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还有一个小cha曲发生,原来苗人玉因不想与李连生比试所得奖品优劣,故拉了黄雷扬去了别处。汪剑秋见张、李二人到了自己身前,笑容满面道:“来了。”又对李连生道:“小伙子,这回你输的可不冤,这次你遇的是峨嵋本宗的嫡传弟子,论实力可进本次大会三甲之内。年轻人,胜败来是常事,只要输了之后能找到怎么输的道理,就没算白输,来来来,这次的奖品,却是有几样精品,就看你有没有眼力。”说话时,却让李连生先挑。
原来此时已来了八人,都是从十六强之中被淘汰下来的,是以共备了八样兵器,只是这次却不再是短剑之类的兵刃,而是各色武器皆有,布在汪剑秋身前的台上,下用一席黄帛垫着。因李连生虽也进了十六强,却比别人多赛了一场,所以他却比旁人有优先权,另一位和他一样也多赛一场的人,已挑了件寒光闪闪地匕首走了,如今众人却等他一人先挑。
李连生不好此道,他又已有了那把锋利的小刀,不愁做饭时没家伙使,所以看了半日也委决不下,此时旁边又有一个小姑娘在那里起哄催逼,便只得请张入云帮他拿拿主意。张入云帮他看了看,就见台上兵器确是件件不错,只是有些过于长大,平日携带不便,而且自己这个六师兄也多半不会使,有心想选间短小的匕首之类的,却偏以被人挑走,而且自己师哥已有了一件不错的小刀,一时间连自己也拿不定注意。却在这时那小姑娘催的更凶了,另外五人也被这小姑娘引动的有些着恼,大家此时都是败军之将,心情都是大差,见张、李二人在这里犹豫都有些生气。
张入云听那小姑娘所言却是心里一动,又想起汪剑秋刚才说的那句话,知道这位前辈是在事先提醒自己。便凝神看着桌上的兵器,一时间从头又看了一遍,眼中一过,却怎么只见有六样兵刃,再看了看,原来台上还有一样手指大小的黑色叶状,金不金玉不玉的的东西,先众人没留心,只当是压黄帛的镇纸之内的东西。张入云见了,不由心里一动,伸手就将那物事拿在手里,那旁边的小姑娘见了却是心中一跳。张入云拿在手里,就见那东西,却是和一片柳叶一般,只略沉些,也略厚一些,上还用细花雕了一只五爪黑龙,虽只方寸大小,但手工却极是精致。
那小姑娘见张入云拿了那叶子在手中看了多时,叫得更凶了,说道:“胖子,你到底瞧好了没有,你这样瞧来瞧去,要让小姐我和这几位师兄等到哪年?你师弟在那儿看什么叶子?赶紧挑件兵器走人,小心等急了我啐你。”
她这一说,李连生也不好意思起来,只得来催张入云。张入云已打定主意,对李连生道:“六师哥,我瞧这件东西透着古怪,不如我们就挑这件如何?”李连生此时面上已是红了,那管得了这么多,便连连点头,只将那物事交到汪剑秋手里。
汪剑秋见此,看了看旁边已气地双眼通红的小姑娘,笑着又问李连生道:“你可决定好了么?可要记住挑过了之后,可不许再换啊!”一句话说的李连生又有点犹豫,却被张入云道:“前辈所言我和师兄都已知道了,我二人就要这件。”说完取过那物事,携了李连生就往外走,路过那少女身旁时,还冲她笑了笑。
二人只一出了草庐就听见身后传来那小姑娘的尖叫声,口中大叫道:“汪师叔!!你怎么这样,也不帮我!”却听汪剑秋略带委曲道:“你这小丫头,这怎么能怪我?你不看我刚才我还问了那少年一次,怎算是没帮你?要不是你急急地样子,人家也不至于铁定了心要拿走。”
又听了那少女撒娇道:“我不管啦!你不给我要回来,我就要你再给我打一套,还要比那套还好”
却说张入云和李连生回到居处内,看了那黑沉沉地叶子半日,也没看出个究竟。但他心里知道这必不是件俗物,只是一时间看不出来,便决意到了午后去请教一下汪剑秋。
