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盛夏惊异之余也起了百般担心。
而作为事件中心的盛宸,从那晚起,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周炀每天接送他上学,准时准点。
两人之间很明显是谁都不愿搭理谁,而赌气闹别扭的背后,周炀对盛宸的担心,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贺子桀说,周炀是把盛宸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
盛夏又何尝不知,只是……
自家弟弟的别扭脾气……也是难为周炀了!
盛宸不愿提,盛夏也不忍追问。
索性是有周炀照顾着,倒也能宽心一些。
不过。
宽心归宽心,居然敢对自己的宝贝弟弟下手!
盛夏要是能放过那个变态,她也就不叫盛夏了!
夜幕降临,方城街的一间酒吧灯红酒绿。
坐在吧台的男子闷声喝酒,手边一堆空瓶。
口中吞咽,杯中空落。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醉醺醺的甩在酒保面前:“再来一瓶!”
酒保刷卡,递上酒瓶。
男子正欲接手,冷不丁身边坐下一人。
长发及腰,身染幽香。
纤指一抬,迷人的女子轻按住酒瓶。
“这位先生,一个人吗?”
酒保被女子精致容颜迷得脸红,忙收回愣怔视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心中不禁哀叹。
坐在那里喝闷酒的人怎么不是我呢?!
这个满脸青肿的男人真是撞大运了!被这么好看的姑娘搭讪,怕是花光了这辈子的好运气吧!
“滚开!”
一声迷糊低喝,酒保差点来个平地摔!
他不可思议的扭头看了醉酒男子一眼。
好比百万彩票的幸运砸在你头上,你他娘的居然还不要?!
女子抬手抚过碎发,勾唇:“其实呢,是有个人想见你。”
醉酒男子狠打一个酒嗝,迷茫着眼喷出酒气:“让你滚听不懂吗……”
“盛宸,见吗。”
女子一声,像是将醉酒男子一把从浓稠的酒缸里提了出来。
双目虽未清明,但开口已不是迷糊。
“他在哪儿?!”
女子起身,半侧目:“跟我来。”
一男一女出了酒吧门,男人走的跌跌撞撞。
女子目显烦躁,便放慢速度等着他跟上。
两人徒步到了一家离酒吧不远的酒店,女子转身,笑颜嫣然:“盛宸在酒店房间里等你。”
男子一阵惊喜,推开女子就要冲进酒店。
女子一把捞住他,幽幽道:“你不知道他在哪间房,我带你去!”
进电梯,男子的兴奋已经是无法克制的疯狂。
女子眼底滑过一抹凛戾之气。
电梯外,走廊最后一间,女子扶着男子站定。
“盛宸就在里面。”随声,女子一把推开了房间门然后把男子狠踹进去:“好好享受吧!”
房门一关,女子听到了男子惊吓的呼喊声。
“你们是谁?!!盛宸呢?!!”
是谁。
女子双手向后高竖起长发,脸上的淡笑也化成了阴寒。
房间里此刻应该是旖旎一片了吧。
毕竟是豪姬天堂的五大头牌,五位绝色,就算你弯成了蚊香,这一晚上也绝对给你掰的笔直!
敢动我弟弟,就得有生不如死的准备!
没错。
这位既可娇媚,又可肃杀的女子……
正是民间影后盛夏!
哼着愉快的小曲儿,盛夏拨通了自家男神的电话。
“少爷你在门口不。”
“嗯。”
“我想吃冰淇淋,带我去好不好!”
“嗯。”
美滋滋挂了电话,盛夏心情愉悦的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长腿未迈,盛夏脖颈一痛便被从后钳入了一个阴森怀抱。
条件反射,盛夏猛然一脚向后狠踩。
居然踩空了?!!
盛夏心惊,挣臂转身,跌入了一双瘆人瞳眸中。
“夏夏,好久不见啊。”
原本愉悦的情绪仿若霎时被撒了一把砒霜,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起,盛夏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抬手猛按电梯键。
腰间一紧,她被向后拽去。
“徐景阳你放开我!”盛夏一声怒吼砸出,随声厉目转头:“我现在不想收拾你,你别自找没趣!”
“收拾我。”徐景阳阴冷一笑,贴在盛夏面前:“夏夏,你想怎么收拾我,我配合你,好不好。”
盛夏愤然转身,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徐景阳脸上:“你给我滚!”
指印清晰可见,而徐景阳却像是完全的无痛无感。
他一只手从始至终都插在口袋里。
“夏夏。”徐景阳的嗓音突然低沉的像是来自深渊:“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盛夏满心满眼都是嘲讽,不再多言一句,目光找到安全楼梯欲迈步。
就在这时,徐景阳突然抽出了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手中一个小型喷雾瓶,在盛夏错愕之时照着她的面门狠狠一喷。
一阵酥麻自脚底升起,盛夏周身一软扶住墙面。
眼前开始晕眩一片,她想咬舌尖用疼痛来抓住逐渐消散的意识,却发现自己连双齿咬合的力气都没有。
徐景阳的面容也开始渐渐变的模糊,最后一抹意识像是被风吹散。
盛夏知道,自己被徐景阳拦腰抱起了。
贺子桀……
少爷…你快来…
浓黑中,盛夏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之上。
热浪滚滚,似要将五脏炙烤升烟。
无意识挣扎,盛夏被逼了难受的泪水。
“贺子桀……我好难受……”
低微的泣声哭喊中,弑人灼热突然消失了。
四周涌起沁人凉意,瞬间浇灭了滚滚火苗。
血液沁凉,将盛夏的意识从灰烬中拉出。
缓缓睁眼,她看到了那个让她无数遍呼唤的人。
“贺子桀……”
顷刻落入一个无缝隙的紧致怀抱,盛夏额头抵在湿凉的胸膛上,无声落下泪水。
“没事了。”贺子桀紧紧抱着她:“乖,没事了。”
盛夏就这样发出了嚎啕哭声,双手依旧无力,却似生命最后一刻般纠缠着贺子桀胸前湿透的衣襟。
“贺子桀……贺子桀……”
盛夏在哭喊中连声呼喊,换来了更为用力的拥抱。
“我在。”贺子桀不停亲吻她的额头、眼角、然后落在她的双唇上:“我在,别怕。”
“……我难受。”盛夏眸中恐惧未消,此刻又添上了让人心疼的慌乱:“我好难受啊……”
贺子桀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也是忍耐到极限的黯哑。
“我怕会伤到你。”
盛夏又何尝不知自己难受的原因,她咬唇摇头,颤抖抬手落在贺子桀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