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奶奶,以后的设计,我们还会送来你这里做的!”温尚终于展现了笑容,陆元毅的逼迫,终于让她稍稍忘记了今天的痛苦,也让她的心能歇一歇。
老人微笑的送两人出门,封景渊不足十米远的树下,看着两人跟那个老人挥手道别,看着陆元毅护着温尚上了车,上车时生怕她碰到头的样子,让封景渊恨不得用刀剐了他!
敢碰这些的女人,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男人,也正是有胆量!
封景渊闪身躲到树后,攥紧了拳头,听着车声呼啸而过,没有人在意到他,他的拳头狠狠砸在了树上,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涌出,却看不到他脸上的一丝疼痛,只有满满的怒气,可谁又能知道,真正疼的地方,在心里!
他手上的手机被攥得有些发弯,车子渐行渐远,封景渊才肯放过无辜的手机。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邹云叫他来,他早就猜到没有好事,可还是好奇心太重!也是因为她发给自己的那张照片!
她告诉他有关于温尚的那一刻,他又动摇了,动摇了自己的原则,他痛恨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懦弱,这不是他,他绝不能这样,即使是他再爱的女人!
他咬咬牙,决定回公司,却突然发现那个裁缝铺的老人背影有些熟悉?
她背对着封景渊,望着温尚他们离开的地方,许久没有挪动脚步,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老人回头,他只想看一眼,就一眼,如果是错觉,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几年前,封奶奶再回家的时候,封景渊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可是毕竟是那张脸说服了他,性格变了就变了。
可如今,这股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封景渊想不去注意,也很困难了。
老人缓缓转过头,深情的看向树林这边,可能是天太黑了吧,她没有注意到一脸惊讶,眼中泛起点点泪光的封景渊。
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真的是奶奶吗?这张脸,这……
他想迈开步子,冲过去看看她,可最终还是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腿,转身上了车,一溜烟就开走了。
老人望着天空,“这么多年了,我多想看看我们的孙子,世龙,你在那边,还好吗?”
夜空中繁星闪烁,犹如藏蓝色宝石,故事渐渐清晰,可曾经执着于结局的人,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时光那么长,又那么短,让两个人遇见,又分离,正如银河当中的行星,都只是擦肩而过,又渐渐远去,若等到再次相遇,又会是一个千年的过程。
封景渊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对于陆元毅和温尚!对于奶奶!对于裁缝铺的老人!
他想弄明白,可他不能问任何人,只能自己寻找答案,在他没查清楚之前,他决定不告诉任何人!
月光撒在别墅前的石板路上,封景渊安静的走着每一步,封奶奶站在门口,“你还知道回来呀!”
她还有些生气,气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怕让她久久维护的这么一大家,毁在这个不靠谱的男人手里。
可封世龙已经死了,她一个老女人还是要有依靠的,她从未想过,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终有一天会败露。
他抬头看去,嗯,确实有些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奶奶,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他敷衍着,回忆着儿时的记忆,可那些记忆早已模糊,难以拼凑。
“哎,知道错了就好,吃饭了吗?用不用保姆帮你弄点吃的?”封奶奶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我吃过了,回房休息了。”
说着,他转身闪进了自己的屋子,邹云听到封景渊的声音,还出来寻找,看到封奶奶挥手让她回去,她这次倒是听话,什么也没说,笑的跟朵花似的,就回去了。
封氏集团中,
陆元毅正在和温尚检查设计服装,这可能是温尚此生最满意的作品了吧!
“多亏了陆部长,要不然,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让我第一次的作品就可以做到‘此生无憾’了诶!”
她激动的不得了,手指触碰着柔顺的婚纱,洁白澄澈,她也曾幻想,自己有一天,要是可以穿上自己设计的婚纱,那该有多好!
可是,自己会穿婚纱吗?也许,娶她的人,都不在了吧!
她眼神开始闪烁,有些心不在焉。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本就该共同努力嘛,可这次,封总这事一出,指不定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水呢!”
陆元毅装作聊天的模样,刻意的强调着。没想到温尚还是在意了,她抬起微长的睫毛,显得十分委屈。
“那……我能做些什么吗?毕竟这里面,我有我的事,能为他分担一点,是一点吧!”
她语气略显沉重,似乎没了生气般,陆元毅的心竟猛地揪了一下,却被他自己克制住了。
“你,你要不然,等到这次设计会展结束,就离开吧!”
温尚微微一怔,犹豫了片刻,“这样真的可以帮到他吗?”她声音的颤抖根本无法掩饰。
“嗯,你别无选择。”陆元毅只能这么做,为了他的未来,可那种心痛,却要他自己承受。
“好。”
她回答的极其简单,可,这是她下了太久的决心,早就没了底气,也没了力气,这个社会如此关注她,关注的有些频繁,而且太喧闹。
夜,沉寂。
陆元毅本想送温回家,可她拒绝了,说完自己走走,他也只好跟在她身后。
即使对封景渊有重重地不满,但都与温尚无关。若是没有这样黑暗的社会,他和温尚,应该会走到一起吧!
可他现在不能,温尚身边危险,他身边更危险。
灯光昏黄,温尚早就累了,眼泪都流干了,缓慢的步伐,迈得尤为承重。
陆元毅就这样护送她回到家,看着她房间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就这样过了一夜,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担心了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