谁知他二人才从住所处出来,就遇着早间那个小姑娘正领着一个着蓝衫的少女向二人走来,待那小姑娘瞧见张入云和李连生,当即指着张入云高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的蟠龙镖,他当时还得意的笑呢!你看师姐,他又在笑了,你快帮我把他教训一顿!”那蓝衫女子似是早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的脾气,回头对她说道:“我们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好一切听我安排的吗?怎么这一会子就忘了,你若再闹,我就不管这事了。”说着又安慰了她一顿,那小姑娘一心想要得那李连生的物事,才耐着性子在一旁不言语。
那蓝衫少女行至二人面前行了礼,说道:“二位师兄见礼,小妹是落霞山飞云洞杨碧云,这是我师妹上官锦,今番到此,只为了早间这位李师兄取得那蟠龙镖。实不瞒二位,这镖我师妹早先就看中的,也曾求过汪师叔,却是一直未得。今番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到手,却让李师兄争了先。此时想与李师兄商量能否相让。不瞒二位师兄,这镖虽好,若是不曾练过独门手法,取去却也是无用,转不如相让我师妹,我二人自有其他物事交换,自问也绝不在这蟠龙镖之下,小妹也知道如此要求实在太过无礼,只是我这师妹确实心慕已久,让小妹我也很为难,若二位是因为她刚才说了许多无礼的话而着恼,但望两位能看她年纪幼小,不知礼数上,能原谅则个。”说完便拉着那小姑娘给张、李二人赔礼。
张入云和李连生见她要求虽有些过分,但好在此人尚算知礼,又见她拉着自己师妹给自己陪礼,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二人都是年青男子,素不惯于女子打交道,见那蓝衫少女说地真诚,都已动了九成心思,可惜此时苗人玉不在身旁,不然倒是能有好一番纠缠。
李连生眼望张入云似是想听听他的意思,张入云见了笑道:“这是师兄之物,但凭师兄发落就是。”李连生见他也不置可否,又见那蓝衫女子生的美丽,一时头脑一晕,便即点头应允了。
那上官锦见对方准了,心里一喜,当时便一蹦三尺来高。却在此时,又听张入云说道:“且等一下,小弟却有一件事想请教师姐,万望杨师姐能够答应。”上官锦听了,当即不乐道:“就你事多,又不是正主,却哪来的这么多彰致。”
张入云听了笑道:“却不为别的,只是小弟也是习武之人,想趁此开开眼界,看看这蟠龙镖,有什么厉害处。”上官锦听了,方松了口气,口中道:“原来是这回事,这还不简单。”回头对着自己杨碧云道:“师姐,你就露两手给他看一看,早点打发他,我们也好早些回去。”说完话,转念又一想,忽对张入云说道:“喂,先说好了,看过了之后,可不许赖了不换。若是坏了心思,我可不答应。”
那杨碧云听了自己师妹答应了他,暗觉不妥,师门手法岂是能随意示人,只是如不显露的话,又怕对方不答应交换,自己这个师妹是师傅的幼女,从小娇惯坏了的,如不得偿她的心愿,日后少不得要和自己纠缠,没奈何,只得从张入云手里要过了蟠龙镖,取在手里,对着众人道:“这镖虽叫蟠龙,其实却该称作柳叶镖。”说着,只手指一推,便将张入云研究了半日也无法打开的黑色镖套推开,从中露出一片雪白的柳叶镖,杨碧云伸出右手,只有两指将那镖儿捏了,再用那拇指和食指一推,瞬时间,那本来只有一片的镖叶却一下子变作了一把银光闪闪光可鉴人的扇子,又听她说道:“这镖看似只有一枚,其实却是二十四枚的一套,是由上好的镔铁打造,只为这镖太轻太薄,出手时往往会成螺旋状射出,才有了这蟠龙的雅号。”说话间只见那二十四只镖儿在她纤纤玉手里不停地滚动,不住穿绕在她各个指间,被她耍得犹如一团活物一般。
张入云也是使暗器的高手,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的五根手指竟能灵巧到如此地步,虽未见她功力如何,仅只瞧这手法,就已足见一斑,而一旁的上官锦更是看的两眼冒光。
