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人流，是不是对女性的身体，非常不好？”乔煜凡轻声问。
    “这个月份做，自然比早些时候有影响……”医生尴尬回应，忍不住追问，“目前看一切正常，您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吧？”
    “没事，我就是问问。”乔煜凡微微低下头。
    我的心颤了，浑身发软，不敢进去。
    “这真的要慎重，虽然说，这种事现在见怪不怪，以您的条件，也不应该有什么经济的问题，如果是感情上的，也应该多考虑。年轻人，容易冲动，都理解……”医生以过来人的角度，顺口这样劝说。
    “是啊，冲动。”乔煜凡苦涩的一笑。
    我明白，他口中的冲动是什么……
    或许，再经历这一遭，他也成长了……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敲门，微笑着装没听到走进去……
    乔煜凡带我回家，并没有急着出门办事，电话来了几通，他也都是看了下手机屏幕便将手机静音，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敢跟他说话，甚至是躲着他的，害怕开口，便是孩子的问题。
    来到秦学房间，我也是极为安静的看着秦学看书的样子。
    “姐，你怎么了？”秦学感觉到不自在，突然开口。
    “没事，你学校怎么样？”我赶忙找话题。
    “还好，就那样子。”秦学轻声回应。
    “周末不跟同学去玩吗？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我连忙道，顺势又帮秦学整理柜子里的衣服。“你没事让妈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别的同学穿的应该都是名牌，妈那里有不少钱，不用给她省……”
    “你和姐夫是不是闹别扭了。”秦学打断了我。
    “哪有的事儿，别瞎说。”我立刻反驳。
    “我没瞎说，姐夫在家，你跑我这里，一脸不高兴的……”秦学很担心。
    “没事，小误会，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矛盾的。”我强忍着内心的痛楚，轻描淡写解释。
    “别误会了姐夫，姐夫其实应该处处为你着想。”秦学忽然这样道。
    “嗯？”我不禁欣喜，双眸发亮，跑到秦学身边，期待的望着他。
    “我昨天偷听到他和大嫂的谈话了。”秦学放下书本。
    “真的？”我仿佛心口的一团雾都散开了似的，迫不及待的追问，“都说什么了。”
    “昨天他们在庭院里，我正好也在附近散步。听到大嫂问他，是不是他做手脚没有让你在新婚那碗出来迎客人。他说是，我本来挺不高兴的，但是听了他们的解释，我也觉得姐夫，真的为你着想……”
    “我明白。”我很开心，“表面上是委屈了我，其实不想我受更多的委屈，谁都不认识，礼节礼数太多，说话说错，问题就多了。”
    “所以啊，有事儿好好说，他也不是对你不好。”秦学连忙劝慰。
    “那他们还说什么了？”我连忙追问。
    “别的我没听清，当时妈发信息叫我回去吃晚饭。”秦学连忙道，看得出来，他没有掩饰什么的意思。
    我勉强笑笑，暗自叹息，处处为我着想倒是真的，也不代表他爱我，也不代表他在跟俞文泉谈过之后，还能坚定跟我勉强在一起的决心……
    傍晚吃饭时，乔煜凡就已经出门了，当慧姨问我他的去向，我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公什么时候出门不知道，老公去干什么不知道，看来老公什么时候回来，你也不知道了。”慧姨不满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爽快。
    我低头不吭声，见我后妈想争辩点什么，我赶忙给她夹菜，“妈，多吃点。”
    我后妈扁扁嘴，只好憋着了。
    但吃过饭，回楼上，遍跟着我后面数落我，“秦雪霜，你怎么这么窝囊了，你跟我的那股子蛮横劲儿去哪里了？你怀着孩子，她一个凭着年轻貌美跟了老头子的女人，怎么跟你比，你就不能挺直了腰杆儿劈头盖脸的臭骂她一顿！”
    “你以为是这是什么年代，还可以母凭子贵？”我下意识呛声，心情越来越烦躁了。
    “怎么不行？乔煜凡可是护着你的，你完全可以再家里横着走……”我后妈越来越气。
    “你真的当我那么受宠吗，拜托你安生点儿，我已经快被赶出去了！”我忍不住打断了她。
    听到我这么说，我后妈有点傻眼，“霜霜……”
    “行了，你回房间吧。”我推着她出了房间的门。
    到了很晚，乔煜凡还没有回来，我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好担心，他是和俞文泉悄悄约会，便穿着睡衣，出门到楼下的客厅里……
    陈姨还没睡，忙碌的腰酸背痛似的，我赶忙过去，从他手里那过抹布，帮她一起擦桌子。
    “哎哟哟，您可别闹，身子要紧。”陈姨紧张的不得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家里，就你最疼我了，我活动活动没关系，今天去医院，医生说也要多活动的，让你去休息，估计您的性子一定要做完才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来，让您多劳累了……”
    “秦小姐人真好，上次如果你说出来是我传话给你，当晚没下来招呼客人，我肯定要被我哥骂的。”陈姨连忙道。
    “别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应，难道说是乔煜凡吗，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帮她擦了桌子和电视柜儿，她也忙差不多，准备回房间休息，我声称想坐会儿，她给我烧了热水，才走的。
    我坐在客厅里喝水，四下望着，从头到尾好像都没见俞文泉，但是其他人也没见，是不是睡着了……
    就坐在客厅里等，等了后半夜，我差点睡着，才听到外面有回来人的声音。
    见是乔煜凡一个人回来，与此同时，俞文泉也穿着睡衣端着水杯从房间里出来倒水喝，我才松口气。
    可乔煜凡进门，眼睛里便只有她。
    “这么晚回来？”俞文泉先开口问他。
    “跟朋友喝了点儿酒。”乔煜凡轻声回应，柔声细语的感觉像是一把刀子插进我的心。
    “弟妹也在啊。”俞文泉看向我。
    似乎听到提醒，乔煜凡这才注意到我，勉强冲我笑笑，“怎么还没睡？”
    “我想看电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想再俞文泉面前说等他，虽然房间里也有电视……
    俞文泉转身走了，乔煜凡才走到我身边，“上楼睡觉吧，你如果不在家，我今天就不回来了。”
    似乎是刻意安慰我，才这样说的。
    我勉强笑笑，伸手去扶稍微走路发飘的乔煜凡。
    乔煜凡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头，“不用。”
    回到房间里，他去房间里的浴室里洗澡，我站在浴室门口，聆听花洒喷水的声音发呆了……
    乔煜凡忽然出来，给我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出来，都不说一下。”
    乔煜凡无奈的笑了，“你傻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我尴尬的红了脸，低头往床的方向走。
    忽然间，乔煜凡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制止了我前进的脚步。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耳边响起，他说不出认真的声音。
    我心头一震，顿时不安了，脊背嗖的一下，冒出了冷汗，回应的话语也结巴了，“什，什么事儿。”
    他是要摊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