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根仰躺在床上，原本闭着的眼睛因为感知出光线和有人进房间来，便睁开了，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杨爱秀走到床橔旁，将炉碗放在床橔上。
    “要喝药了。我扶你起来喝药。”
    童小根微微动了动脑袋，眼珠子转动，但并不能定格在杨爱秀的脸上。
    “喝药。从今天起，每个晚上的这个时间你都要吃一次药。是老张医生给开的。”
    童小根张了张嘴。
    杨爱秀便把炉碗端在手上，用羹匙一勺一勺地将炉碗的药水全喂进了童小根的肚子。
    ……
    蒋村中学学校门口。许义已经进了学校回他的家属房。
    “真的现在去阳江？”程垂范不确信地问道。
    “我没开玩笑。这案子我必须报给刑侦的人，你知道吗？”薛瑞解释道，“他们破案的手段和相应的设备都不是我们派出所能比的。”
    “不可以打个电话吗？”
    “如果能打电话解决的事情我干嘛不打电话？”薛瑞生气道，“怕王雨琦生气对不？程垂范，是不让王雨琦生气重要还是把罗佳华办了重要？”
    “我只是觉得可以打电话报案，让刑侦的明天派人来就可以了，你想那么多干嘛？”程垂范心里发虚，说话底气就不足。
    “你心里的小九九我不清楚？别犹豫了，你去推摩托车我在门口等你。免得很多师生看见。”
    “我是真觉得一个电话就够了。”程垂范嘀咕着往学校走。
    不一会儿，程垂范推着摩托车出现在校门口。
    “干嘛不骑出来？”薛瑞诧异道。
    “我把摩托车发动了，所有学生都被干扰了。”
    “做老师的就是想得周全。”薛瑞陪着程垂范推着摩托车往下走。
    “你不也说免得很多师生看见吗？”
    一直到缓坡的坡底，程垂范方才发动摩托车。薛瑞跨坐在摩托车后座上。
    “我想想还是觉得要去跟王雨琦吱一声。”
    “你就别多此一举了，”薛瑞当即反对道，“一是增添王雨琦无谓的担心和猜忌，二是可能会撞见罗佳华。直接走。”
    “还真有教导员的风范。”程垂范揶揄道。
    也就一节课的时间，程垂范带着薛瑞到了阳江县公安局。
    在进城的时候程垂范就提醒薛瑞不要再抱着他的腰了，而且还那么紧紧的抱着，可薛瑞就是不听，一直以犯困为由始终不放手。
    程垂范真的没辙。
    程垂范之所以一再强调让薛瑞电话报案，就是怕一路上的这种暧昧。
    他程垂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男女事情都还没有真正品味过，薛瑞这么没有距离的和他接近，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尤其薛瑞那饱满的身材，绝对是“死亡诱惑”。只是程垂范绝不动私念。这是他绝不可以突破的底线。他的心里和他的梦里都只有王雨琦，不可以有别的女人。
    “这么快就到了？”薛瑞好似从梦中醒来一般。
    “还快？你不会巴不得永远不到吧？”
    “我心里想的怎么都被你猜中了？”薛瑞很是厚脸皮地道。
    进了公安局，程垂范本不想跟着薛瑞进去，可是薛瑞硬是要他陪着去刑侦大队。
    薛瑞要找的是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方本晨。自大队长盛旭华被刑拘之后，刑侦大队就由方本晨主持工作。
    这是个年近四十的中青年，从事警察工作已近二十年，是刑侦大队技术型人才，因为看不惯盛旭华的作风，所以一直不得志。
    但和薛瑞的关系却处的比较好，不过，这一点绝不是因为薛瑞的父亲是薛琦贵的缘故。方本晨还是很欣赏薛瑞的为人和处事风格的。
    已经是晚上八点一刻了，方本晨还在办公室里。
    薛瑞带着程垂范走进方本晨的办公室。
    “方大，早知道你在办公室我就打电话来了。”薛瑞一进门便开口道。
    “哟，是薛教？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是报案吧？”方本晨把椅子往后推，站起身来，看着薛瑞身后的程垂范。“你去蒋村才多少时间，就找了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
    “嗳，你帮我看看，和我般配不般配？不般配，我马上让他滚蛋。”薛瑞笑着道。
    “还能不般配吗？”方本晨上上下下打量程垂范。
    “方大队长，您别听薛教胡诌。我是蒋村中学的程垂范，因为薛教要连夜报案，我骑摩托车送她过来。”
    “你就是那个中特将的程垂范？”
    “是我。”程垂范也是郁闷之极。大凡认识他程垂范的完全是因为那三十万的特将啊。
    “小伙子真低调。不过，低调一点好。”
    薛瑞冲程垂范做鬼脸。
    接下去薛瑞花了近二十分钟将案情与方本晨详细做了阐述。
    “没办法，我只好来找方大你了。”
    “他妈的，蒋村派出所怎么尽出这种败类？”方本晨本能的骂了一句。
    “这话好像打倒一大片。”程垂范道，“薛教在我们蒋村派出所可是很正义的。”
    “谢谢你美言。”薛瑞很是受用，但她根本不生方本晨的气。
    “我的话当然不包括薛教。我说的是章茂北和罗佳华。薛教，看来蒋村这个地方真的很复杂啊。我立即找人来拟定方案。”
    “我的意见是明天一大早你就要派人去现场。罗佳华还会怎么做，谁都料不定。”薛瑞建议道。
    “那是肯定的。我让检验科的将相关的设备都带去。同时，我个人的意见要将罗佳华先控制起来。”
    “这是个好主意。可以让局里给罗佳华打个电，把他诓到局里再说。”
    “让蒋局长打电话吗？他们关系……”
    “不要。让我爸直接打。蒋海清和罗佳华关系很不一般的。”薛瑞可不遮遮掩掩的。
    “问题是薛局长好像出差了。晚边走的。”方本晨道。
    “星期一也出差？那你知道我爸去哪里出差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说薛局开了一辆七十多万的车子出去的，不知道和哪个领导在一起。”
    “开七十多万的豪车，那还不是跟哪个老总出去了？那就让吴政委打电话。”薛瑞建议道。
    “只要是哪个局常委打电话都可以。薛教你放心，这事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