那杨碧云环视了一周,见周围也无有什么好作靶子的事物,她又不愿损伤树木建筑,一时略为踌躇,待看见远处五六丈外有一块巨石,不由一喜。只见他右手一扬,竟有九枚柳叶镖飞出,却未如她所说的一样,只直直的向前飞出,当即钉在石上,写了个人字。跟着又是一扬,又是四枚飞出,却排了一个直子平平飞出,此时杨碧云已使的有些兴发,将剩下的镖交在左手里,却在手里分三个指缝捏了,又是甩手飞出九枚镖儿,此时却是果如她先时所说,如树上落下的叶子一般,环绕着向前飞去,穿花绕树一般地钉在那石上,虽是杂乱无章,却是同时落在石上,写了个三字。
张入云见了,即知道这柳叶镖和他金燕镖不同,实是让人难以防备,而且这姓杨的少女双手的灵巧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手握二十四只飞镖的情形下,竟然还可以使出如此纯的力道,实不是自己所能做到,自己虽然可以也可以同时一次使出九枚,但一来金燕镖比这柳叶镖重的多,使起力来也容易轻松的多,二来也无法做到如此这少女一般举重若轻,何况手里又还握了那么多枚含而未发的柳叶镖。而且这柳叶镖如此轻薄,一次可发射多枚,也不是自己的金燕镖能做到的。
正在这时,杨碧云已并右手二指将最后两枚镖射出,脱手时那两枚镖却做一路,只如一枚镖飞出,等快到了石上,却忽然猛地分开,成了个倒八字钉在那石上。通观那二十四只柳叶镖,竟在五六丈外的巨石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个金字。张入云见了,却是心中一凛,未想到这少女的内力也是不弱。那上官锦见了却是一声欢呼,也不等众人招呼,便已抢着去收那镖,反倒是她师姐劝她小心些,不要割破了手。
此时杨碧云已行至二人身前,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小,乌木做的小匣子。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团黑色的丝帛,顺手一抖,却原来是一件乌丝制的背心。只听她说道:“此是金丝皂叶甲,是我落霞山特产乌衣草并金眼狒狒的背毛所制,虽轻如鸿毛,却是坚实异常,穿在身上寻常刀剑绝不能伤,小妹自问也抵得过师兄这蟠龙镖,还请师兄收下。”
李连生接过之后,看了又看,也看出什么端地,便又递给张入云。张入云提在手里只觉得轻如无物,看了看那背心上果然隐隐露出金光,留意之下,只见那背心上的每处经络上皆是穿了一条金丝。一时好奇心喜,双手撕扯那衣服,竟用了八成力,不见有一丝走样,知道果然是件异宝,很替李连生高兴。
那小姑娘上官锦见了张入云看地如此仔细,却是不高兴道:“这叫乌金甲,我们落霞山一年只能出产一两件,拿这个和你师兄换这柳叶镖实是便宜他了。你看这么仔细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原来她深恨张入云多事,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用自家宝物来换。虽说这乌金甲每年都有出产,但到底是珍贵之物,她终是有些舍不得。上官锦说完这话,便携了她师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及夜,李连生取出金丝甲与黄、苗二人相看,黄雷扬见了果然不凡,不由啧啧称奇,甚是羡慕,只苗人玉仍是怏怏地不甚高兴。
