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是!”
卧室里,叶梧没有回到床那边,而是站在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直到房门被关上之后,她才恍惚回神,然后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这是怎么了?
他爱走就走,反正这也不是他家,关她什么事啊。
这么反复想着,好一会儿,等着自己的理智都回来了,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
“妈妈,你看我写的对不对?”
早饭后,叶梧带着慕一一在书房练字。慕一一这会儿学习的正好是叶梧和慕夜城的名字。
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后,叶梧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册看了过去。
这小家伙年纪还小,握笔的手势都是错误的。她伸手纠正了下她的小手,接着就朝纸上的字看了过去。
慕一一显然没学会复杂的字,只写了一个“叶”字,和一个“夜”字。
“妈妈,你说话呀?”
叶梧回过神,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对,一一写的完全正确!”
“耶~”慕一一乐得扭了扭自己的屁股,可她虽然会写了,可还是有点不懂,拽了拽叶梧的袖子,她又问道:“妈妈,那这两个字念什么呀?”
“ye!”叶梧出声,叫她念着。
小家伙学着念了一声,小手立刻指向另一个字,“妈妈,那这个呢?”
“也是念ye!”叶梧摸了摸她的脑袋,回道。
慕一一疑惑了,“可是他们长得不一样啊。”
“它们虽然在长得不一样,但是发音是一样的。”
“为什么呀?”
叶梧能怎么解释,“因为咱们的老祖宗发明的时候,就是这样创造的。”
“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创造呢?”
“妈妈也不知道——”
咚咚咚。
叶梧还没说完,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就猛地响了起来。
慕一一被吓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嘘了一声。
“在这等我。”叶梧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就朝外面走去。
从猫眼里,她看到了林子,准确的说,是浑身都是血的林子。
叶梧目光大变,心脏顿时咯噔了下。
下一秒,她慌忙将门打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夫人,慕、慕少他——”
“他怎么了!”叶梧浑身都在发寒,理智告诉她要冷静要思考,可眼下的她根本无法冷静,她红着眼睛,直接吼了起来,“你说啊,他怎么了!说话啊!”
林子有些站不稳,被她吼了两句,直接靠在了墙壁上。
“少夫人,我们在过去机场的路上遇到了歹徒,慕少被绑架了,歹徒要两千万去赎人。”
叶梧伸手扶住他,“好,我这就去。你告诉我在哪儿,我立马就过去!”
“这,这是歹徒留下来的纸条。”林子说完这声,就没力气地晕了过去。
“妈妈,怎么啦?”
慕一一还在书房里,叶梧听到她的叫声,登时大叫出声:“一一,在书房里待着不准出来!”
叶梧说完,就将林子拖到了卧室里。
“少夫人,歹徒定的是今晚十点,在西北小林子里交钱赎人,您一定要冷静——”林子用着最后一丝气力劝她。
“我知道,你忍着点。”叶梧急得眼睛都红了,她浑身都在哆嗦。她不是害怕林子浑身上下的伤,她害怕的是,那个男人会出现意外。
她现在,一点都不敢想那些歹徒会对那个男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那个男人脾气那么差,估计少不了几顿揍吧。
“你忍着点,我这就叫救护车。”
“不、不!”林子强撑着口气,嘘声说道:“歹徒不让去医院,不让报警,他们有人跟着我,如果发现我们叫了帮手,或者报警,他们就撕票——”
砰。
撕票两个字还没落下,叶梧刚掏出来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抹了把眼泪,她就四处找起了工具来。
老家伙在世的时候,她跟一帮军医玩过,学过一些简单的包扎。翻出了药箱,又倒了些清水过来,她就开始行动起来。
“林子,我这里没有麻药,你忍着点。”
林子咬牙点头。
叶梧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慌,这些年来头一次这么慌。她从来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生死竟然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她甚至,都瞄不准林子身上的伤口。
嘶——
“对、对不起。”
林子咬牙,冲她勾着嘴角。
叶梧又抹了一把眼泪,迅速将纱布裹了上去。
他的身上有不少伤口,可细数下来,大的伤口只有三个,一刀在手臂上,一刀在肚子上,还有一刀在后背上。
慌乱之下的叶梧,都没有仔细去看伤口的深浅,她只知道他浑身都是血,她要给他止血,快点给他包扎好,然后快点去准备钱。
等林子疼得差点晕死的时候,她才算将他的伤口都包扎完。
砰、砰砰。
快速起身的瞬间,她没注意到,一下子将药箱踢出去好远。
林子偏头瞧见,目光深了深,没有吭声。
“我待会儿把门锁上不让一一过来,你有事就立刻打我电话,我这就去把那个钻石买了。”
叶梧说完,不等林子回答,就快步走了出去。
慕一一正在客厅里走动,叶梧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和她说了好多话,慕一一才答应待在屋子里不乱跑。
歹徒要的两千万不是现金,而是让她去一个正在拍卖的拍卖行,用超过两千万的价格将一个钻石拍卖下来,到了晚上就拿那颗钻石去赎人。
去往拍卖地点的路上,叶梧简单算了下,从接手靡夜再到现在,她身上攒的钱不多不少,差不多就在两千万出头。
拍卖的程序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很多,她到了拍卖地点没多久,就开始拍卖那颗粉钻了。
起价是五百万,中间跳了几下就被叶梧一下叫到了两千万。这之后,没人再敢和她竞争,那颗粉钻就这么轻松地被她拿到手里。
回去的路上,她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一直走在公共的地方。坐了一路的公交车到了住的地方后,她才浅浅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