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用力捆着她,就跟上了锁的铁链似的,让她动弹不了。
“撒手!”
慕夜城没理她。
“你不撒手我就叫人了!”
“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这个时间还在做那种事情,你就叫吧。”男人瞧她这样,嘴角上翘,难掩笑意。
叶梧用力咬了咬牙,“慕夜城,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叶梧呼了口气,正想着怎么吼他,耳边那道磁性的低哑嗓音又传了过来。
“你也不准走。”慕夜城双臂的力度加深,像是抱着心尖上的宝贝似的抱着她不放,“小五,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你也是一样。”
叶梧浑身一僵,她皱了皱眉,嗓音不受控制的变轻,“慕夜城,你发什么神经?”
“小五,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那个定位器只是让我确定你的位置,确定你没有离开而已。”
他怕她会跑?这个念头才落下,叶梧心底就有点发虚。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那晚她没有被绑匪绑走,如果她在看到慕夜城被梁柱砸到没有胸口难受的话,她现在可能早就考虑好出国并远走他乡了。
“你想太多。”良久,叶梧目光看向别处,说了一声。
慕夜城勒着她不放,这会儿房间里没有灯光,外面又阴天,不过慕夜城进来的时候忘记拉上窗帘,接着一点夜光,男人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
“小五,你不会走了,是吗?”
叶梧挑挑眉,片刻,她轻应了一声,“嗯。”
男人眼底瞬间浮上喜色,下一秒,不待他想好说什么,他的身体就快一步地压向了她。
雨水下了一夜,这一夜无梦。
第二天,叶梧像以前一样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倒不是叶梧懒,而是昨晚被折腾了半夜,她想早起都难。
慕夜城已经去上班,严菁华带着慕晴晴去朋友那玩去了。偌大的慕家,就剩她一个人。
“少夫人,您醒了吗?”
叶梧刚换好衣服,听到阿玉的声音后,应了一声。“醒了。”
“饭菜给您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下来?”
叶梧挑挑眉,她确实有点不太适应阿玉对她这么低声下气的声音。不止是她,自从她叶梧就是五爷的身份被拆穿后,这慕家上上下下,现在包括严菁华在内,对她的态度都是一个大反转。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态度总比以前对她冷眼的好,毕竟她以后是要和慕夜城生活下去的。
“马上。”
“好嘞。”门外,阿玉听到这声忙折身下楼去准备。
外面还在滴滴答答飘着小雨点。
叶梧吃完饭,站在门口看了会儿雨,就拿上雨伞朝伍伶伶的奶茶店赶过去。
在没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之前,她只能去伍伶伶的奶茶店打发时间。只是不巧,她人正要到奶车店,一个久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叶梧看了看来电显示,滑了接听键。
“小叶子,待会儿有空吗?”电话那头,阎川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平时低沉很多,不止是低沉,还有点嘶哑,像是唱歌唱破了嗓子之后的那种。
叶梧皱了皱眉,“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没事我就挂了。”叶梧没心情和他玩这个。
“算了,我说。”电话那头,阎川快速出声。
叶梧把电话拿稳了,“什么事?”
“你过来,我把这一年多来靡夜欠你的工资结了。”
“我马上就到。”叶梧说完就先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男人大半的脸色都被昏暗的灯光遮住,他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好一会儿才勾了下嘴角。
“都准备好了吗?”
一侧,小黄战战兢兢地上前,“都准备好了。”
“出去吧,待会儿她过来直接带她上来。”
“好。”小黄小心看了他一眼,这声落下,就转身走出了包厢。
计程车在奶茶店门口拐了个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停在了靡夜外。
这会儿还是白天,靡夜出于歇业状态。叶梧下了车,撑起雨伞,就径直朝里面走去。
小黄在门口候着还没一会儿,见到叶梧过来,他先是一惊,接着就忙迎了过去。
“少——五爷,您来了?”
叶梧把雨伞递到了他手里,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最近发福了不少啊。”
换作以往,小黄肯定龇牙咧嘴地傻笑,可现在,看着身前这个年纪明显比他还小个头比他还矮还穿着裙子的女人,他愣是憋不出那种谄媚来了。
“您怎么来这么快?”小黄激灵地移开话题。
“飞来的。”
“啊?”
叶梧懒得和他说废话,她朝楼上看了看,“阎川在哪儿?”
“老板就在您以前常待的头号包厢等着您呢。”小黄说着就走到一旁,给她让出路来。
叶梧双手往背后一放,迈开脚步朝楼上走去。
知道她会过来,包厢的门是虚掩的。她推开后,一阵刺鼻的酒味就袭了过来。
她猝不及防地吸了几口,捏了捏鼻子。她皱眉走了进去。
“你来了。”
叶梧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沙发上那道高大的身影。
为了接下来自己的工资结算时能够顺利些,她随手把包厢里的灯光换成了明亮的白炽灯。
男人有些不适应,闭了下眼睛。
也是这个时候,叶梧瞧见了他身上的装扮。
那是一身军绿色的军服,带着徽章,修身笔挺,腰间还有黑色的皮带紧贴着有力的腰身。这是他的衣服,也是她给他缝补过的那件。
叶梧看到了胸口被她缝上的那片叶子,是枫叶一样的红色,很扎眼。
“小叶子。”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她走了过去,他嘴角微微勾着,眉眼间全是宠溺的笑,那种曾经她以为只对她才有的微笑。
“不是要给我结算工资吗?”叶梧压住胸口的那股滞闷,冷声提醒他。
阎川一步步朝她走近,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是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笑着说道:“三年多了,这衣服还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