至此之后,四人已是无事在身,每日里都是外出观看比试,日子过的甚是自在,那叫杨碧云的女子竟也在场上,而且风头正劲,却是夺标的大热门,张入云连看了她两日的比赛,知道她一身武艺虽然不俗,却还抵不上她的暗器功夫,只为在大会上不好施展,本领打了折扣。张入云看的虽开心,却又怕东方文宇再抽空与他拢悦看瓮獬觯家诖笫π稚砗螅疵庥行┟乐胁蛔恪
到的第三日已是武比的决赛,而那叫杨碧云的女子竟也进了决赛,与她对阵的却是那峨嵋矮子,这一日兴许是决赛的缘故,峨嵋派的长老来的甚齐,除了掌门傅丹青,还有自己相熟的汪剑秋,东方文宇的师傅刘乘风和紫青二女的师傅伽难师太,甚或客座的武当名宿东方文英的师傅天池上人也到了,其余人物虽多,张入云却是概不认识。众人皆坐在擂台的北首的高台上,俱是仙风道骨之辈,可惜张入云对这些都无兴趣,只是一带而过,便将视线移向擂台。
正在擂上二人要开打之际,张入云却听到长老落座的高台传来一小阵骚动声,他一时好奇,便望高台上看了一眼。却原来此时高台上又已多了一男二女,年纪都极轻,可峨嵋掌门竟对这三人持着晚辈礼数,台上所有的长老此时都已站起,看来此三人来头不小。这时傅丹青已拉着那少年男子让至主座,可那少年却怎么也不肯,没奈何只得又唤弟子搬来三张交椅,安排在东首上首位,那三人倒是不客气,一一坐下了。
张入云此次来峨嵋便是携了一番心思的,此时见了这古怪事,不由将大赛一事已然放下。专心打量起这三人来。只见当先的少年面如冠玉,鼻若悬胆,一双俊眼开合之间,竟是精光四射,好似内力深厚至不可思议。另外二位女子都是做妇人打扮,看情形似是这少年的亲眷。先一位着黄衫的妇人年级极轻,也就十多岁的年纪,一头云鬓宛若刀裁,两弯柳梢眉拂着两点秋波,看眼力,其功力竟不在那少年之下,而且其相貌绝美,周身衣履干净异常,全身上下不带一丝烟尘,纵是沈绮霞之柔,姚花影之媚,叶秋儿之娇,何香丘之俏也均不能及。
此时台下的众弟子之中,也有人发现了这台上三人,一时间竟有些弟子贪恋这两个女子的美色,不再看那擂上二人比试。那人好似已发现这些少年正盯着自己,竟不着恼,反倒抿嘴一笑。这一笑直如梨花乱颤,引得那台下一干名门正派弟子,一时间也不能自禁,尽皆颠倒。
哪知当张入云看清了第二位青衣女子面孔,顿时心口如遭巨槌,一时竟不能呼吸。双目只盯着那妇人再不离开,直愣愣地立在当场。过了好半天之后,他身旁的黄雷扬已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见他如此看着那女子,举止颇为无礼,忙伸手欲将他身子拉回来,哪知他这一拉之下,反让张入云痴痴地向着那高台近前走去,黄雷扬用了吃奶的劲竟也不能拉得动他一丝一毫,心想这小师弟何时长了力了,脸上却忙使眼色给苗人玉和李连生。三人协力抱住了他,可张入云身据千斤的力气,此时又是激动之下,力道遍布全身,三人哪里抱得住他,反被他拖得向前。
此时众人已被这师兄弟四人惊动,那高台之上的诸位长老也已发觉。待张入云走到台下,仍是目不转晴的看着那女子,可那女子却似是无觉一般,看都没看他一眼。台上众长老中,刘乘风脾气较为火爆,见这后辈竟然对自己本门太师叔祖的亲眷如此无礼,当时怒道:“你这后辈,是哪一宗的弟子?竟敢如此无礼。”而台上的另二人也早已发现不对,当中那黄衫人忍不住对着青衣女子轻声道:“双儿,这小伙子是谁,可是认识你?”青衣妇人看了看张入云,木然摇了摇头。
张入云见她竟不认自己,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紧锁重眉,睁大的双眼,浑身上下竟因一时激动,颤抖了起来,两只眼睛拼命挤在一处,方没让泪水落了下来。他生来性子执拗,从不勉强他人,今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果如当年所言已做了他人的妻子。对方即不肯认自己,自己又何必为难人家,相隔多年,自己终于能见到了心上人,已是自己莫大的幸运,自己也该知足。想及此,不由闭上眼睛,微摇了摇头,口一张,将一口冤气吐出,便已失魂落魄地去了。
