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梦想,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实现梦想,因为梦想成真并不会关顾每个人。梁晓秀想要第二个孩子的梦想已成为现实,医院化验单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怀孕了。她生过一个孩子,已经有了经验,接下来就是要保胎,要静养,顺顺当当把孩子生下来。她算了一下时间,按照预产期计算,两个孩子相隔一年半,她觉得时间正好。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一时竟把丈夫给忘了。孩子最重要,丈夫降为次要人物,在梁晓秀心目中一时竟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
宋福禄还记得当初梁晓秀怀上老大后,对他不如刚结婚时那么亲热了。大儿出生后,梁晓秀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宋福禄对此起初有些嫉妒,但又不好说什么。他也喜欢孩子,特别喜欢男孩,梁晓秀给他生了一个男孩,他得感激她,不能责怪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但是梁晓秀怀上第二个儿子后,宋福禄就开始对她表现出的冷淡不满了。他提醒她说,她不能因为怀上第二个孩子就冷淡了丈夫。孩子需要她,丈夫也需要她;她不能偏心眼,而要公平对待丈夫和孩子。
他讨好说,梁晓秀这次肯定还得生儿子,也就是他们的二儿子宋大山。
梁晓秀娇滴滴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呢?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知道,你更不知道。”
“我的种我还不知道?不用猜,肯定是小子,就是我的二儿子宋大山。”
她故意说:“那也不一定,说不定这次就是女儿呢。我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不能总生儿子吧?我看女儿比儿子好,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才是最好的搭配。”
她在老家时曾听村里的妇女讲过,女人第一胎生儿子,一般第二胎也是儿子,第三胎、第四台才可能是女儿。如果第一胎是儿子,第二胎是女儿,那样的妇女一般都算有真本事的女人。
宋福禄不以为然,说他敢和她打赌:如果是女儿,他从此拜她为师,一切都听她的;如果是儿子,她就得他的,以他的话为准。
梁晓秀可不想和宋福禄打那样的赌,其实她心里想第二个孩子很可能还是儿子,宋福禄的预言是没错的。
“你是不敢和我打赌吧,晓秀?”宋福禄故意刺激她,想引她“上钩”。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打这种赌有什么意思呢?我看没意思。”
“我看很有意思。我第一次就让你生了儿子;第二次还让你生儿子。你说我本事大吧?”
“那算什么本事!你要真有本事,你这次就让我生一个女儿,那我就服你了,彻底服了。”其实第二胎生男孩还是女孩,对梁晓秀来说无所谓,她不过是在逗着宋福禄玩。她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心情大好,总想和宋福禄开玩笑。
宋福禄识破了她的小把戏,说她不敢打赌,那是因为她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他们是恩爱夫妻,他不会为难她,非和她打赌。
她此刻感觉非常幸福:她有了一个儿子,还要有第二个儿子,老天爷对她太好了。什么叫幸福,这就是幸福啊!她想:这一切都与宋福禄的作用分不开。他若不是先来法国,她哪有机会来法国呀!她过去总嫌宋福禄个子矮,现在她却不那样想了。他个子虽然矮一些,但赚钱的本事挺大。这段时间她端详宋福禄,发现他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而且长相英武,仪表堂堂,只是个子矮了一些。
宋福禄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了变化,乘机在她那圆润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他就喜欢他亲吻她的脸,而且还喜欢看她的面颊,百看不厌。
梁晓秀的变化非常大,她到法国已经两年多了,她身上过去那种土里土气的做派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再像一个农村姑娘,而像一个时髦的城市姑娘。由于经济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她现在非常注重穿衣打扮。
宋福禄仔细端详梁晓秀的面庞,感觉她就是一个可爱、多情、温柔的好媳妇,在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言喻的美。他说不出来那种美叫什么美,反正她完全可以给归为美人的行列。
他故意说女人生完孩子后都好看,梁晓秀生了老大后,整个人变了样。
梁晓秀便问:“变成什么样了?”
“你真美,晓秀,美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觉得他那句话说得非常好,想着说他长相英武,具有男子汉气派。
宋福禄第一次听到梁晓秀夸他长相英武,他一再说梁晓秀身材完美,皮肤白皙细腻,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开始使用香水了,她身上的气味其实是香水的味道。
她那天穿戴很讲究,就好像是一个贵夫人似的,那天还特意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在宋福禄面前走了几步。她过去因为宋福禄个子矮,总不好意思穿高跟鞋;有了孩子后,她不介意了,第一次买了一双高跟鞋。
宋福禄第一次看她穿高跟鞋,看她走路的样子感觉非常美。他说女人穿高跟鞋就是好看,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
他不在意自己的个子矮,还特意站起来看梁晓秀穿着高跟鞋走路的样子。梁晓秀站到他面前,比他高出近半头。
她那天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身上还有水珠,她素面朝天,象出水芙蓉般清纯、美丽、典雅。
宋福禄打量了半天,最后低声自言自语道:“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梁晓秀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问他在说什么呢。
他说:“我的好媳妇,我多喜欢你呀!”
她则说:“你真好,福禄!”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好像抒情音乐一般动听。他听了越发感到媳妇真是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