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父对于两个孩子的宠溺,体现在方方面面。
盛宸从小便是姐姐和母亲的心头宝,于是盛父便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儿身上。
盛夏入校当天,盛父直接给她所在的学校捐了一个电脑教学室。
两个月后,盛父又出资翻修了学校的操场,并配置了全套的健身器材。
所以盛夏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豪门千金,在学校受到了上至校长,下至门房大爷的和颜对待。
而当她代表学校出战全国奥数竞赛等多个比赛,并纷纷获奖后,更是在家世背景的光圈上加上了两个大字。
学霸!
于是盛夏成为了哪怕随意逃课,都绝对不会被过问的存在。
盛家的架势在当时来说,已经是一般家庭需要仰望的高不可攀。
于是盛夏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在座的任何一位,你们谁都帮不到!
且不说你们原本就恨不得我摔个头破血流,那种情况下,你们就连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实打实的本质揭露,却像是带上了最为明显的轻视。
于是陈子晴立刻冷脸放下了筷子。
“盛夏,大家都是为你感到惋惜,你说你原本在国外留学,大好的前途就这么被毁了。”陈子晴与邱菡一对目,扬声一哦,目带狡黠道:“现在看来其实对你的影响也不大嘛,倒不如说是家中出事,才让你成了更为耀眼的存在!”
“就是说啊!”邱菡立刻接上话道:“我们多少也能猜到点,这事儿和徐景阳脱不了干系!那时候他每天都来学校接你,恐怕早就心怀不轨了!”
你一言,我一语。
总算是将这场聚会的中心目的推了出来。
关键环节到了,许文君和乔薇也停了手中的动作双双坐起身子。
桌上几人都有意无意的等着,只有盛宸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姐姐夹给他的糯米藕。
“所以,你们到底是想同情我,还是想恭喜我?”盛夏在众人的瞩目中双臂环胸:“没错,我家是出事了,但盛世集团好像还没倒吧。”
乔薇傲然一勾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盛夏给弟弟倒了一杯水,幽幽道:“基本的法律素养总该有,不清楚盛世的合法继承人是谁吗?!”
一声低喝,震慑众人。
“我呢,是个相对比较随遇而安的人。”盛夏单手撑在桌上,五指半蜷撑着侧脸:“遇到了喜欢的人,也就嫁了。我嫁的这个人他姓贺,所以贺夫人算是别人给的一句敬称,可被尊敬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的丈夫!”
盛夏目光幽然一扫,从几人神色各异的脸上滑过,松了手坐直,她冷然勾唇:“其实有一点我挺欣慰的,从进门开始,你们就没有人叫我一声贺夫人。这代表什么呢,说明你们还是把我当那个盛夏看待!”
黄成立霎时垂头。
“这是个好现象。”盛夏起身,随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打给我,毕竟是同学,能帮到的我都会尽力。”
仰头酒尽,盛夏落手放下酒杯,转腕牵起弟弟。
“我还有事,先走了。”盛夏绕过椅子停步转身:“之前几次聚会我人在国外没有参加,这次算我请,账结了,你们随意。”
乔薇一听愣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结的账?!
盛宸转目,低声一句:“这是风爵旗下的饭店。”
许文君本就没指望盛夏能留多久,见她要走也不拦着。
眼瞅着盛女王已经压不住火了,这要是谁不长眼再来一句,场子可就真炸了!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送你。”许文君拿起包道。
盛夏摆手:“不用,门口有人接了,你们继续玩儿吧。”
姐弟出了门,不让任何人送。
乔薇转脸,笑意退散。
“都吵着要见盛夏,现在见到了吧。”乔薇抱臂靠在门上,目中是隐晦不明的神色:“她就算是没嫁给贺子桀,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毕业这么久,大家多少都变了,但唯独她没有!”许文君也是满目肃然:“抛开家世,在校的辉煌全是她靠自己的能力挣回来的。当初如此,现在也还是一样!贺夫人这个称呼,压不住她!”
盛夏几杯酒喝的太急,出门脚底下就开始打绊子了。
盛宸扶着她,目露无奈:“不能喝就别喝!”
“谁说我不能喝了!”盛夏微打一个酒嗝。
盛宸懒得跟她废话,酒店门外,果然有一辆很熟悉的车在等着。
“这怎么还喝酒了!”打开车门,周炀走了下来:“盛夏你真是……”
盛夏其实原本就没醉,被风吹一吹也清醒了不少:“他回家了?”
“我跟少爷不在一起。”周炀扶着她坐进车里:“他打电话让我来接你,现在应该回家了吧。”
盛夏无应声,开了车窗靠着。
盛宸见她蹙着眉,以为她难受,道:“姐,你要不靠着我睡一会。”
“没事。”盛夏未转脸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
盛宸很了解姐姐,当她想事情的时候,是不喜欢说话的。
周炀瞥了一眼后视镜,盛夏的一脸阴郁,让他心中也不免开始打鼓。
到家,盛夏第一次没有等弟弟就直接上了楼。
盛宸担心的咬起下唇。
周炀停了车进来,揽住他的肩道:“你跟你姐干吗去了。”
“同学聚会。”盛宸实在不放心,想跟上去看看。
“少爷回来了。”周炀手上用力揽住他:“看你姐的样子,怕是有事要跟少爷说。”
盛夏回房关门,床上散着几件衣服,浴室里响着水声。
把衣服拿起来叠好放在一边,盛夏转身坐在床上正对着浴室的位置。
门开,夹着清凉淡香的水汽,贺子桀发丝滴水走了出来。
宽阔的肩背,堪称完美的肌肉线条。
诱人的六块腹肌在浴巾的包裹下显得更为勾人。
修长的有力的长腿迈开,一步步朝盛夏走来。
这是后者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去观察贺子桀的身体。
气死男人,迷死女人。
说的就是他吧。
“你喝酒了?”
启唇魅惑,吐出撩人声调。
盛夏垂眸,当贺子桀把擦头发的毛巾很自然的递给她时,寒目抬头。
“你放在哪里了。”
贺子桀湿凉的眸子略沉,手中的毛巾落在盛夏头上。
“什么。”
盛夏一把拉下毛巾愤然起身。
“贺子桀,你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