刘乘风见张入云这后辈,连理都未理自己,不由怒上心头说道:“来人啊!有谁知道这是哪一宗的弟子?”此时的东方文宇已越众而出,他几日来都欲寻机找张入云较量,无奈他时刻与自己的几个师兄在一起,自己一直不得机会。今次见张入云这一番奇怪的举动,自以为机会来了,刘乘风又是自己的师父,当下忙行至台下答道:“启禀师父,这位弟子乃是金燕门的门下,名叫张入云。”
刘乘风听了,竟然“咦”了一声,原来他事先从得叶秋儿告知,这张入云极有可能是天鹞子的弟子。他一生唯有与天鹞子的一战,引为凭生恨事,他为人不错,但却有些气量狭小,虽已贵为峨嵋长老,却也还是不改当年脾气。见这个少年也如当年天鹞子一样放荡无羁,不由又勾动当年心事,便口中称道:“文宇,你把他给我把他叫住,问问他怎么敢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礼?”
东方文宇得了这句话,如得了圣旨,一溜烟就已跑至张入云身前对他说道:“入云兄,还请留步,家师有话吩咐。”张入云此时心情正坏到极点,虽闻得此话,却并不停留,仍是朝前行去。东方文宇本已是有意寻畔,见张入云如此正好发作,就听他喝道:“站住!张入云,你当我峨嵋派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任意胡为的地方吗?”
此时黄雷扬听得此话,忙上前欲打圆场。谁知张入云却当真已掉过头,走近东方文宇的身边,皱着眉心存蔑视地看着他,却是一语不发。黄雷扬一见,知道形势不好,忙就上前拉他,却听张入云已然开口傲声说道:“我知你今番挟私欲与我较量一番,想在众人面前将我击败,好替自己扬威。却不知我也是久欲与你比试一场,今日我心情正好,你又有此意,我看我们就不要生那许多枝节,就在此地较量如何?此刻峨嵋门下尽皆于此,谁赢了谁都得极大的体面,也正合我二人之意,你看怎样?”他此时心下激奋,口中说出的话也是不留一丝余地。
东方文宇见此虽是合了他的心意,只是张入云刚才的话说地异常刻薄,又在众人面前说破自己的心事,不免恼羞成怒,只是此时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便发作,便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刘乘风也欲看看张入云的身手,他心中终是好胜,想让自己的弟子为自己争回一些脸面,于是便对他点了点头。东方文宇见了师傅都同意了,便回过头来,手臂往外一伸,说了声:“张兄,请。”
张入云听了,也不答话,只凌空一个筋斗便往场外无人处,平平地翻了过去。一干围观的峨嵋弟子,虽不知他武艺如何,但见他起身就是三丈多高,一个筋斗一下子就翻出去五六丈,姿势又干净又利落,不由纷纷喝采,黄雷扬三人看了更是惊骇莫名,三人都未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小师弟,轻功竟高到如此地步。而本是围观擂台上比赛的不少峨嵋弟子,也因为这喝采声,而被召了过来。
东方文宇看张入云显露轻功,自己也不愿示弱,也纵身而起,可他身子起的却不高,只一丈数尺,再看他只越了三丈不到就要落在地上,可不知怎地,他的身子竟不再下落,硬生生在脚离地面一尺多高的情形下,如凌空飞行一般地滑出去三丈。他人生的本极英俊,又是身作文士打扮,一身宽大的白衣,长袖过处,端地是一副仙家气派,不知有多少峨嵋女弟子见了此番境像为这倾倒,而待他脚落了地,顿时人群中发出雷鸣般的喝采声。其中更有好事兼消息灵通的人士在人群中奔走急呼道:“开打!开打了!峨嵋白翅子要和金燕门的古怪小子要比武了,这可要比擂台上二人打的精彩!”
