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叶姑娘是皇室中人,你这样做,是否有点冒险了?”
谷晴不甘心,师父连她都不许接触叶月袭,这个贱人都不算是神药堂中的人,有什么资格进去?
宇文天云在蹙眉,同样道:“师弟,我知道你针灸了得,但是让一个新人做助手,未免有些大意了,郡主现在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自有分寸,出了问题我担着。”纳兰文夏冷声,与玄曦直接越过两人,走了进去。
谷晴和宇文天云面色一滞,胸口堵了一团气,很是恼火。
“师父!”谷晴气恼撒娇,“那个玄曦是什么人,您不是不清楚,这……万一郡主出了事情,咱们神药堂担待不起啊!”
洛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谷晴,心中失望透顶,他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是他师父的孙子,同时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但是这个弟子却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
另一个是皇室的大皇子,但是身份尊贵,对自己这个师父,也是貌合神离的。
他将希望寄托在了谷晴的身上,但是没有想到,竟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这段时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想要观察谷晴值不值得他进一步地培养,但是显然结果是不可能的。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乱了自己的分寸,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呢?
“行了,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玄小友不是外人,她和也郡主是好友。”洛阳子听得头疼,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师父……”谷晴面色一白,咬住了红唇。
“师妹。”宇文天云拉住谷晴,轻轻摇头,师父的态度很明显,现在是不想动纳兰文夏的。
……
“嘶,这都要成冰块了,行针都扎不进去啊。”玄曦见到跟个冰块似的躺在床上的叶月袭,不禁吸了一口气,眸色阴森,敛着杀意。
“所以才要带你过来,你运气帮叶姑娘把寒冰给驱散,剩下的交给我。”纳兰文夏面色认真严肃,在给针灸针消毒。
“但是你要小心控制,不能让寒气侵蚀你,因为一不小心,你会丧命,还敢吗?”纳兰文夏停下手中动作,盯着玄曦。
玄曦登时明白过来了,昨晚纳兰文夏那样问叶扬,原来还有这一层的意思。
“放心吧,我神觉比常人要强大一些,肯定能控制好的,你尽管行针,不用管我。”玄曦点头,月袭帮过她,也是她离开青炎宗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她必须要救!
“那我们开始。”纳兰文夏点头。
玄曦爬上床,给叶月袭运气,金色带紫的能量缓缓流转,逐渐覆盖了叶月袭的身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玄曦额头渐渐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而叶月袭身上的冰层也一点点地消退。
“能坚持住吗?”纳兰文夏准备行针,有些担忧地看着玄曦。
玄曦咬牙,点头:“可以。”
纳兰文夏拿了一粒丹药出来,递到玄曦的嘴边道:“吃了。”
玄曦不说话,张嘴就将丹药给吞了下去,柔软的唇碰到纳兰文夏的手指,纳兰文夏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指尖有股奇异之感。
纳兰文夏抿唇,他认真工作的时候,样子十分严肃,同时也最具魅力。
他行针的手法很快,极其准确,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叶月袭浑身就都扎满了针灸针,面色也渐渐退去了苍白。
玄曦体内的金丹圣器运转得越来越慢,身体就像是凝滞了一般,头发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玄曦只觉得好冷,就连骨头都极冷的感受,十分难受。
“纳、纳兰……”玄曦双手发颤,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
“快好了,坚持片刻。”纳兰文夏闻声,抬眸看见玄曦面色发白,浑身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不禁微蹙眉头,又倒出了一粒丹药,塞进了玄曦的嘴里。
玄曦咬牙,牙床发颤,这股寒气实在是太逼人了,但是她不敢轻易运转呼吸法,怕伤着叶月袭。
果真,片刻钟之后,叶月袭身上的寒气悉数退了下去,面色渐渐恢复,身体的温度也渐渐回升,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一刻钟之后,玄曦再也撑不住了,叶月袭身上的寒气瞬间能量转移了一小部分覆盖在她的身体上,这会儿她身上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纳、纳兰……我、我不行了。”玄曦说罢,咚的一头栽了下去。
纳兰文夏伸手将玄曦给平躺下来,又喂玄曦吃了一粒丹药,盖上被子,玄曦身上的寒气才渐渐消退。
半个时辰之后,叶月袭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蹙眉,感觉浑身都疼。
“醒了。”纳兰文夏听见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上前给叶月袭把脉,确认寒气完全退了下去,将一粒丹药递给了叶月袭:“这个吃了。”
叶月袭见到是纳兰文夏,顿时松了一口气,面色还有些苍白:“谢谢你,文夏。”
“你该谢玄曦。”纳兰文夏点头,视线落在了熟睡的玄曦身上,这会儿玄曦身上的寒气都退了,面色有些潮红,睡眠很深。
给别人运气,普通人都是消耗能量罢了, 但是叶月袭的情况不同,需要很谨慎地把握好能量的输入,所以需要神觉配合。
玄曦神觉虽强大,但还需要多加练习,叶月袭的寒症十分罕见,转移出来的寒气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玄曦能够撑到完成针灸,已经实属不易了。
叶月袭一愣,面色苍白,转头看了一边熟睡的玄曦,眼眶不由得红了红。
她自己的病症,她自己知道,要是没有玄曦给她运气,驱散寒气的话,纳兰文夏就算医术再高明,也没有办法行针。
“让她睡一会儿。”纳兰文夏轻声道,一边将叶月袭身上的针灸针给拔出来。
“叶扬他们呢?”叶月袭点头,小声询问道。
纳兰文夏看了一眼叶月袭,道:“你喜欢叶扬?”
叶月袭一愣,面色有些不自然,又像是很失望,最后默不作声。
纳兰文夏见状,虽然他不懂男欢女爱,但是叶月袭这个表情已经告诉他了。
“叶扬不适合你。”纳兰文夏收针,整理针灸包,口气平淡道。
他的责任尽到了,听不听就是叶月袭自己的事情了,他无权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