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炀在贺子桀出门没多久后也出去了,所以此刻整幢房子里除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外,就只有陈妈。
陈妈喜欢听戏,抱着菜篮子摆一个收音机边听边准备晚饭的食材。
于是乎,鬼哭狼嚎到小猫嘤咛的整个环节,便是只有三楼房中的两人清清楚楚。
“我不行了……”盛夏的手无力从贺子桀肩上垂下,她全身的粉红甚至已经蔓延到了眉梢眼角:“老公…你饶了我吧…”
贺子桀额间的汗珠滚落,顺着刀削的下巴落在盛夏脸上。
撑着无力抬起手,盛夏用手指拭去他一脸的性感。
盛宸和周炀一起回来的,转弯就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车。
“那辆车好像不是我们家的吧。”盛宸手里拿着一个形状怪异的魔方正在拧,停了动作看向周炀:“贺子桀又买车了?”
周炀蹙眉,没听说少爷买车了啊。
快步回家,进门,两人就看见了一个陌生但却即刻熟悉的面孔!
棕毛?!!
俊逸的外国男子面前,坐着一脸沉郁的贺子桀,和满目尴尬的盛夏。
“小宸回来了。”盛夏抹了一把脸抬手:“过来。”
盛宸走过去坐下,周炀也站在了贺子桀身边。
“你弟弟长得跟你很像。”棕毛的笑容优雅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艾文,抱歉。”盛夏揽着弟弟道:“你说你是我同学,但我真的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交集。”
同学?!
盛宸疑惑眯眼。
“那是你刚入学的一个黄昏。”艾文用标准的中文讲述了一个美丽的相遇:“我从学校的咖啡馆出来,怀中便撞进了一位惊慌的天使。”
惊慌?还天使?!!
盛夏抓抓头:“你的意思,这位惊慌的天使就是我?”
“你说抱歉,你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躲避麻烦的地方。”艾文自顾自的接着道:“于是我将你带到了咖啡馆里的休息间,你打翻了我手中的咖啡,却不让我在休息间里换下沾着咖啡渍的衣服。”
“这不是当然的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要脱衣……”盛夏蹭的从沙发上窜起来,一脸毛骨悚然:“你就是那个…”
艾文笑的愈发温柔:“我就是那个救了你,却被你扇了一巴掌的好心人。”
一种自脚底油然而生的荒唐感让盛夏的表情青红交替。
地球果然是个圆的!圆的!
“老婆。”一直未出声的人斜撑着头,语带笑意,却是笑的瘆人:“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就……怎么说呢……”盛夏咬咬嘴角,道:“我不是去留学吗,入校报道的那天被几个神经病追,我就想着找个地方躲一躲,然后……”
贺子桀嗯了一声,扭目看向艾文:“你听懂了吗。”
艾文起身,越过中间的桌子牵起盛夏的手,俯身在她手背印上一吻:“盛夏,与你相遇,才让我对妻子的选择有了明确的目标。”
盛夏触电般立刻抽回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手背:“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歪瓜裂枣的你可千万别以我为标准啊!”
“不是标准。”艾文目带痴迷:“就是你。”
盛宸和周炀同频率傻眼!
外国人这么开放吗?!
公然抢老婆啊!
盛夏被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单纯还是没脑子的生物吓的一屁股跌坐在了贺子桀怀中。
“我结婚了啊!”盛夏一把牵起贺子桀的手亮出两人的婚戒:“钻石不小你应该能看清楚吧?!”
艾文勾唇:“我能给你更大的。”
盛夏被雷得外焦里嫩!
我是这个意思吗?!!
你怕真的是个智障吧!
盛夏心力交瘁了,脑子炸的一块一块的。
来人啊!把这个弱智给我拖出去!
原本是盛夏心中一声无奈爆发的呐喊,却在贺子桀起身后成为了现实。
高大的男人将另一个男人的衣领提在手中,拖至门前开门一脚。
“滚!“
没错。
艾文就是很有节奏感的从贺子桀面前滚下台阶的!
门口的车内立刻冲出几人,一人扶起艾文,另外几人纷纷拔枪对准贺子桀。
卧槽!!!
盛夏霎时便冲到了贺子桀面前,展臂一挡厉声道:“这里可是中国!不管国外持有枪械是否合法,在中国这就是死罪一条!”
持枪的几人不知是听不懂中文还是怎么,手臂端的稳稳当当似是只等自家主人一声令下。
贺子桀单掌贴在盛夏头顶:“让开。”
盛夏眉头锁的死紧站着没动。
劲风过,贺子桀已然一个错身至盛夏身前,连带长腿一起一落,手臂翻转便将面前最近一人手中的抢夺至自己手中。
在众人的无声惊目中,贺子桀单手灵动,顷刻间一把手枪便化作零件叮叮咣咣从他手中散落在地上。
贺子桀手中掉下最后一个零件,冷目微抬:“消失,或者我让你们消失。”
随话音落,大门口骤然出现另一批手中持枪的人。
统一制服,标准站位。
盛夏上学时参加过不只一场的军训,最基本的军事常识告诉她。
此刻出现的这批人,都是军人!
“艾文,这里和你的国家不一样。”盛夏在贺子桀身后肃目沉声:“你认为的理所应当,在我的国家叫做不礼貌,叫做侵犯!”
艾文推开搀扶着他的人,上前半步,却又停下。
“那天与你相遇后,我便与父亲长期去了另外一个国家。”艾文目中,是清晰地失落和难过:“我对他说,父亲,我找的了让我心动的天使,我想要与她一起站在神父面前。”
盛夏瞳中的肃然一点一点消失,最终化成了沉甸甸的无奈。
“可是我回来后,你却不见了。”艾文像个孩子般露出了伤心的神色:“你的导师说,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以为我将永远失去与我一起站在神父面前的人,直到那一天,你在一片水光中再次出现。”
盛夏迈步,被贺子桀一把钳住了手腕。
“我只是真的很难过……”艾文垂着头,身影无助:“对不起,冒犯了你。”
一声轻叹,盛夏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艾文,你多大。”
被提问的人茫然抬头。
“年龄。”盛夏又用英语解释了一遍。
艾文也用英语回了一个数字。
盛夏在贺子桀骤张的瞳眸中单手扶额。
“按照中国的算法,你今年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