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四个字说出来，连寒洛黎都这么感觉了。
    好像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比如女孩大大瞳孔里迅速退却的情愫，寒洛黎想要伸手去抓住，却越抓越空。
    揪着的心，生生的，被人剜走，空了。
    顾小尔微微抖动着身体，每往前走一步，就觉得耗费很大的力气。
    终于，费力走到寒洛黎跟前，视线却快速的别开，落在颓丧的温慕身上。
    话却是对着男人说的：“大洛洛，这就是你和温慕的过去？”
    她的声音是克制的平静，平静下压抑着无数的情绪。
    “……小尔……”寒洛黎想说不是，可哪里又不是呢，刚才所说的，不都是最最真实的过去吗？
    也许，唯一没有说的便是，四年前的那个女孩就是你！
    小尔不记得那件事了，所以，寒洛黎不会说。
    他无从解释，僵硬的点点头。
    温慕看着两个明显生了矛盾的两个人，笑着，开心的笑着，尽管她的笑看起来，像个疯子，精致优雅的职场女性形象全部崩塌。
    女人大笑着，对着顾小尔梗着脖子：“顾小尔，你很介意洛黎的过去吗？你有什么资格介意？刚才洛黎还在为你说好话，他都不介意你是个二手货，你凭什么在这里拿腔拿调，装圣母？”
    二手货？
    尖锐的字眼刺入白萧煜耳膜，男人的干净袖长的手指突然收紧，爆发出力量。
    那么单纯干净的女孩被他们这么说，他的淡漠冷然瞬间消失。
    克制不住的，才冷声开口。
    “洛黎，顾小尔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其实，白萧煜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他以为温慕说的是刚才小尔被陆天泽劫走的事情，小尔不是也说寒洛黎对她有误会吗？
    他开口替顾小尔解释。
    心想，这个女孩可真是傻啊，宁可拿着烟灰缸往自己头上砸，都不肯让那个人渣接近。
    他看得真切，也心惊后怕，如果他再晚到一会儿，是不是……
    不敢想，一想就痛……
    寒洛黎五官如铁，僵硬的嗯了一声。
    “寒洛黎！”白萧煜急。
    沈明涵伸手，一把拉住白萧煜的胳膊，皱着眉冲他摇头。
    白萧煜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啊！
    温慕和陆天泽勾结在了一起，并且让陆天泽爆出他们两个人早就发生过关系的事情，借此来拆散小尔和洛黎两个人。
    可是啊，事实远比这个更残忍。
    小尔的确不是处子了，但却不是因为陆天泽，而是寒洛黎。
    是四年前寒洛黎在中了药的情况下，把仅仅十八岁的好心女孩强行占有……
    白萧煜不知道，温慕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小尔也不知道。
    顾小尔似乎忘记了。
    温慕自以为计划得逞，其实，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加速真相的爆发，直到这一刻。
    沈明涵心里重重的叹口气。
    从他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忧虑这一刻的发生了，自己藏着窃听器袖扣，不想让洛黎继续调查下去，哪怕隐藏一辈子。
    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