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桀出生的那天,其父贺运生不在国内。
那时,贺运生的生意才刚刚起步,风爵集团硕大的根基正在一点点被催生。
可以说从王瑾莉怀孕起,贺运生对她的要求就只有一个。
我要儿子!
王瑾莉也算是生在经商世家,只不过她的父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买卖人。
一次机缘,她遇见了贺运生。
她对这个英俊的男人一见钟情,便不顾家人反对,摒弃心中恐慌,在相识三个月后披上红妆嫁给了他。
王瑾莉知道丈夫有远大的志向,于是婚后她一直跟随在丈夫身边,尽全力成为了他的贤内助。
不得不提,王瑾莉的经商能力,在当时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她全力相助,终于使得丈夫在极短的时间内促成了宏伟产业的地基。
而与此同时,她也怀孕了。
她的父母终是没有见到孙子出生就双双过世,父亲先走一步,母亲紧随其后。
临终前,王瑾莉的母亲紧握着女儿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告诫她——女儿,你一定要生个儿子,母凭子贵,一定要生儿子!
许是上天眷顾,王瑾莉真的生了儿子。
临盆早产,身边无人。
她自己给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一针麻药醒来后,她看到了她的宝贝,她的儿子。
贺运生连夜赶了回来,进病房门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真的给我生了儿子?!
从儿子出生的这天起,贺运生就很少出远门了。
他几乎每天都在家,但几乎……每天都会把儿子骂哭。
后来,小小的男孩儿不哭了。
他会努力去完成父亲安排的每一件事,原因只有一个。
他不想再让父母每天因为他而吵架。
王瑾莉心疼儿子,但却反抗不了丈夫。
后来,贺运生要把刚满十二岁的孩子送出国,这一次,夫妻两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王瑾莉说,贺运生,子桀不是你的玩物!也不是你的实验品!
而贺运生只回答了她一句话。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那时,风爵集团已经高高耸立。
而贺运生从儿子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愈发不顾一切的开始扩展版图!
他说,他的一切,都将是儿子的。
无论多么凝沉的重量,他给,儿子就必须接!
于是小小的少年走了,独自一人踏上了历练的征程。
从小,贺子桀就是不爱说话的。
在父亲面前是不敢,在母亲面前的不忍。
而在其他人面前,就是单纯的不愿。
他一个人在国外照顾自己的一切,十几岁的孩子每天独自辗转于几所学校间。
在国外念到初中,贺运生一通电话将儿子叫了回来。
“高中在国内念,假期去部队。”
部队。
特种兵营。
贺子桀根本不会去想父亲是怎么做到的,他只知道换上那一身的作战服,与比自己身材体格都壮硕太多的人列队站在一起。
三个月,不,三个半月。
一百多天的时间,贺子桀断了四根肋骨,肩膀数次脱臼。
全身上下大小伤痕不计其数。
最严重的一次,他训练时脚下打滑狠狠撞在了水泥墙上。
头部受创,昏迷了一周。
训练结束的那天,贺运生亲自去军营将儿子接了回来。
此时,距离国内高中开校不足十天。
国外的课程与国内相差太多,贺运生给儿子请了三个老师,只留下一句话——省重点的重点班。
贺子桀当时伤未痊愈,在家一边养伤,一边接受着补习。
王瑾莉还在公司任职,想要回家照顾儿子,却被贺运生一纸文件借调去了m国的分公司。
闭关十天,贺子桀参加了省重点的分班考试。
全市第五名,他进了重点班。
连补习的老师都在说这是个奇迹,而贺运生却是毫无任何多余的态度。
贺子桀进了国内的高中,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自由释放。
他打球,玩游戏,开始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段时间,贺运生基本不管他。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既然做了,那就给我做出些名堂来!”
这是贺运生对儿子说的原话,也是贺子桀此后做每一件事的初衷。
全国青少年篮球联赛最有价值mvp。
连玩儿游戏,也带队拿到了职业联赛的冠军。
这就是贺子桀的业余爱好,也是他达到那个阶段的顶峰后,就立刻放弃的爱好。
高三开学,贺运生再一次与儿子对面。
“你不用参加高考,这学期结束就出国留学。”
贺子桀依旧没有任何反驳,他甚至也不想知道为什么父亲要特意空出一个学期的时间。
可后来,他明白了。
这一个学期,他见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
也是从此刻起,他才知道父亲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贺子桀未参军,却直接被挂了上尉军衔。
也是在同一天,贺运生亲手交给了他一家此前从未提起过的公司。
龙成特卫。
一家保镖公司。
贺运生对儿子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龙成特卫的董事长。而进入龙成特卫的人,都是部队退役的老兵战士!你想接得住风爵,那就先去给我练胆子!”
于是这一个学期,贺子桀几乎每天都在公司的训练场里。
慢慢的,他发现了很多东西。
比如一只腿受伤,却弹无虚发的神枪手。
比如双耳失聪,却精通各类密码的破译高手。
比如身材瘦弱,却能在三招之内撂翻强壮自己几倍对手的散打奇才。
再比如……这些人时常会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
龙成是一家保镖公司,然而公司本身却不做任何宣传。
贺子桀此前一片宏心壮志,以为父亲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考验他的经商能力。
于是他亲自规划,拿出了很多的发展运营方案。
可没想到,贺运生看到那一叠叠的文件,只冷漠的问了儿子一句话。
“我是让你去练胆子的,你听不懂吗?!”
练胆子……
只此三个字,就毁了贺子桀三个星期的努力。
好,那就练胆子。
踏出父亲办公室的那天起,贺子桀便没有再去过学校。
他每天跟特卫公司的人混在一起,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举着酒瓶,留着红血。
他完全抛开了一切,跟随那群经历过生死的人混迹在残忍的国界。
贺子桀出国的那一天,贺运生抬手搭在了儿子的肩上。
“三年,爸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