此时却见场中的东方文宇抱拳向张入云说道:“此处是峨嵋境地,张兄远来是客,还请张兄先动手,小弟自当礼让三招。”说完,长袖一摆,姿势甚是潇洒。
张入云见他刚才一手轻功提纵术,就知他内力明显在自己之上,他虽没有轻视东方文宇的意思,但他此时心中难过,已再无顾忌,他本是放浪形髓的性子,在金燕门中忍了这么久,早已憋得狠了,今日又碰上自己大失意的事情,决意再不委曲自己,好好吐自己心中一口恶气,纵是粉身碎骨,也不在这峨嵋弟子面前,落一丝下风。
此时他和东方文宇相距不过五六尺,众人就见他缓缓扬起右手,还没等众人回过意,就听见地上传来三记闷闷的声响,举目往去,原来东方文宇的脚下已显出了三个手掌印。
“劈空掌!这是劈空掌!这小子才多大年纪,竟已会了劈空掌!”只听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惊呼道。
东方文宇见了地上这三个掌印,不由皱了皱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子功力不弱,是自己一个劲敌,但不知他的功力竟已高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自己介时还真不能大意呢!而一旁的黄雷扬三人,已是看的面面相觑,实无法把这地上的掌印和自己平日影响中那个有些傻傻的小师弟联系在一起。
张入云见对方半日也没动静,他此时心里繁乱的紧,也不说话,只口里暴喝一声,便举拳向东方文宇砸了过去。东方文宇看准了来拳,右掌切出,一记手刀便欲斩他的脉门,张入云见了,将拳头松开,复又将五指并拢,成一锥状,也向东方文宇的脉门上啄去。东方文宇见了,面上微微一笑,右掌也放了开来,五根长长的手指状如兰花一般地打开,便将张入云手臂上的五处xue道笼罩在其内。张入云早有所算,见他掌法精妙,知道自己不能相及,已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将手腕收回,改用手肘向东方文宇当胸击去,跟着左手就已抵在自己右拳之上,全力下击,端地是快如闪电,力道惊人。东方文宇不知他竟然变招如此之快,力道又是如此骇人,没奈何只得左掌也全力击出。围观的众人只听场中一声如金铁相交的巨响,跟着地上的黄沙便已被双方的劲气激起,瞬时间场中已是烟雾弥漫。围观的人群,先是觉得一阵劲风拂面,将众人脸上括地一阵生痛,后又见黄沙袭来,只得纷纷往后退去,而一旁的黄雷扬三人见了这小师弟石破天惊的一击,人人惊地都张大了嘴,好似口里给塞了个鸭蛋,半晌没能闭拢。而先时那不认张入云的青衣女子,见场中二人相击张入云明显输了一筹,终于再也没能忍耐住,张开樱口轻呼了一声,脸上关切之色,越然于上,可这一切却被身旁的少年,看了个清清楚楚。
再说众人只见场中烟雾里,张入云的灰影被这一掌,竟震地凌空倒翻了出去,落地之后,还硬生生滑了一丈,而东方文宇虽也被这一击打的连着倒退了五六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只是落地之后,他的脸色还算正常,面上并还露出了笑意,反观张入云却是沉着面,铁青着一张脸,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挑着眉说道:“哼,天授神力。”
原来张入云这几日里,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同东方文宇较量,他从叶秋儿的口中已知东方文宇的内力比叶秋儿还要高一筹,就知若是只靠内力,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用了几日的心思才想到这一击,以期一上来便能将东方文宇制住。要知拳重一升,肘重一斗,他刚才这一击,已是占了东方文宇极大地便宜,况他又是外家高手,身体操作熟练异常,这一击不能不说他已用了全力。可万没想到东方文宇竟生具异禀,天授神力,虽只仓促间地一推,却也是力重万钧,如此一来,自己累年修练的外家功夫,在此人面前,竟是如同无物一样,自己此时更是被他打的气血翻滚,好一会儿才将体内乱作一团的真气平复下去。
