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皮开始发麻。
头目听了,说:“让他们继续等,等尿检结果。”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那人又进来了,汇报说尿检结果出来了。
头目来了精神,接着就出去了。
半天之后,头目进来了,脸上带着笑,把身份证还给我:“好了,伙计,尿检结果出来了,你们没吸,但是**是不可置疑的,你不招就算了,反正她们两个女的承认了,罚款交完了,没事了,走吧,你的上司在外面等着你。”
我走出所门口,看到吉建秋彤曹滕正站在门口,还有对方的老板。
看到这老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可把我坑死了,虽然他自以为是好心,但是我不领他这个情。
老板满脸诚恐,似乎出这事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吉建脸色铁青,秋彤神色严峻,曹滕满脸关切。
没看到王非和樊冰冰,似乎她们先走了。
我走到他们跟前,不敢看秋彤,看着吉建打了个招呼:“吉主任,你来了。”
吉建嗯了一声,接着对那老板说:“老板,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走吧。”
老板点点头,却没有走,看着我:“亦总,这……这太对不住了。我……我实在是一片好意,看你喝多了,就让她们去照顾下你,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
我看着老板,一时无语,肚子里怒气翻涌,却又不好发作。
秋彤这时说话了,对老板说:“老板,你先回去吧,有事回头再谈。”
老板唯唯诺诺不安地看着秋彤:“那……那……我们的合作事宜。”
吉建这时说:“亦总已经不事宜留下来和你们谈合作的事,此事会有人和你们接洽的。你先走吧,我们自己有事要谈谈。”
老板点点头,又带着抱歉的目光看了看我,走了。
吉建看看我,然后说:“饿了吧?”
我点了点头。
“先去吃饭!”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个饭馆,找了个单间,要了饭菜,开吃。
吉建和秋彤都一言不发,曹滕小心翼翼地吃饭,偶尔看我一眼,也不说话。
虽然曹滕一直做出一副很关切很惋惜的表情,但我仍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快意。
吉建和秋彤的眉头都紧锁着。
吃过饭,吉建对曹滕说:“曹总,你先回酒店,我和亦总有话要谈!”
曹滕忙点头,然后站起来走了。
曹滕走后,吉建看了看秋彤,却不说话了。
秋彤看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从昨天下飞机开始,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吉建和秋彤听完,又互相看了一眼。
秋彤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吉建则眼神里露出巨大的惋惜,这种目光突然让我感到有些惊恐。
“这家钢结构公司到底怎么样?”吉建问我。
我说:“还没来得及了解!”
吉建皱了皱眉头。
秋彤这时说:“我来之后简单了解过,这家钢结构公司名气不小,产品质量很过硬,规模也可以,货源充足。”
“但这老板的行为很下作,想出用美色公关的伎俩,结果弄巧成拙。”吉建说。
“但目前来说,很难找到比这家更合适的合作方!”秋彤说。
吉建点了点头:“业务的事,我不干涉!我今天来,是要把亦克带回去,他已经不适合继续在这里谈业务了。”
秋彤点点头:“吉主任,这样吧,你和亦克先回海州,我留在这里和曹滕一起继续谈业务,不能因为这事耽误了创城。”
吉建点点头:“也好,也只有如此了。”
秋彤又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吉建看看秋彤,又看看我,说:“亦总,你先出去下,我和秋彤说几句话!”
我不知道吉建要和秋彤说什么话,站起来出去了。
一会儿,吉建和秋彤出来了,结完帐,一起出了饭馆。
“亦克,你跟吉主任回去吧,这里我来操作!”秋彤看着我,眼神里的忧虑更深了,却又带着几分坚毅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和吉建去了机场,登上了回海州的飞机。
飞机起飞后,吉建对我说:“小亦,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我说。
“虽然我们俩私人关系不错,甚至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但是,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公私分明,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拿原则做交易。”吉建严肃地说,“不管你这次的事情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不管你给我解释的经过是真是假,但办案方出具的材料是无法辩驳的,是具有权威力的。我很愿意相信你什么都没做,但是,我无法推翻办案方的结论。所以,在公事公办的原则下,我只能认为你是聚众**。而此事一旦定性,你讲会受到严厉的处分。”
我惴惴不安地说:“那……会怎么处分?”
吉建叹了口气:“我到集团上任后,按照上面的有关条例,集团刚制定下发了有关文件,你不是没看到。按照你此次被定性的事情的严重程度,你将会被双开——”
“双开?”
