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一楼约坐了五十人,这五十人也代表了五十个中小家族或者势力,座无虚席。
二楼的五个房间虽是紧紧关闭,但外面都守着一个青衣小厮,以备房间里的客人吩咐。
一楼搭起了一个一米高的圆形台子,座位分布在圆台四周,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台上的情况。
一位面容英俊的少年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
“各位上午好,一年一度的流水拍卖会即将开始,想必大家也都期待已久,流水拍卖会一向遵循着为大家服务的原则,寻来了许多能够让大家称心如意的宝物,也感谢各位的捧场……”
少年声音轻快,就像是同人话家常一般,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足足说了一刻钟,底下的人虽然有些不耐烦了,可没有哪个人敢将那份不耐烦表现在脸上,更别说出声打断了。
“好了,肖简就不多说了,当然,肖简说话从来都很简洁,不然怎么会叫肖简呢,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呵呵……
“现在请出我们今年流水拍卖会第一件拍卖的宝物,清心草。”
肖简话音刚落,一件包着红丝绒布的盒子就被一个小厮捧了上来。
青衣小厮将盒子打开,一株黑色的清心草立刻出现在众人眼前。
“清心草,顾名思义,自然是可以帮助各位静下心来,可以防止正在进阶的人走火入魔,顺利进阶,来自逐日之森……”
肖简的话还没说完,坐在一楼的人中就有人率先喊价了。
“一千两黄金!”
这人明显是冲着逐日之森的名声去的,逐日之森的药材,那效果一定不会差。
“我出两千两!”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哼!三千两!”第一个出声喊价的人似乎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和他竞拍,毕竟每年流水拍卖会开头的拍卖的东西都只是一个噱头,他也是看在那药材是出自逐日之森,才会出口喊价的。
“五千两。”另一人毫无相让之意。
“六千两!”他狠狠的瞪了另一个和他竞拍的人一眼。
“八千两。”
最后出声竞拍的那人悻悻的闭上了口,不愿在这清心草上纠结了,毕竟,后面的好东西还多呢。
“八千两一次,八千两两次,八千两……三次,恭喜这位豪爽的大兄弟得到清心草!”
肖简朝着那位拍得清心草的壮汉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那位壮汉也朗声一笑,跟着一位青衣小厮走到一个房间里去结账。
肖简主持流水拍卖会已有许多年,他走的一直是“亲民路线”,和谁说话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常年参加拍卖会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性格,所以对他打招呼的行为没有一点意外。
因为,每年流水拍卖会第一个拍得宝物的人,都会被打招呼。
“好了,清心草被刚刚那位大兄弟拍走了,现在我们呈上下一件宝物,这是一柄绝世好剑,名叫飞轻剑,适合女子使用,剑身美观又轻巧,你看这流畅的线条,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好剑!还有这……”
肖简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惊叹的表情,并适时的发出感叹声,当然,这飞轻剑也夺得许多来此参与拍卖的女子喜爱。
拍卖会依旧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肖简那三寸不烂之舌,直把那些宝物夸得天花乱坠,也让整个拍卖会的气氛都热闹起来了,底下竞拍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楼,一间装扮雅致的房间里。
原本牧旌给夜离悠安排的是他房间隔壁另一间装饰的金光闪闪的房间,可在夜离悠再三拒绝之下,他只好让人将这个被他废弃已久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心里还在纠结着,为什么青九大师不喜欢黄金呢?偏偏喜欢这些个附庸风雅的俗物,什么字画啊之类。
“牧楼主,这肖简有点意思。”说话的人正是夜离悠,她此时是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形象,声音低沉,如果仔细听的话,或许还能从中听出些许的笑意。
她看着楼下那巧舌如簧的肖简,把底下那波人说的一愣一愣的,还不着痕迹的挑动竞拍者的情绪,让他们的筹码越加越高,到了后面,已经不知道那些竞拍者是想竞拍那宝物,还是想争一口气了。
这样的人才,如果可以……
“肖简就是一个小滑头,帮我主持这拍卖会已经好多年了。”牧旌看着楼下那还在挑动竞拍者情绪的肖简,在心里很满意的点着头。
嗯,肖简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他这一张嘴,可是替他赚了好多黄金。
夜离悠此时坐在靠着窗边的座位上,楼下的情景一览无余,牧旌坐在夜离悠旁边,而另一边,坐着的是呆愣许多,还未回过神的李大师。
李大师眼神空洞,似乎被什么恐怖的事情给吓到了,吓到魂都丢了。
他呆呆的坐在座子上,好像完全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声音一般。
不过这也不怪他,因为他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而打击他的罪魁祸首就是坐在一旁沉思着的夜离悠。
李大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请教炼丹问题的青九大师竟然会是一个这样的毛头小孩。
在得知他敬仰的青九大师未满十三岁的时候,他更是风中凌乱。
在知道的那一刻,他十分肯定夜离悠拿出的那些丹药绝对不是她自己炼制的,应该是她认识某个炼丹大师。
不过很快的,他的怀疑就被当场破除。
因为夜离悠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就炼制出了一枚二品的聚玄丹。
这是当着他的面炼制的,由不得他不信。
当然,夜离悠没有傻到将神农鼎拿出来炼制丹药,她用的,自然是李大师随身带着的丹鼎,虽然比不上神农鼎,但也算得上是一座宝鼎了。
所以,李大师那个呆滞的表情一直维持到现在。
拍卖会都进行到一半了,他还是那个表情。
他毕生所受到的惊吓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