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尉赤说，“我上个厕所。”
    荣光：“……”
    说完尉赤转身就走了。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不过程娆丝毫没被应想到，继续在旁边用筷子扒着饭。
    夏悠为尉赤解释：“大哥大概是太累了。”
    荣光：“嗯，也有可能。”
    正好的尉赤去洗手间了，趁着这个机会，荣光就多和夏悠聊了几句。
    荣光问夏悠：“你跟大哥聊转业的事儿了没？”
    夏悠：“嗯，聊了。”
    荣光：“还是老样子？”
    夏悠：“嗯。”
    荣光：“算了，他决定的事儿谁也劝不回来。”
    夏悠抿着嘴唇没说话，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程娆就很安静地坐着，过了几十秒钟，她手机响了。
    程娆拿起手机来一看，是黄萍的电话。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程娆没在荣光和夏悠面前接电话。
    电话响起之后，程娆说了一句“我接个电话”，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她习惯性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停下来之后才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程娆还没来得及说话，黄萍那边已经开始了。
    “人见到了没？”黄萍询问。
    程娆兴趣缺缺，但还是回答了：“见到了。”
    黄萍：“你觉得怎么样？荣家可是有红色背景的，现在荣光生意做得也大，你要是能嫁给他，到时候我们的公司也能更上一层楼，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你好好把握，知道没？”
    黄萍一次性说了很长的话，基本上就是在为程娆分析利弊，告诉她如果勾搭上荣光之后能带来多少好处。
    当然，这好处是给公司的。程娆觉得黄萍的逻辑很可笑，同时也觉得自己很悲哀。
    别人的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幸福，但她不是。
    她永远都只考虑利益，哪怕是和她这个亲生女儿相处的时候，都要算计这些。
    程娆抗拒商场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黄萍。
    她讨厌黄萍的冷漠和算计，更不愿意自己变成她那个样子。
    感情和婚姻，绝对不是用来算计的。
    黄萍说了这么多都没等到程娆的恢复，有些不耐烦，于是又问：“跟你说话听见了没？”
    ………
    就在这个时候，程娆正好看到尉赤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这边没有人，尉赤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程娆。
    他的眼神里分明带着欲念。
    程娆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腿软，完全没有心思再和黄萍说话。
    “先不说了。”丢下这四个字，程娆就把电话挂断了。
    捏住手机，她准备绕过尉赤离开这边。
    然而，尉赤长腿一迈，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他什么意思？程娆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尉赤。
    “你跟荣光相亲？”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尉赤的声音有些沙哑。
    程娆不是没有经验的人，之前差点跟他擦枪走火的时候，他的嗓音好像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程娆下意识地往尉赤的裆部瞄了一眼。
    尉赤刚刚才在洗手间里解决了一次，本来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但她这么一看，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他妈看哪儿？”尉赤咬着牙，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气急败坏。
    “没什么，你松手吧。”和他比起来，程娆就很镇定。
    虽然她内心对面前的这具身体是有渴望的，但她并非那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既然他已经结婚生子，她就不会再去和他有什么暧昧。
    这是基本的原则。就算找炮友，她也不会找个已婚的。
    “荣光比我好？”尉赤冷不丁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程娆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而且，他跟荣光有什么可比性。
    “不知道。”程娆的回答很客观，“我跟你们都不熟。”
    尉赤气笑了，笑里带了几分邪气。
    他直接一个翻身把程娆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一手撑在她头顶，居高临下看着她。
    “不熟你骑我身上？”程娆只觉得自己周围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因为疾病的关系，她对这种气息是无法抵抗的。
    而且，她本身就对尉赤的身体感兴趣。
    他这样靠近，就算什么都不做，她都软得不行。
    程娆动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
    “那天晚上是为了救你，特殊情况。”她这样解释。
    “那后来呢？”尉赤不依不饶，继续问。
    “后来也只是因为想要了，你身材不错，随便抓个人。”
    这一句倒是实话。
    如果当时有一个跟他身材感觉差不多的人，她也会上的。
    男人最听不得这种话。
    尉赤：“现在觉得荣光也不错。”
    程娆：“嗯，还可以。”
    至少外貌上来看，是真的挺不错的。
    尉赤：“你他妈就是个——”
    原本到嘴边的词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不算熟吧。”程娆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之前我也不清楚你有家庭，出任务的时候难免空虚想找点儿刺激提神才会那么做。好在没犯错，所以那事儿就这么翻篇吧，你要不舒服了我给你道歉。”
    程娆自认为态度挺好的。
    “我没家庭。”
    尉赤咬了咬牙，解释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艹，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尉赤没有这样轻易被人左右过情绪。常年在特种部队呆着，他的精神素质和心里素质都是非常强大的。
    当初尉帜去世，他都没有被刺激到。
    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弄成了这样子。
    尉赤咬了咬牙，松开对程娆的钳制，转身就往外走。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隐约又起来了。
    尉赤走以后，程娆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蹲下来，整个身体都开始瑟缩。
    平静了有将近十分钟，程娆才回到了餐桌前。
    荣光倒是没问她是谁来的电话，看她脸色不好，就让她多吃点儿。
    程娆本来以为，吃完这顿饭就算完了。
    今天情况不太好，她打算去找江枫开点儿药吃。
    不然的话，她大概真的会忍不住出去找男人。
    但是，荣光好像并不是这样计划的。
    一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荣光突然说：“我等会儿去看看旗旗吧。”
    “好哇，旗旗正好见见生人。他都好久没见生人了。”夏悠很痛快地答应了。
    “你跟我一起。”这话，荣光是看着程娆说的。
    程娆：“……”
    本来就是出来相亲的，除了吃饭之外肯定还是会有别的活动，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随便他了。
    于是，吃完饭，程娆跟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医院。
    真巧，正好是江枫在的那家。
    程娆对孩子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抵达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之后，她还是小小惊讶了一把。
    因为……这孩子看着有些面熟。
    无论是脸型还是五官，都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程娆盯着这个孩子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她想，她一定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