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秀从厨房端着20份卷饼走出来时,穆尔的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队,粱晓秀估计至少有上百人,大多是学生模样。她赶紧把卷饼放下,进到厨房催促宋福禄做卷饼。她告诉宋福禄外面排着长队,有一百多人,都是奔着穆尔来的。
“这还神了!”宋福禄迅速翻着平锅上的肉饼,肉饼在锅上被煎得劈啪地作响,又一锅肉饼出炉了。
“人家穆尔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什么叫大手笔,这就是大手笔!”
“穆尔是天才推销员,他这个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而是货真价实的称号。”
“上午老皮尔斯开张时还挺得意,故意给穆尔话听;现在他却傻了:两眼发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们说穆尔是天才推销员,他还不以为然;我看他这回怎么收场!”
“就让他们斗下去,我们坐收渔利,这多好!”
梁晓秀取出面皮迅速包好一个又一个卷饼,再用包装纸包上卷饼。之后,她又从油锅里捞出薯条装进一个又一个包装盒里,然后送到穆尔面前。
穆尔在一份一份地卖,妮娜帮穆尔倒可乐,收钱,忙得不亦乐乎。她转过身问梁晓秀:“宋先生能做过来吗?”
“没问题,我在给他打下手。我这就去再取卷饼。”梁晓秀脸上泛着红光,她太高兴了:第一天开门营业,他们就迎来了开门大吉。
妮娜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顾客太多,你们得抓紧呀,梁小姐!”她是在给皮尔斯夫妇话听呢。
“放心吧,我们会抓紧的。”梁晓秀一阵风似的又回到了厨房。
皮尔斯夫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再也坐不住了。皮尔斯示意他太太站到窗口前,他则走到外面对排队的人群说:“我们又开了一个窗口,你们可以到那个窗口买卷饼嘛,何必非站在这里排队呢?”
排队的人群不动,好像没听见皮尔斯老头的话似的。
“我说你们这些学生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老头又说,“两个窗口卖的是一样的卷饼,在哪儿买不一样?”
一个学生说:“当然不一样了,我们是来买穆尔的卷饼,而不是别人的卷饼。”
“你这是什么话?卷饼不是穆尔做的,是我们的房客做的,你们知不知道?”
又有学生起哄说,不管谁做的卷饼,他们只认穆尔一个人。只要穆尔卖卷饼,他们就买穆尔的卷饼。那群学生哈哈大乐,故意气老皮尔斯。
皮尔斯老头气得无话可说,嘴里嘟囔着:岂有此理!
皮尔斯的这些举动,梁晓秀都看见了。她走进厨房对宋福禄说,老皮尔斯跑到外面招呼排队的人到他太太窗口买卷饼,那些学生不理他,就站在穆尔窗口等着买卷饼。皮尔斯气得直跺脚,然后就往对面杂货店那边走了。
“他那时想办法去了。”
皮尔斯来到街的杂货店打电话,让他的朋友来买卷饼。他们卖出90份卷饼后,还没卖出一份卷饼;而穆尔则已经卖出了160多份卷饼,而且还在继续卖。
梁晓秀已经是第八次给穆尔送卷饼了,总共送了正好200份卷饼。她站在一边往窗外看,发现那些学生好像是里尔大学的外国留学生。她暗暗想:穆尔真是不简单呀,竟然把留学生市场都给开发出来了。看来,他是把里尔大学的所有市场潜力都给挖掘出来了。
那些学生确实是留学生,他们放寒假没有回国,那天正好到大广场来游览。穆尔事先和他们打了招呼,说假期他在大广场的卷饼旗舰店卖卷饼,希望他们买他的卷饼。那些留学时在学校时吃过卷饼,物美价廉,他们很喜欢吃,所以那天他们就都过来买卷饼了。
下午1点钟,穆尔卖完了200份卷饼。梁晓秀赶紧招呼穆尔和妮娜坐下吃饭,宋福禄端来了刚出锅的卷饼,放到餐桌上。
“穆尔,你卖得真快,200份卷饼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宋福禄高兴地说。
妮娜则说:“我们说话是算数的,说卖多少,就卖多少!”她在给皮尔斯太太话听。
皮尔斯太太一直向外张望着,终于看到皮尔斯领着几个人往快餐店走过来。梁晓秀及时把卷饼送到她面前。
皮尔斯站在外面窗口说:“老顾客来了,卷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皮尔斯太太卖了8份卷饼,还剩下两份卷饼。
皮尔斯说他给杂货店老板送去两份卷饼,拿着两份卷饼就走了。那几个客人走后,皮尔斯太太的窗口再没来人。
梁晓秀招呼皮尔斯太太坐下来喝咖啡,说如果有客人来,她会叫她的。
这时皮尔斯从外面回来故意说,他们没有太的奢望,只要完成了100份卷饼的销售任务就心满意足了。
四个老外围着餐桌坐着,穆尔和妮娜吃卷饼,皮尔斯夫妇喝咖啡。宋福禄从厨房出来陪着他们聊天。他一上午做了300份卷饼,感觉挺累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会儿,喘口气。
皮尔斯说:“宋先生,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午我们就回家了。”他忙乎了两个多小时,感觉累了,想回家休息。
宋福禄昨天开会时说过,快餐店的营业时间是上午10点至下午5点,但如果售货员提前完成任务,可以提前回家。
皮尔斯夫妇把卖卷饼的钱交给宋福禄后便离开了。
这时妮娜和穆尔已经吃完了卷饼,妮娜说他们也要回家,明天上午10点钟再过来。穆尔不想离开,但看她母亲说要回家,他不好说什么。他只好把卖卷饼的钱如数交给宋福禄,宋福禄数了一遍。
穆尔站起来跟着他母亲走到门口,回过头和梁晓秀说,他预定60份卷饼,傍晚6点钟来取卷饼。
梁晓秀也不问他给谁定的卷饼,把他们母子俩一直送到门外。
下午2点钟,外面飘起了雪花,一朵朵雪花在空中旋转着慢悠悠地降落在大地上。梁晓秀到法国后第一次看见下雪,她高兴地跑了出去,站在外面看下雪。
雪花越来越多,不知不觉覆盖了大地。梁晓秀的头上、身上都是雪花,她就那么站着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不知什么时候,宋福禄拿着梁晓秀的红大衣出老,披在她身上,也站在她身旁看天空中飞落的雪花。
“法国的雪花真好看!”梁晓秀说。
“下雪了,这是好预兆啊!”宋福禄沉静地说。
“瑞雪兆丰年!”梁晓秀脱口而。
“这就是开门大吉呀!”宋福禄也脱口而出。
雪越下越大,外面白茫茫一片,成了银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