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露出了相当困惑的神情,很快地,他也是反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流浪汉简单地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随意他笃定地说道,“我有十足的把握他是被狗灵的盯住了。”
“我看这小子天资聪慧,也是能修道的缘分。不如让他拜我为师?”
流浪汉说完以后,还唯恐我爷爷不信,“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从龙虎山下来历练的。”
“哦。”
爷爷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
随后他摸了摸我的脑门,又从桌子上的一边拿过来一副画,当着我俩的面将那话画给烧掉了。
虽然爷爷的动作很快,可是我看着清楚,那分明就是刚才的那只黑狗啊!
“爷爷?”
“别担心没事。”爷爷还是轻描淡写地安慰道。
那一旁站立着的流浪汉见状也是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画师?”他问道。
爷爷既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拒绝,反问了一句,“张大胖子还好吗?”
“张大胖子?我哪里认识张大胖子?”这流浪汉皱眉说道。
但是没过三秒,他却是蹦了起来,直接惊呼道,“你说的是张天师?”
爷爷依旧是淡淡地看着他。
随后这流浪汉感慨了一句,“是晚辈孟浪了。不过您的孙子是这种命格,我观他的脉络也是不太好。您——”
“不送。”爷爷说道。
这流浪汉摸了摸鼻子,转身便是往外走。
“他刚才救了我呀。”我拉了拉爷爷的衣袖说道。
爷爷没搭理我这一茬,指着桌子上的毛笔说道,“待会继续练字。临摹一幅人物画。”
“哦。”我跨过了刚刚燃烧尽的纸灰,随后便是坐在椅子上开始练字。
我们家的规矩,天大的事情都不如练字练画好。
我有些羡慕我爸了,因为他自打出生以后便是一个字都没有写过。
以前我还提前这件事,不过爷爷直接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还说我爸是不走正路。我见他这么生气,也就没有多说。
这黑狗的事本来也是应该缠绕我很久的,不过让得我很意外的是,我写完毛笔字以后竟然是想不起来那黑狗的外貌了。
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是一只狗在我面前死了。
等到隔天我遇到小凯的时候,他也和我一个看法,关于那黑狗的体貌特征我俩是大眼瞪小眼都是说不出来。
这连着几天,学校也是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我们语文老师还拿着这件事打趣,说是以前只听说过守株待兔,往后啊,还能守株待狗。
我们班级里的人都笑了。
倒是那流浪汉时不时地过来看我,每次来的时候还给我带点小礼物。有的时候是一条红线,有的时候是一个墨斗。
关于这些事,我爷爷倒是没啥意见,他说给你就拿着。我“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因为这些东西完全都不是我想要玩的。
那红线我用来绑住前面女生的头发,那墨斗我直接就丢到了桌洞里……
当然,那流浪汉也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还是一天放学,他又是找到了我,还问我看到那些东西有什么感觉。
我自然不会说,被他缠着也是有点儿心烦,我顶了一句,“我不爱玩。”
流浪汉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小凯倒是对这些挺感兴趣,缠着流浪汉问东问西。
不过流浪汉问了小凯的出生年月日以后,却是对他的问题没有多在意,回答得也是很不用心。
“你不适合。”流浪汉只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小凯倒是也没在意,估计也就是游戏机玩厌了,想换个玩意。
流浪汉在我们村里停留了大概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后来他专门来跟我告别说是以后不再回来了。
“恩。”我点点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学着电视剧里分别时候的场景说道。
流浪汉倒是被逗笑了,他给了我一个黄色的符纸,说是护身符,最好是贴身携带。
“谢谢。”
“我叫苏一两。再见了小家伙。”他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递给了小凯,“你要是喜欢,这本书可以看看。”
“好的。”小凯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
在流浪汉走的那天,村里却是发生了一件怪事。
本来我们村门口有一个地界。
那基本是划分每个村的位置用的石头。石头上写着锁龙村三个字。
但是就在当天,那石头上的三个字突然没了。
而且看样子是被人用手爪生生地抠去的。
不过这件事这么个说法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我们村长就来了一句,“你当人人都是梅超风啊!”
后来我才知道梅超风的指甲很长。
当天,村长便是找了村里打磨石头的郑伯,想重新竖起一块地界。
郑伯是个慈祥的中年人,很快就答应了。
没过几天,原先的位置上也是立起了一座石碑,那石碑上照例写着三个大字。当然是刻写的。
晚上的时候,有人从外面回来,也是发现了那所龙村三个字又是被挖去了。
字没了。
这件事相当于是村里的脸面。
基本上人人路过所龙村的时候,看到这石碑地界,也是知道到地方了。但是现在好好的字却是被人挖去了。
郑伯当然也很烦躁。
随后他又是刻写了一座石碑。打磨好了以后就立在村头。
当晚,他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守在了那里。
隔天,第一个发现他的是我们村的村长。
村长的岁数和我爷爷也是相当了,基本上晚上也没啥觉。起床之后向着那石碑走过去,他发现这郑伯也是一动不动,两眼睛瞪着老大。
唉。这是一晚上没睡啊!
这么想着,村长也是伸手拍了拍郑伯的肩膀。
“咣当”一声那人也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再一瞧,那人已经是没气了。
村长吓得一哆嗦,差点也是过去。他看了一眼石碑,怀着愤怒之情战胜了恐惧,他叫喊着往村里跑,“死人了。”
“死人了。”
“郑伯死了。”
“大家都别睡了。快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