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片漆黑,凛烈的北风呼啸着。
缥缈苑亭廊上的灯火,在冷风中摇曳着,忽明忽暗。
冷千凝打开门,一看到亭廊下柱着剑,坐在地上的程飞武,尖叫一声。
“程将军,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守在屋外?”
“恩师让本将军为二小姐守夜,男儿当言而有信,不能因为天冷,便退缩,免得给了贼子可乘之机。”
和冷千凝熟了,程飞武话也多起来,嘀咕一句:“恩师还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准备在冷风中守一整夜,是不是傻?
这么冷的天,人都要冻成冰块了!
冷千凝嘴在冷风中张成一个o型,呆愣了好半晌,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冷颤。
对这样的程飞武,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狠狠瞪他一眼。
“你个呆子!”
说完,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屋门从里重重打开,冷千凝将一个布包掷在程飞武脚下。
程飞武拣起布包,一愣:“这是什么?”
“南双说老将军征战沙场,落下寒症,每年这个天气,膝盖会冷。”
冷千凝没好气道:“你大冷天的替小姐守夜,本姑娘善心大发,给你也做了一对护膝。”
“这,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千凝也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将军别想多了!”
冷千凝学着凤苏豪爽的样子,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天寒地冻,缥缈苑不用人守夜,小姐说了,如果程将军再守着,那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我家小姐心善,又最受不得人情。将军要如何,自己惦量着办!”
看着举着护膝要推辞的程飞武,冷千凝气恼的瞪他一眼,一言不发进了屋子,砰的一下将门掩上。
隔着透冷风的门缝,看着程飞武的影子出了缥缈苑,总算捂着胸口长吁一口气。
“小姐,终于将那个呆子打发走了!”
“天气骤然变冷,怎么忍心让他受冻?千凝好样的,就知道你行。”
对于程飞武的执着,凤苏无奈的摇摇头:“程将军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中糟老头子的毒太深,唯师命是从。”
“是谁在说老夫坏话,老夫可听到了!”
苑外响起了重重的吆喝声,这糟老头子,是千里耳不成,屋子到苑外那么远的距离,她们在屋内小声说话,还被他听到了。
凤苏让冷千凝打开门,一起出了屋子。
寒风凛冽,冷雨绵绵,一个小厮拎着一盏灯笼在前引路,凤老将军披着一件挡雨的蓑衣步上亭廊。
大晚上的,这老头儿来缥缈苑干吗?
天黑路滑,也不知道悠着点,大晚上的乱串门。
南双替他解了蓑衣,拍打干净老将军身上的雨珠,替凤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老将军怎么来了?”
“小丫头将老夫瞒得好苦,听说与陆家合作的买卖,今儿在南街上开业了。”
凤老将军也是听程飞武派人来说,南街如意阁一开门雀可罗市,好心施粥,还被误解为施诅咒。
担心凤苏,所以连夜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