈情说爱,手挽着手散步,那该有多好哇!很可惜,她不能再和别人谈情说爱,她已是有夫之人了。
她想到了许多形容谈情说爱的精美语言,想到了法国人的浪漫。法国人的婚姻观,法国人的思维方式,法国人的价值观,在她看来,有不少值得重视的地方,但她却无法复制,因为她不可能抛弃丈夫,她还接受不了法国人的那种婚姻观。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既然嫁给了宋福禄,她就得和他过一辈子。
但她得按自己的意志过日子:随心所欲,得过且过。
她的婚姻既然没有爱情可言,她索性就不重视婚姻生活了。宋福禄对婚姻生活抱着极大的兴趣,整天想着和她同房;她却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一想到那种事就感到恶心。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有了这种变化。是因为有钱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她当初和宋福禄结合时,对他并不反感,还能接受他的身体。可是现在她对夫妻生活一点也不感兴趣了。她甚至认为那是一个多余的东西,对她毫无用处。
婚姻成了一件摆设。她把自己的少女之身献给宋福禄后,从来没有感觉到夫妻生活的快乐。他们的差别太大了,根本无法交融到一起。
他们分居已经一年多了,宋福禄觉得时间太长了,可她却觉得时间还太短,她想无限期延长分居时间。时间越长越好,宋福禄等不及,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必须等着。
她没心情和他同房。将来如何,她不想;她只想眼前,只想自己高高兴兴地风度过每一天。
她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着。别说她丈夫宋福禄,就连她的两个儿子在她心目中也已经没有地位了。她回国探亲100天,把孩子放在老家改造,从那时起她只有一个想法:她生了他们,抚养了他们,接下来就让他们自然生长,至于长成什么样,那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看秧长吧,她想。
他们是宋福禄的儿子,他们在多大程度上能继承她的基因,她说不好。
她只感觉宋福禄占了大便宜,娶了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生了两个儿子。他还想享受鱼水之欢?没门!
他们是夫妻,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同床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曾告诉过宋福禄,他以后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她不喜欢,她厌烦。宋福禄听了非常难受,但对她毫无办法。
夫妻同居生活,她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喜欢和宋福禄同居。
她原来对新婚抱着那样美好的愿望,可是宋福禄带给她的则是俗不可耐的婚姻生活。她烦透了那种单调无聊的婚姻生活。
倘若婚姻还能来一次,她要和自己真正的心上人出来旅行结婚,共度蜜月。
问题是她的婚姻不可能再来一次。那种甜美的婚姻生活永远也不会来临了。新婚之旅,只能是天方夜谭了,她今生今世再也不用想那种好事了。
她起身往回走,她要到车上取出画笔画板把眼前的景色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