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瑧叹了口气,做出苦恼的表情,“虽然我也知道我魅力无边,是无数优秀女性的梦中情人,不过,您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停了停,他想到什么,成功地提出建议,“听说夜魅最近来了不少新人,其中不乏您喜欢的老腊肉,就凭您的美貌和财势,他们肯定很愿意让您享受到灵与肉的释放。”
听他一口一个您的,左欣玫心头烦躁,不耐地放出威胁,“你要再跟我提一个您,我就现场拧断你的脖子!”
徐瑧撇撇嘴,一副受了气的委屈模样,“左总,我只是想为分忧解难,您不能不讲理!”
……很好,还敢继续刺激她!
左欣玫冷下脸,张口就想命令外面的保镖进来收拾人,徐瑧见好就收,赶紧举起手作投降状,“行行行,我不您了行么?”
左欣玫哼了声,移开视线,沉着脸看向旁边的某处。
屋里一下静下来,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过了片刻,还是徐瑧主动打破沉寂,淡了声道:“欣玫,我们的感情已经结束了,我有仔细的想过,虽然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我也希望身边有个人,可以全心全身的爱我,如若不然,我宁愿选弃。”
左欣玫嗤笑了声,转过脸,犀利的目光紧紧锁着他的脸,冷嘲出声,“徐瑧,我有没有听错?你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在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有,你希望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苏曼瑜这辆公交车吧?别笑死我了!”
她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抓徐瑧过来摊牌前,她已经派人把苏曼瑜的私生活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个苏家千金,明明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人,可做出来的事,却完全和礼义廉耻背道相离,从十六岁那年勾引老师破身后,苏千金就一直沉迷于勾男人换男人的游戏中,只要是看上的男人,不管对方有主无主,照抢无误。
就在去年,苏千金还在国外差点搞出人命,她看上分公司一个下属,千方百计的吊人家出轨。那下属是个有妇之夫,见苏千金人长得漂亮,又是总公司老板的女儿,便生了高攀之心,趁着老婆大肚子无暇看管和苏千金暗通曲款,结果奸情被捅破,那男的老婆想不开直接吞了安眠药,幸亏抢救及时,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这事当时闹的动静不小,女方家属忿下这口气,直接跑到公司大吵大闹,苏父花了不少钱才摆平,苏曼瑜也因为这事不得不回国内避风头。
虽然这事被苏父扼杀在国外,不过还是被圈里一小部分人知晓了,只要稍微有心就能查到。
听完左欣玫的话,徐瑧挑挑眉,并不以为然的口吻,“那又怎么样?圣人都会犯错,更何况凡夫俗子?只要曼瑜有心从良,我并不会介意她的过往,”
顿了几秒,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顽固不化的人,如果我真介意,我和你,最初也不会开始。”
左欣玫蓦然一震,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许久不说话。
屋里又恢复了沉默,徐瑧第三次看了时间,换了轻松的语气,温文一笑,“好了,我想我的女伴已经等的不耐烦,我得赶紧回去赔礼道歉。左总,祝你情人节愉快,我先走了。”
“慢着!”左欣玫低声喝道,放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般,隔了半响,她艰难地开口,“要怎么样,你才肯回心转意。”
徐瑧停住动作,望着她,眼底有微光闪过,没回答她的问题。
深吸了口气,左欣玫慢慢冷静下来,尽量用缓和的声音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得到,我可以改。”
身为左氏家族的当权人,左氏集团的第一任女总裁,她这辈子,经历了大多的风风雨雨,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她是骄傲的,也一直觉得自己头上戴着皇冠,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低头,她也不屑,但徐瑧,却成了她人生中的例外。
最初他说分手时,她并没有太深刻的感觉,充其量就是觉得意外,连震惊都谈不上,更别说什么伤啊痛之类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迟钝地感受到了一些东西,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她清楚徐瑧的性子,正如他也清楚自己那般,有些东西,一旦做出了决定并付诸行动,就不会轻易回头,而且随着岁月叠加,他会越走越坚定,离自己越来越远。
所以在还没离得太远前,她找了他。
第一次求和失败,她很烦躁,郁愤地想着就这么算了,又不是没了他自己就活不下去。
事实证明,没了他,她确实不会死,但心却空了,再年轻貌美的俊俏少年,事业做得再成功,得到鲜花和掌声再多,也填补不了那份空虚。
这个男人就像毒药,不知不觉就会让人上瘾,她就是中了他的毒,上了他的瘾。
没分手前,不管她去哪里,不管两人分开多远多久,她的心始终是踏实的,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他在某个角落等着自己。
心有归鸿之处,便不会寂寞和冷,这世界的一切才会变得有意义,有了炫目的,温暖的色彩。
失去后才知道要珍惜,这句话,印证在所有的人身上,她也不例外,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她总是不自然地想到他,想到从前两人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想他耍贱故意逗她生气的可恶嘴脸,想着他在不动声色中对自己体贴和温柔,想着他隐藏在笑容中的落寂……
其中想得最多的,是那个漆黑到让人绝望的雨夜,她敲开他的门,强迫他要了自己的初夜……
心像被挖走了一大块,茫然和刺痛变得如影随形,尤其是夜深人静时,想到他已经不属于自己,甚至或许已经属于别的女人,她难受得几乎连呼吸都是痛的。
恍然之中,她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的牵绊,早已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最后不得不甘心地承认,她不能没有这个男人。
所以她选择了屈服。
既然做不到放下,她就是捆,也要把这个男人捆回来!
