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家,盛夏直接进了厨房。
陈妈正在看火,冷不丁被两只纤细的胳膊抱住了腰。
“回来啦。”陈妈在围裙上擦擦手,握住腰上的手腕:“今天做了排骨汤,一会儿必须喝一大碗!”
盛夏靠在陈妈后背点点头。
“怎么不高兴。”陈妈转身捏捏她的鼻子:“小脸都皱成包子了。”
盛夏瘪嘴就要诉苦,她还没开口呢,客厅就起了一阵急切的说话声。
隐约,她听到了艾文的名字。
盛夏快步而出:“周炀,你说艾文怎么了?!”
周炀转头,想着也没必要瞒她,直接道:“艾文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要回去!”
“回去?!”盛夏心中一紧:“他爸出事了?!”
“不确定!”周炀道:“不管他爸是不是出事了,现在他都不能回去!”
周炀说的没错,目前情况未明,之前艾文的父亲就已经接到了不明威胁,现在他回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
“他人呢?!”
“去机场的路上,楚浩洋已经去追了!”
盛夏立刻转身往玄关走,同时拿起了贺子桀的车钥匙。
身后一人拽住她,从她手里接过钥匙。
盛夏正欲急言,却发现夺了车钥匙的人直接出了门。
惊讶之余心生暖意,她快步跟上。
半路,天下起了大雨。
贺子桀一路油门未停,顶着大雨赶到了机场。
盛夏下车的同时已经打通了楚浩洋的电话,两人出门未带伞,连串的雨点狠狠砸在身上。
“楚浩洋,艾文呢?!”
“安检口我正拉着他呢!你赶紧的!”楚浩洋急急一句便挂了电话。
盛夏忽觉头顶一暗,抬目,是贺子桀脱了外套遮在她的头上。
“你穿着吧,冷!”盛夏一边疾走,一边推着他的胳膊。
进了候机大厅,两人的身上都湿透了。
赶到安检口,盛夏人还未到先大喊一声:“艾文你给我站那儿!”
被点名的人果然就不动了,停止了挣扎背对着她。
盛夏鞋底有水,跑的太快脚下一滑。
眼看就要摔倒,贺子桀双臂用力撑住她。
盛夏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上前一把拉住艾文的胳膊:“跟我回家!”
“我要去找我的父亲。”艾文仍旧未转身,可听声音,却是哽咽的颤抖:“你放手,我要去见他!”
盛夏绕到艾文面前,果然,他哭了。
“艾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盛夏柔声道:“你先别急,告诉我怎么了。”
浸染悲伤与焦急的蓝色眸子注视着盛夏,无声,却是用力推开她。
“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楚浩洋气急:“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你爸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艾文推开他,直直走向了安检口。
“你爸是不是失踪了。”贺子桀突然出声。
这一声,定住了艾文的脚步。
盛夏从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儿绝对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上前拉着他道:“艾文,你爸爸的事情你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先跟我们回去,好吗。”
贺子桀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你现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父亲出事我只能在这里远远看着?!”艾文痛哭出声,情绪爆发甚至是用英文发出哭喊:“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刻,盛夏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那个父母亲过世时,无能为力的自己。
于是她红目抱住他,英语道:“艾文,冲动是你现在最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会帮你,相信我们。”
楚浩洋长叹一声,弯腰蹲在地上:“他娘的,差点就让这小子跑回去了!”
“回家。”贺子桀转身尽染桀骜与霸气:“人我给你找。”
艾文被盛夏牵着,一路上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蜷缩在她怀里。
周炀等回了人,帮着把艾文扶进了客房。
盛夏被枕了一路的胳膊酸麻胀痛,她心疼的给艾文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
书房,贺子桀和周炀正在说事情。
盛夏先回了卧室,不一会儿贺子桀也进来了。
两人都淋了雨,这才有时间换衣服。
贺子桀抬手贴在盛夏后脑,那个之前受伤的位置。
后者在他掌心摇摇头:“我没事,去洗澡吧。”
贺子桀手落,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盛夏便也随着他一起进了浴室。
赤裸相对,贺子桀抱着她靠在自己胸口。
盛夏仰头枕在他肩窝里,淡声带着担忧:“老公,艾文的爸爸是不是被绑架了,会是谁呢。”
“你别管。”原本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盛夏从水里抬手,抚在环于自己腰间的精壮手臂上:“又不让我……老公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水温太高。”低沉不在,只剩沙哑。
盛夏心中一颤立刻起身抬手贴在贺子桀额头。
“你发烧了?!”
“没有。”贺子桀拉下她的手握住。
“嗓子都哑了还没有!”盛夏抽出手从浴缸里出来,拿过浴巾:“快起来!”
贺子桀撑手站起,双臂一软险险倒下。
“老公!”盛夏扔了浴巾连忙扶住他,又急又心疼:“我去叫周炀来!”
“不用!”贺子桀拉住她,哑着嗓子道:“扶我去床上,睡一觉就好。”
盛夏扶着他躺在床上,给他穿好睡衣又裹上被子,然后套了件衣服急急下楼找来了温度计。
三十九度八!
“不行必须去医院!”盛夏转身就要去找周炀,再一次被贺子桀拽住。
“你在发高烧啊!”盛夏急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说了没事。”贺子桀生病了力气也不小,直接把盛夏拉倒在床上抱住:“睡觉。”
“这怎么睡!”盛夏挣扎的要起来:“你不去医院我就叫远哥来!”
“你敢叫试试。”
充满霸道气息的沙哑冷喝,气的盛夏简直想掐死他。
“这种时候你就别闹大少爷脾气了!”盛夏急的都快出眼泪了:“去医院吧,我求你!”
贺子桀墨澈的双眸注视了她片刻,薄唇轻启:“让曹明远过来。”
盛夏当即就要起身打电话。
哪知胳膊再一次被用力拉住。
“不是要叫远哥来吗?!”
“耳钉。”贺子桀的沉郁嗓音被沙哑衬出了更为撩人的性感:“戴上。”
盛夏几欲忍耐,才没让自己的拳头落在贺子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
“我不戴,你就不让远哥来是吧。”
“嗯。”
盛夏齿间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句道:“好,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