此时已有不少本是在观看擂台比武的弟子,都被这二人更精彩的打斗给吸引了过来。此时众人面前人影一闪,只见张入云又是一拳当胸打到,东方文宇见他竟然如此彪悍,心里也不由一凛,只是手下却是不慢,仍是一掌切出,此时他已知张入云功力比自己逊了一筹,自己又是身具神力,若是硬碰硬,对方绝计讨不了好,便也不再和张入云纠缠,跟着就是左拳挥出,首次主动进击起来。
却没想到张入云这一击竟是虚招,只一到了东方文宇身前,右手拳竟丝毫不作停留,已往地下沉去,众人就见他急转直下,身子已经颠倒了过来,成了头上脚下之势,跟着右脚击出,正撞在东方文宇的左拳上,只听又是一声金铁相交的巨响,一阵劲风又向着围观众人扑面而来,且风势竟比刚才那一击还要大些,而看台上的刘乘风竟然已激动的站起身来。原来他惊的倒不是眼前这少年腿力惊人,而是这少年扎实的身手,在这电光火石之际,这少年竟还来得及变招,并还能将全身之力都用在这脚上,实是可怕之极,假若能得遇明师,再过个三年五载,自己的弟子哪里能是他的对手。
此时场中已是尘埃落定,张入云虽被打翻了身子,但仍是站在原地。却是换了东方文宇此时被震出一丈开外,正沉着一张面孔,脸上阴晴不定。而张入云此时却又开了口,冷声哼道:“哼,也不过如此。”东方文宇见他如此口气,再也按捺不住,虎吼了一声便已猱身上前,两人随即战在了一处。
二人眨眼间,就已走了四五十个回合,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此时他二人都是以快打快,每一击且都有千斤之力。就见场上二人拳脚不时向交,传来那好似将人的骨头都能碾碎地撞击声。功力低微或胆子稍小的弟子,听了这声响不由地毫毛皆竖,心胆皆寒。而黄雷扬三人此时看的,更是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丝话。可台上的那个青衣女子却是越看下去,越是忧心。
二人就这样又斗了三四十个回合,到底东方文宇玄门正宗修炼多年,又是身具异禀,而张入云虽也是内外兼修,手足并用,但还是因如此打法并未经长时间磨练,而稍显生涩,此时虽然还未落下风,但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若不用奇谋,绝不能取胜。思忖之间再不犹豫,就见他冒险猱身而进,翻身滚至东方文宇脚下,竟背脊着地,一个兔子蹬鹰,双腿自下而上向东方文宇踢去。东方文宇见他这一腿力大无比,自己也不敢抵挡,只得向后一跃,可张入云招数古怪,双手一扭竟还是朝着他当胸踢了过来,东方文宇一时不察,只得脚下,凭空跃了起来。
哪知张入云正等着他这一跃,右手扬处,就是九枚竹制的金燕镖,用了自己当日自己最厉害的手法向东方文宇打去。此时台上的杨碧云已和那矮子较量结束,眼看这张入云镖法惊人,也不经动容。
谁知这看似已避无可避的九枝金燕镖,却被已跃在空中的东方文宇单手放出一道气墙给纷纷击碎,剩下一枚回旋打向他头颈的金燕镖,也只被他将头轻轻一侧,潇洒地躲过。而同时场下已传来有人惊呼道:“罡气!先天罡气!这白翅子竟然已练成了先天罡气!!”
看台上长老们此时的神色却是不尽相同,掌门人傅丹青略带疑惑地看了看身边刘乘风,而刘乘风见了却是欣然捋了捋自己的长须,脸上甚是得意,可在一旁的青衣女子脸上的乌云却是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