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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沈逍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大堂之上,所有的莫家高层都对沈逍感恩戴德。
很多长老都因为当初误会沈逍,感到十分愧疚,纷纷表达歉意和致敬之意。
当初的误解已经解开,沈逍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为自己争取什么,所以此刻坦然接受众人的致歉。
而他这种作风,不计前嫌的处事方法,更加赢得莫家长老们的敬重。
接下来就是审讯莫铁男和启秀二人,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但牵扯到某些细节问题,还需要问清楚,才能酌情给他们定罪。
当然,这里面指的是莫铁男,启秀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会直接处死。
“逆子,为何要加害老祖,还不从实招来。”莫詹主持这场大会,对着莫铁男冷声呵斥道。
莫老祖一脸伤感,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悲痛。
最不希望看到的凶手,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的亲孙子对他下的毒手,怎能不让人心痛和惋惜。
莫铁男跪伏在大堂之上,一脸的淡漠,摇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请老祖赐我一死吧。”
“混账东西!”莫詹怒喝一声,“你以为你一死就能解决问题吗?这一次若是没有沈先生帮助我们莫家,老祖性命不保不说,我们莫家也会随之消亡,你知道你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吗?!”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是我做的,就不会逃避,该承担什么后果,我一并承担。”
“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亲手毙了你,为莫家族人赎罪!”
莫詹暴跳而起,他是被莫铁男给气疯了,虽然亲手灭杀自己的儿子很心痛,但他首先是族长,其次才是父亲,必须要给莫家上上下下的族人们一个交代。
但被莫老祖伸手拦住了,“莫詹,我跟他说几句。”
“是老祖。”莫詹连忙拱手退到一旁,冷视着莫铁男,眼神复杂。
“铁男。”莫老祖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么心痛。当初我跟沈逍曾说起过对我下手之人,我说过宁可情愿那人是你父亲,也不愿意看到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整个事件当中,就你是最无辜的。当年那是因为你父亲犯糊涂,我杀那个女人也是为了护全家族,没有任何私心。你父亲可以反感我,但你那时候只是刚出生不多久的无辜小婴儿,本不该遭受此罪。”
“可惜,没想到造化弄人,还是让你走上了这样一条复仇之路。”
“老祖,是孙儿错了,只求一死!”
莫铁男跪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什么都不说,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赎罪。
沈逍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莫铁男,看的出来你早有悔恨之心,这也是当初我怀疑是你之后,迟迟没有对你动手的原因所在。”
“如今,你需要讲明事实真相,为何要这么做。这才是男子汉敢作敢当,也可以看做是你为自己当初行为懊悔赎罪的方式,最起码要让你父亲和你爷爷知道你为何那样做。”
“而不是你此刻只求一死的方式来赎罪,这也不是在赎罪,而是你依旧执迷不悟,不肯悔改的抗拒方式。”
“不!”莫铁男猛然抬起头来,怒视着沈逍,冷声道:“你根本不懂,凭什么这么说我。”
沈逍轻笑道:“既然我不懂,那你就说出来,告诉大家真相。否则,我就有权利这样说你。”
莫铁男一愣,知道入了沈逍的圈套之中,这是故意给他将了一军。
他若是不说,就真的是死不悔改,根本就不是在懊悔赎罪,而是在无声抗拒。
这明显不是他真正的意图。
没办法,即便知道被沈逍给激将了,也没得选择。
“好,我全都说出来。”莫铁男轻声回应一句。
沈逍依旧脸上挂着笑意,其他人都暗暗钦佩,还是沈先生手法高明啊。
按照莫铁男所说,当初是启秀告诉了他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还说那是他的生母,被莫老祖一掌打死了。
期初,他是不相信的,但后来在启秀的安排下,见到了柳族长。
而柳族长声称莫铁男是他的外孙,他女儿就是被莫老祖打死的那个女人,也是莫铁男的生母。
还故意歪曲事实,说莫老祖刚愎自用,不肯接纳他女儿是柳家人,不顾莫詹的强烈反对和不满,强行出手灭杀了他女儿。
柳族长早有准备,拿出来大量的证据,让莫铁男不由得不信。
在柳族长的蛊惑之下,莫铁男最终做出了愚蠢的事情,就是配合他们安排那名炼药师进入莫家,从中下毒手,最终导致莫老祖中毒,突破无望,自身难保。
“后来,我发现情况不大对劲,就私下里逼问一名下人,他告诉了我实情。我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想要弥补,但已经无济于事。”
莫铁男一脸懊悔的说道,并没有任何虚假之言。
沈逍这才明白过来,之前莫铁男的种种表现,明明担心莫老祖的身体状况,却不敢直接询问莫老祖,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关心之意,只是背后私自跟他打听。
莫老祖也是莫铁男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都是因为莫铁男心存愧疚,不敢当面关心莫老祖,他很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被柳家利用了。
莫詹此时不知道该什么好,只觉得莫铁男很可怜,但也很可悲。
因为他那个愚蠢的选择,差点断送了莫家。
这是无法原谅的事实。
莫老祖哀叹一声,“铁男,你能有懊悔之心,我很高兴。但你所犯的错误,是无法被原谅的,因为这关乎到莫家每个族人的性命。”
“但同时念在你也是不知情的情况下,罪孽不算太重。我对你的处罚是,废掉你的修为,免去你莫家少主的身份,从此成为一名普通的下人,去莫家的产业做工吧。”
“多谢老祖成全。”莫铁男没有任何反驳意见,他知道这是老祖爷爷动了一丝私念,要不然根本没有半点活路可言。
当然,这个处罚也是够重,废掉修为,免除身份,从此只是一个下人,落差之大,也算是对他所犯的错误,最大惩罚。
莫家族人也说不出什么,莫老祖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酌情处理。
既可以留下自己孙子的一条小命,还能给族人们一个说法交代,也是够为难莫老祖的。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