“是的!”吉建毫不犹豫地说。
我一听,懵了:“啊——”
“新监督规定刚下发,你就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吉建又叹了口气,似乎他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按照他的工作风格,出于他的职责,他又必须要这么做。
“我是冤枉的!”我说。
“我愿意相信你是冤枉的,秋总也愿意相信,可是,除了我们,还有谁会相信?”吉建说,“没有人会相信我和秋彤还有你,大家更会相信办案方,办案方的定性是具有权威性的。为了严肃纪律,我即使知道你是冤枉的,也一定会拿你开刀。如果给你开个这个口子,以后集团的工作如何开展?”
我不说话了,心里翻腾不止,妈的,我要被双开,双开啊,操,老子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复制东流水了,不但如此,我还要背上生活糜烂的帽子滚出集团,这个事情将成为我永久的抹不去的生活作风污点。
同时,我又开始琢磨,是谁打电话举报的呢?为何要举报我吸那玩意呢?
似乎,那老板是不可能的,他需要和我谈生意,他即使想用美女来公关我,但是绝对不想出事,顶多他会暗中搞视频来要挟我,却不会捅到办案方那里,那对他没有丝毫好处。
难道,是曹滕?是曹滕捣鼓的这事?
他拒绝美女的诱惑,是不是也是别有用意的?
越想越觉得曹滕可疑,他完全能干出这样的事。
可是,怀疑只能是怀疑,我没有任何证据。
这种哑巴亏,我只能白吃。
同时,我又想到,曹滕主动拉我去滨城考察,是不是早就有这预谋?樊冰冰说她们老板知道我喜欢模特美女的爱好,是不是曹滕事先透的口风?这一切都是曹滕有计划的安排?
我这时又想到曹滕和伍德的接触,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伍德的影子呢?
越分析越觉得伍德背后操纵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这里,我不由感到了一阵胆寒,妈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子中了伍德和曹滕的圈套,伍德已经通过曹滕向我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狠的,还不动声色,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目前的态势,我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我无法洗清自己。
生活作风的事,从来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有滨城办案方的权威证明,没有人会相信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虽然老子真的是柳下惠。
吉建这时说:“在我们圈子里,谁敢义正言辞地说在生活问题上,我是纯粹的,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可以说几乎没有。现在歌厅、美容院、桑拿中心到处都是,我们圈子里的人谁敢说没有进去过,谁敢说没有找过小姐,玩过女人?谁也不敢摸着良心说这话。但是,只要不被抓住,只要不出事,谁都是清白的高尚的,而一旦被抓住,那就无法解释了,就只能认栽。换句话说,抓住谁谁是倒霉鬼。”
我没有说话,心里对吉建突然升起一股怨气。
回到集团,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这个消息在集团传播的很快,我不知道是怎么传播出来的。
关于对我的处分问题,集团召开了高层会。
我从侧面得到了一些消息,在高层会上,孙栋恺和吉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吉建坚持要按照规定办事,按照规定,就要对我实行双开,而孙栋恺则主张从轻发落,主张给予我记大过处分,坚决反对双开,同时建议让我戴罪立功,继续履行发行公司老总的职务。
可是,吉建坚决不退让,在大多数高层成员都赞同孙栋恺建议的情况下,坚持要求严格按照规定办事,必须要严肃纪律,严肃集团的规定,必须双开。
争执久拖不下,孙栋恺最后搬出了自己的董事长权威,正告吉建的工作必须接受集团董事长的管理,必须服从高层大多数成员的意见。没想到吉建不吃孙栋恺这一套,搬出了上面的有关规定来力排众议,结果说的孙栋恺和其他高层成员哑口无言。
最后吉建告诉孙栋恺,如果孙栋恺愿意给他出具一份赦免我的书面材料,亲自签字,那他就可以放我一马。
孙栋恺自然是不敢在这样的书面材料上签字的,他怕成为吉建手里的把柄。为了我被人抓住小辫子,他是不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的。
孙栋恺一定是对吉建是既恨又怕,他或许没有想到吉建敢如此和他对抗,敢如此不把他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
这是吉建来集团之后烧的第一把火,直接就烧到了我的头上。而且这把火,还直接把他和孙栋恺推到了对立的层面。
吉建似乎并不畏惧孙栋恺,似乎并不担心今后孙栋恺会因为此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或许他从来站得直走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或许和他是从上面下来的有关,毕竟,他是有上面工作多年的经历和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