“……你不喜欢我抽烟,我可以戒掉,你不喜欢我玩小鲜肉,我可以从此收心养性……只要你回来,这些,我都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到更多。”
慢慢地说完这些话,左欣玫抬起头,目光直视他的脸庞,安静地等待他的回应,或者说,是宣判。
徐瑧站得笔直笔挺的,垂着眸,冷静地回望她的视线。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一丝一丝地飘着,映着霓虹灯的光,像漫天飞舞的细沙,纷纷扬扬地点缀这片夜色。时光好像一下倒退,回到许多年前,两人抵死缠绵的的雨夜。
那个晚上,两人也如现在这般,她望着他,静候他最后的决定。
过了不知多久,徐瑧终于开口,徐徐地道:“看来你是真心的。”
左欣玫没有否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笑了笑,“那就证明给我给看,你的心有多真。”
她顿了一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笑着叹了声息,用一种愉快而柔和的语调说,“欣玫,只是一吻,还远远不够哦。”
“你希望我怎么证明?”左欣玫微微凝眉,语气变得郑重。
从下定决心要把他捆回来的那一刻,她已经做了相当的心理准备,不管徐瑧待会提出过天理难容多过分的要求,她都会给他,只要她能做得到。
徐瑧摸了摸下巴,笑意不减,“其实我要的证明很简单,正好……也完全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左欣玫表情定了一定,正色道:“别卖关子,直接明说吧。”
“很好。”徐瑧一击手掌,很痛快抛了个数字出来,“一口价,五十万。”
左欣玫蓦地瞪大眼,双目紧紧地瞪着他,霎时间以为自己听岔了。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她才回过神,僵硬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啊,包养费,一个晚上五十万。”徐瑧弯了弯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已经给你打过对折啦,像我这样的极品,其实身价百万也不为过。”
这自卖自夸的声音,真是听得异常欠揍,左欣玫木头似的杵在原地,又过了许久,她才咬着牙开口,“……你是认真的?”
“当然啊,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去洗澡。”徐瑧在沙发上坐下,漂亮的长腿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交叠着,还很应景地朝她抛了个媚眼。
“……”
眉角抽搐几下,左欣玫暗暗磨了会牙,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包,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直接丢到他身上,“行,你这辈子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包了!”
卖身求财的老男人连忙接住卡,贴到唇边吧唧了一下,笑眯眯地,“如果你想长期包养我,一年的费用就是一亿八千两百五十万,另外闰年是三百六十六天,多出那五十万就算我优惠大酬宾,不算你的啦!”
左欣玫呵呵冷笑了两声,“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小心翼翼地收好卡,徐瑧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提醒她,“另外,别忘了你刚刚答应我的事,以后不许抽烟也不许泡小鲜肉,要全身全心地只爱我一个人哟!”
左欣玫被肉麻到了,抖了抖鸡皮疙瘩,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啰嗦什么,还不滚去洗澡!”
……
翌日清晨,洛笙带着一对严重失眠的熊猫眼出现在餐桌上。
比起她的憔悴无神,坐对面的老男人可谓满面春风,神采奕奕,笑起来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如此鲜明的对比,洛唯晞就是想不注意都难,看了看快成丧尸状的姐姐,再看看连头发丝都在发亮的徐瑧,忍不住问,“瑧哥,什么事那么高兴呀?”
徐瑧嘿嘿一笑,镜片后的眼中俱是放纵后的春意,别有深意地答,“没什么,就是觉得当顶级牛~郎的感觉还不错。”
洛唯晞“啊?”了声,满头疑问号地望着他。
“不说这个,洛笙,你和少爷昨晚怎么样?”徐瑧转移话题,兴致勃勃地看向洛笙,“他和你求婚了吧?”
洛笙动作一顿,垂着眸,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徐瑧没注意到她的异样,满心只沉浸在“少爷准备要结婚”的巨大喜悦中,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直说:“太好了!待会我就去给先生上柱香,以告他的在天之灵!”
洛唯晞也替姐姐感到高兴,“姐姐,恭喜你呀。”
洛笙强颜欢笑,没说什么。
乐呵完后,徐瑧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最重要的男主角还没下楼来,疑惑地问道:“少爷呢?他还怎么还没下来?”
洛笙看了眼旁边的空位,隔了好一会,才轻声道:“他昨晚去医院,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