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佳人只得道:“即如此,你还是早些回转中原去看望腾姑娘吧!”说着又将手中三篇玉页换于张入云再道:“这三页天书经义繁难,只这一时绝参详不透,你还是取回交与你同门兄弟们合力领授吧!至于这池中若有天泉原质我异日取了自当送于你二云观去,就是炼剑却不必了!”说完秀眉笼起,只为无双曾有些安排,但今看张入云这般样子,再以沈绮霞气性是无论如何也开不得口的。
张入云听她还是此话,想再辩解两句,但看佳人气色便又将到口的忍住,好在日后沈绮霞多半还回来二云观,到那时便有转还的余地了,只是还有些不妥当,又想了想于是说道:“有没有灵泉这只看我一干人的缘份,但这几篇玉书经义难解却一定要请教沈师姐的。”说话间又取出一页交于她道:“二云观中只有浮云子师兄与灵龙识得经义,如此一分为三,待异日师姐遭访或是小弟再来请教,怕还能快得些时日将经义译出。”
沈绮霞闻言自然坚拒,可张入云也是一再恳求,少女终有些心事,何况也不忍连连拒坚,只得答应了下来。张入云大喜,本待略作客套便启程,因想起还有一卷铁册在手中,于是又请沈绮霞观详。不想那铁卷竟是不能打开,任张入云用了无穷力道也是个无济于事,最后还是沈绮霞取上清仙术将卷首打开一线,不想只一揭开便是阴风阵阵,绿光荧火冲天而起。二人都是正经玄门教下,见之大惊忙将铁卷合拢,惊魂落定后见对方眼里也都是惊惧莫名,不由得相视一笑。
张入云吐了吐舌头道:“这玉页如是天书,那这铁卷就该是鬼录了,只是把我吓得不轻,好怕人的东西!”
而沈绮霞则是若有所思,她才智比得张入云十倍,一番细想才开口道:“也不是这么说,你能得这三页天书便是蹊跷,又复得邪经,一正一邪两样皆有,又是取在乾坤教下的,该是没有那么简单,许是有人有心放纵的也说不定!”
张入云笑道:“就是有些蹊跷大不了我把这牢什子扔到大海里喂鱼不招惹它,它又能把我怎么样,至于这天书即是真的,那就不怪我勉强笑纳了!”
见少年人开起了玩笑,沈绮霞也是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并不一只是坏事,照你说的,你二云观中不只你与浮云子师兄两位正经修身的,再又得了这邪经怕还是为别位子弟预备的,要真是这样事就真蹊跷了!”
张入云惊讶道:“这话怎么说,难不成乾坤教还想给我好处不成,沈姐姐你比我聪明的多,还是你动脑筋多想想,好过我想破了头!”
沈绮霞闻言脸上有些蕴红,当时取笑道:“想不到你有求于人的时候倒是挺乖巧的,你自有腾姐姐比我聪明伶俐百倍,却要在我这荒岛上所求非人,还是早些回返中原去请教腾姑娘才是。”张入云不想一语又惹得沈绮霞不悦,脸上尴尬,无奈只得赔了小心请她不要计较,又再往问询,不料沈绮霞却仍是皱了眉头道:“这个我真的是说不好,总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想到的都对你说了,你再去问一问腾姑娘几人推测起来,再反复斟酌一下,总会有个结果的。”说完也不再留客只请张入云快些上路。
少年人无奈,虽明知沈绮霞有些不悦,但实无理由再留在岛上,于是留下一页玉简便起身赶往百花谷。沈绮霞一心劝张入云快走,及至他走了,这才久久往着其身影遁走的方向咬着朱唇不语,又看了看手中玉简,半日方得一声幽幽。
张入云初起身时还好,待上了路后,心系隐娘到底又没有被自己解救出来,当真是急中焦动,一路的风驰电掣,为求速不再顾遮掩形迹,但听得啸声震天,流云般的向着百花谷方向而去。及至到了谷外却见云晴雨收,本来向是遮逼的山谷的万里起云烟竟然悉数收起,少年人登时心中一跳,有些猜度,当下也不落身,只乘了风往谷中心落去,本待往隐娘墓冢,可心里忐忑,终究还是在议事厅内落了身,欲待从瑛姑口中得知端地。
谁想才刚落下,便见得瑛姑守在门外,见了张入云忙相跪下,如此这般反将少年人吓住,不知是何缘故,再看其左右并无一个人陪同,但听得山雀娇啼,流水潺潺,百花谷中竟是静寂到了极处。一时张入云慌了,赶忙待问瑛姑到底出了何事,究竟是何缘故。
却不想厅中走出一人,玉臂轻舒,斜倚朱门,笑看着张入云,本还想与他开个玩笑,但终忍不住柔声道:“我本想在内厅里等你进来找我,可没想到还是忍不住出来先探寻你,唉!当真这一觉睡的太久,倒把我有些睡糊涂了!”少年人闻声险些没有惊跳起来,待转过身见了来人身影更是打了一个激令,心中本有千言万语,可到的此刻则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怔怔的望着佳人,眼中的泪水却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