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孝泉便把林燕的高利贷被程垂范抹平了的事说了。
“他妈的,”蒋孝才的脸变了形,“太嚣张了,真他妈太嚣张了。爹,应该考虑怎么治他了!再不治他,我们蒋家在蒋村塘都站不住脚了!!”
“是到了治他的时候了!”蒋顺义又接了一根烟,“不说为了我们蒋家,就是为了以后的工程,也要治他!”
“你早这么说不就对了?”蒋孝泉有点埋怨地道,“像他这种人,就算学校建设他不阻障什么,等我们真和夏M联手做工程的时候他会消停?”
“老四啊,我会不想到这一点吗?不是一直怕真治他了,把事情惹大了,会影响老五的案子吗?后来不是又怕影响你的事情吗?”蒋顺义道。
“结果是越怕越影响。”蒋孝才道。
“早知道老五还是被判了,还不一开始就治他?”蒋顺义懊恼地道。
“爹你想好了怎么治他吗?”蒋孝泉问道。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让夏M那边来治他!”
“夏M那边?”蒋孝才和蒋孝泉都愣住了。
“还能让你们动手吗?”蒋顺义解释道,“老五已经在里面了,我得动用各种关系去为他减刑。如果你们动手治这个小子,一旦不怎么顺利,该用的关系都用了,你们就麻烦了。关系是用一次少次的。”
“问题是夏M那边会为了我们治程锤子吗?”蒋孝才质疑道。
“程垂范不是要做工程监管吗?”蒋顺义一声冷笑,“这是坏事却又是好事,对我们来说。”
“我明白爹的意思了,”蒋孝泉道,“程锤子做工程监管,势必影响工程建设的速度,而夏M那边又要速度,这个时候……爹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既然要治,那他妈就治他个彻彻底底。”蒋顺义一字一顿,把蒋孝泉递给他的香烟掰成两段。
“就是要这样。”蒋孝泉咬牙切齿。
……
九点钟,蒋村中学晚自习之后,程垂范骑车到志虎代销店。武良在店里等他一起去招待所睡觉。
这个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晚自习不是八点半结束吗?”武良问道。
“我怕来早了你不喜欢。对了,武哥,我的意见是,以后你就住店里得了。”程垂范道。
“程兄弟你别出什么馊主意。”在理账的孙美凤笑道。
“我这还是馊主意吗?是新鲜主意。”
“这事等会再扯,”武良把程垂范往柜台那边拽,“你赶快回你那薛大姑娘的电话,她打了两个电话过来了。”
“是和吴霍钢有关吗?”程垂范心里一凛。
“她只说找程垂范。”
程垂范拨通了电话。是薛瑞家里的固定电话,薛瑞在她家里。
“早上不还见了面吗?就想我了。”程垂范厚着脸皮道。
“是吴霍钢的尸检报告出来了。”薛瑞已经习惯程垂范的厚脸皮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吗?吴大哥就是被斧头帮的砍死的,尸检摆明着是形式。我还以为把横弋那帮斧头帮的抓住了呢。”
“那些人都外逃了。不过,迟早会抓住他们的。”薛瑞叹了口气。
“一旦逃了,再知道哪一年能抓获?我后悔没有摁住一个。”
“现在后悔已没有用了。你要想到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手伤亡会更大。嗳,你刚才说尸检是形式,外行人说的就是外行话。”
“不是吗?”程垂范反问道。
“吴霍钢的尸检报告里提到吴霍钢的致命伤有两个。”
“有两个?”程垂范一怔。
“而且这两个致命伤几乎在同一个地方。法医说这后一个更为致命。”
“就是说斧头帮的剁了吴大哥两斧头。”
“如果是这样我有必要这么急着跟你说吗?”
“什么意思?”
“一个是斧头剁的,另一个是菜刀砍的。”薛瑞道。
“菜刀砍的?不对啊,对伙那些人用的全都是斧头啊。”程垂范脱口而出。
“你肯定对伙没有人用菜刀?”
“菜刀帮的人才会用菜刀。吴大哥和那个二帮主用的就是菜刀。”
“会不会对伙在混战中抢了这边的菜刀将吴霍钢砍了。”
“应该没有这种可能,”程垂范很肯定地道,“我们是很快就赶过来了的。吴大哥和斧头帮的没有干多久。”
“这就很奇怪了。”
“你想表达什么?”
“我忘了提醒你,这个刀伤是在斧头伤之后才有的。”
“你是怀疑刀伤是叶江河所为?”程垂范似有所悟。
“我也是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做的推断。”
“咔,这就太可怕了。叶江河会这么没有人性吗?!”程垂范颇为激动。
“你冷静一点,这只是推断。”
“那你有派人去找菜刀吗?叶江河,洪-志伟,吴大哥,还有那个叫小四的,都有菜刀的。”程垂范提示道。
“我看了尸检报告之后立即派人去现场搜查,也找潘龙做了核对。其他人的菜刀都在,唯独吴霍钢的菜刀不见了。”
“这么说你的推断就更有可能了。”
“前提是斧头帮的那些人真没有拿菜刀。你这才明白我为什么急着要找你了吧?还有,下次来阳江要补我一顿饭。”薛瑞开始扯闲话。
“你不是在家里说话吗?跟我说这些,你不怕你爸妈听见?”
“我妈出差了,我爸今晚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
“是吗?那要不要我现在骑摩托车去阳江陪你?”
“美的你去。挂了。”
“等等,等等,”程垂范急道,“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吴霍钢这案子?”
“抓到斧头帮的人再说。抓到斧头帮的人,才能确定那些人有没有夺吴霍钢的菜刀,我们的推测才可以得到验证。只能如此。”
“也只能如此。”
……
蒋村中学,夏建宇和黄璃从厕所里出来。路上没有其他人。
“他妈的我的花朵昂扬得差点都尿不出来了。”夏建宇道。
“一定是你好几天没有撸它了,它当然动不动就蓬勃。我也一样。”黄璃道,“真他妈见了鬼,尝了林燕的味道,就一点都不想撸了。”
“是那种感觉太不一样了。诶,梨子,你注意到没有,中午许义和林燕去散步了。”
“是吗?”
“一家三口。”
“真的啊,那要好好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