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河签字,所有股份归还。
贺牧立刻嘶声道:“把雅欣还给我!”
“你倒是痴情。”盛夏抬起贺子桀的手腕,对着他掌中的手机道:“韩清你进来吧。”
众人惶然一愣。
韩清就在附近?!
他不是控制了钟雅欣吗?!!
会议室门口,韩清双手插兜走了进来。
贺牧瞪大双眼,满脸惊骇。
“……雅欣呢。”
“这就跟你改妆扮演徐景阳是一个道理。”盛夏示意韩清揭露秘密。
后者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同时刻,钟雅欣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盛夏笑靥如花般诡异妖艳:“知道声带模仿吗。”
贺牧原本就苍白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僵硬,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钟雅欣此刻就在你把她藏起来的地方。”盛夏缓声诡异,令人心尖颤栗:“至于地点……那个农家乐确实不错,依山靠水,也算是你金屋藏娇选对了地方。”
贺牧瞳孔震荡。
他们……真的找到了!
“你刚刚打不通的电话。”盛夏冲凌菲抬抬下巴:“拜她所赐。”
凌菲打了个响指,傲气勾唇:“不过是拦截通话线路,简单的一逼!”
盛夏耸肩,冲贺牧冷然而声:“我解释的够清楚吗?”
贺牧握拳,织染周身凌冽怒气愤然而起:“所以,你们是给我演了一场戏?!”
“演戏这种行为,从来都是双向的。”盛夏阴目寒霜,毫不畏惧的与他正面交锋:“你若不信,我们又怎么可能骗得了你?”
一句反声质问,贺牧咬碎了后齿。
没错,他是真的信了。
从贺子桀说出那句话后,他就什么都信了。
因为从内心深处,他是畏惧这个男人的。
就像盛夏此前的嚣张——只要贺子桀想找,埋起来都没用。
而且他很清楚贺子桀和盛夏与自己心爱之人间无法化解的仇恨。
“……你怎么知道雅欣怕水。”
这才是最关键的,钟雅欣怕水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你以为那个白痴女人从小到大跟的是谁的屁股。”贺子桀和盛夏未语,却是凌菲嗤声讽刺:“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怕水!”
贺牧仿若被重锤狠砸在后脑,胸口胀闷,喉间腥甜。
“你妈说你成不了大气候,果然没错。”顾元河撑桌而起,哼声冷笑:“贺牧,你连做傀儡的资格都没有!”
人设崩塌了没事,人品扭曲了也无所谓。
但是顾元河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人家?!
盛夏从贺子桀腿上跳下来,疾步上前二话不说就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顾元河的脸上。
“顾元河,人生如戏,是得全靠演技!”盛夏气声凝喝:“我不评价你的人品有多龌蹉,毕竟是商场,谁都为了利益!就算挣不到钱,那也是你能力不够眼光不行!至于其他人的家事,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盛夏反手扯住贺牧,在后者茫然愣怔的同时拖着他到门口直接推出去。
“滚回去带着钟雅欣想去哪儿去哪儿!”盛夏抬腿在贺牧的屁股上狠踹一脚:“再让我知道你一天不学好惹是生非,我就削死你!”
不等贺牧从这种戏剧化的剧情转变中回神,盛夏已经一把夺过周炀手里的枪重新指在了小彤的脑门儿上。
“小小年纪不学好!老娘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出国留学了!姑娘家家整天打打杀杀,以后怎么嫁人?!”
盛夏开了保险扣动扳机朝地上开了一枪,轰声震响惊的众人齐齐变色!
“还有你!”她把手里的枪扔给周炀,转身上前一把揪住蓝毛的衣领:“你是叫小寒吧?我看你该叫小傻逼!有这身本事和胆识就去报效国家!当个兵什么的不比二混子强吗?!瞅瞅这头毛!还他娘的是蓝色的!”盛夏双手揪着小寒的蓝毛死命摇晃:“小屁孩子嚣张什么!没大人管你了是吧?!!”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贺子桀。
他惊目注视着妻子,嘴角抽搐,眉间像是藏了颗定时炸弹突突跳个不停。
“还有你们三个!!!”
盛夏怒目间抬手一指,长桌后面的双胞胎和另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孩子居然同时打了个激灵。
“绑架飙车,杀人威胁!你们够可以的啊!”盛夏狰狞如饕餮巨兽:“老娘的弟弟在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拿全国钢琴比赛冠军了!高考理科状元!你们呢?!屁大点年纪不学好,长大了是打算抢银行还是炸政府?!”
“有本事就去考军校当警察!把那些比你们还坏还不是东西的人都抓起来!那才是男爷们儿该干的事!”盛夏越骂越激动,骂的她出了一身汗,撸起袖子发出总结性警告:“你们五个我都收编了!全他娘的送去部队调教!”
一时间……空气凝沉。
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响声。
“听见…咳咳咳!”
盛夏一激动被口水呛到了,贺子桀赶忙上前把人揽在怀里抚背顺气。
“周炀韩清,把人带走!”
愣怔的两人回神,随贺子桀的沉喝声而动。
被盛夏一脚踹出门的贺牧又倒了回来,将五个孩子全部护在身后。
孩子们都沉着脸,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夏越咳越难受,嘴里隐约已经起了血腥味。
她握紧贺子桀的手,暗示他赶快走。
这段时间她住院,对外宣称是劳累过度气血不足。
除了身边几位交心的朋友,没有人知道盛夏患了胃癌。
贺子桀扶着她转身,戾目回头对韩世其和凌菲道:“你们收尾,有任何问题立刻打我电话。”
盛夏出门就撑不住了,被贺子桀直接打横抱起冲向电梯。
会议室内,韩清和周炀与贺牧对峙。
“老大已经帮你控制住了牧夫人。”韩清冷声无感:“你若真想走,现在立刻。”
周炀也挂着一张说正事专用脸:“你身后这几个带不走就留下,既然贺夫人开口了,我们会替你照顾。”
“谁告诉你我们要听她的?!”小彤忍着心中的别扭狠声道:“我们凭什么要听她的!”
顾元河迈步离开。
与贺牧擦身间,他阴笑启唇:“贺牧,其实你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