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王传刚转脸为难:“小妹儿,其实让贺子桀把你带来,是因为…”
“老大哥要见我呗!”盛夏特别爽快的道:“没事,见就见!”
王传刚连连咂舌:“这麻利劲儿的就是招人疼!”
下车,贺子桀一直牵着盛夏的手。
“我大哥来这儿办事,你们那儿有个楚家在,他不方便过去,就只能辛苦你们过来了。”王传刚把两人领到一个小院门前对盛夏道:“其实今天他主要找你家这口子,前阵子听我说贺子桀这个小子娶了个老招人疼的媳妇儿,就想见见你,没别的事!”
盛夏点头,灿笑:“其实我也挺想见见传阳大哥,传奇人物嘛!”
王传刚摸摸她的头:“行,那就进去!”
院门开,小院子里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几盘小菜清酒。
“哥!”王传刚大喊一声:“小妹儿来了!”
“等着!”不知道哪儿响了一声,炸雷似的。
盛夏下意识就往贺子桀身后躲了躲。
“来先坐着!”王传刚招呼两人坐下,直接用牙撬开了酒瓶盖:“小妹儿喝酒不?”
盛夏刚要点头,被握着的手指一痛,立刻摇头:“不喝不喝。”
王传刚也不强求,直接拿过贺子桀面前的杯子倒满:“一会儿啊,我哥得跟你商量件事,你呢好好寻思一下。”
正说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盛夏回头,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系着围裙端着两盘菜从小院的一间房子里出来了。
“这就是弟妹吧!”大汉脸庞黝黑,浓眉之下一双虎目。
盛夏瞠眼,愣愣点头。
“哟!”大汉放下两盘菜,哈哈一笑:“我这是吓着你了?!”
盛夏又愣愣摇头,喉间咕咚一声,嗓音幽幽:“您就是王传阳大哥吧。”
“哎是我!”王传阳摘了围裙一坐,方桌立刻显得拥挤不少:“小妹儿你别怕,你大哥我就是瞅着吓人!”
盛夏呵呵一笑,握着贺子桀的手无意识收紧:“没怕…没怕…”
王传刚给自家哥哥倒了杯酒,后者端起直接冲着夫妻两道:“你俩的事传刚都跟我说了,小妹儿你胆识惊人啊,没打过交道的人都敢提起来利用。”
盛夏端着手中的果汁杯与王传阳一碰:“不打不相识!咱们只不过用了其他的相识路子!”
王传阳朗声一笑,仰头一杯酒下肚:“我喜欢你这样的!干脆!你这个小妹儿我认了!”
盛夏心中狠狠抹了一把虚汗。
哎呦我的妈妈呀…
又是一杯酒,王传阳直接举到了贺子桀面前:“来兄弟!今儿大哥有事托你帮忙,这杯先干为敬!”
帮忙?!
盛夏一道眼神射向贺子桀。
你还真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东三省的黑道大哥给你敬酒!
贺子桀随了一杯,空杯落桌淡漠道:“王大哥客气了。”
“这事儿不客气不行!”王传阳皱眉道:“我那个被关进去的兄弟当时是替我顶的罪,之前说好了三年就放,结果那群瘪犊子玩意儿他娘的不是东西!言而无信就算了还把他判成无期!”王传阳又给贺子桀添了一杯酒,沉声道:“大哥知道你有门路,帮大哥个忙,把这个兄弟放出来吧!”
盛夏很快就抓住了事件重点,也由此产生了两个疑问。
第一,王传阳难道之前就和贺子桀认识?
第二,既然是无期徒刑,要把人弄出来不用想都是一件难事!王传阳既然把这件事拜托到了贺子桀头上,那说明贺子桀的能力…
“救人不难。”贺子桀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唇角半扬带着几分隐晦不明。
“条件你开!”王传阳立刻道。
“条件倒是没有。”贺子桀松了手给盛夏夹了一筷子菜,抬目:“我这里也有一件事,需要您帮个忙。”
王传阳当即点头:“你说!”
“把你弟弟借我几天。”
王传刚目一缩,松了筷子带着几分戾气:“你几个意思?!”
“我妻子最近要做一件我无法插手的事情。”贺子桀冷声道:“我只需要你护的她周全。”
王传刚一听,转怒为笑:“早说嘛!我去!”
“那好。”贺子桀揽住盛夏的肩膀,目光深邃落在王传阳脸上:“让你那位兄弟三天后在监狱里随便做点什么事,动静越大越好!”
王传阳竟是多一句也不问,当时便拍桌子起身给贺子桀敬了一杯酒:“这次的人情大哥记住了!以后但凡你贺子桀的用得着的地方!我王传阳决不推辞!”
一顿饭,两件事。
事过了,众人也就轻松了。
王传刚瞅着盛夏道:“上次你在我那儿吃的猪肉炖粉条子就是我哥教我的!”
盛夏想着贺子桀让王传刚保护她的事,心不在焉道:“是吗,没想到传阳大哥厨艺这么好!”
“今儿本来是想给你露一手的!”王传阳道:“结果来的时候忘记带咱自己家做的粉条子了!外头买的这些没咱家里的地道!下次让贺子桀带着你去我那儿,大哥给你好好做一桌!”
贺子桀看出了妻子的心不在焉,于是饭后便带着她离开了。
王传刚说第二天跟两人一起回去,今儿就先不扰着小两口玩儿了。
拒绝了要送他们的车,两人牵手在路上走着。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突然就阴沉了起来,沉甸甸的黑云悬在空中。
“老公。”
“嗯。”
“我果然还是想知道。”盛夏牵着大手停步,抬头:“上次你跟我说你现在的光环都是源自于你爸的威望,其实……不全是吧。”
天空落雨,贺子桀抬手遮在妻子头顶。
“我不告诉你,有我的理由。”贺子桀一只手臂抱住她,柔声:“我这么说,你信吗。”
盛夏在她怀中点头。
“我总会告诉你。”贺子桀把矮自己一头的人紧紧裹在怀中:“但不是现在。”
依旧未果。
其实盛夏很想追问。
她讨厌被隐瞒的感觉,非常讨厌。
但她也不喜欢逼迫。
尤其对方,是一个她舍不得逼迫的人。
“老公。”
“嗯。”
“你订酒店了吗。”
“没有。”
盛夏仰头,一脸无辜:“那我们今晚住哪儿?”
贺子桀吻吻她的额头:“你不是有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