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注意素质。”副校长发声提醒我。
    我无地自容，推开乔煜凡快步离开了，真是从他这里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该上课得上课，毕竟我还没有被开除，坐在课堂里，也是魂不守舍的，艰难的挨到下课，准备离开之时，顾晨夕出现再教室门口。
    还没过了那股子劲儿，大家还是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我走过去冷冷道，“别发神经了，我已经搬走，你也不要离我太近，免得玷污了你的名誉。”说完，我转身就走。
    顾晨夕竟跟了上来，不算小声道，“我就想问问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是强奸你对吗？”
    “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停下脚步，顾晨夕差点把我撞倒。
    “对不起。”顾晨夕连忙道歉，“我稍微找人问了下乔煜凡这个人，还挺出名的，挺渣的，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你。”
    “我不需要这种信任。”我固执道。
    “钱我给你准备好了……”顾晨夕连忙道。
    我愣住了，不知道是顾晨夕打动了我，还是钱打动了我。
    暂时不能赚快钱的我，很需要这笔钱。
    顾晨夕这才笑了，“好了啦，我们去吃饭，然后你把账号给我，我给你打过去。”
    我见身后有人偷听，便没有在这里跟他说什么，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间餐厅。
    刚刚做到他对面，他看菜单，我直言道，“你爸妈找过我了，我觉得，这钱我不用了，我不是那种要骗你钱的人。”
    “我没说你骗我啊，你可以给我们美术社做模特，也可以去找兼职，慢慢还给我就好了，我相信你会还的……”说到这里，顾晨夕笑了，若有所思似的道，“如果将来还不上，看情况……”
    “我们不合适。”我直接将这份情感扼杀，注定没有结果的。
    “不要说的这么早，现在看，我也不知道我和你能走多远，总之我知道，我很喜欢你，昨晚想了很多。”顾晨夕蛮认真道，见我又欲开口说些什么，他连忙抢话，“不讨论这个，我们是朋友，帮你下应该的。”
    “我会还钱的。”我只好这样道，这不是讲骨气要面子的时候，我早就没了要骨气要清高的资格……
    “五万是吧？”顾晨夕拿出手机，跟我要了账号后，正想转账忽然耳边响起了恶魔的声音。
    “五十万，麻烦多转个零。”
    听到乔煜凡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顺着声音的方向回眸恼怒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乔云飞走到我身边，将一张单子扔到了我面前，“车子刮花了，你以为不用赔偿吗？这可是友情价，附近监控可以证明……”
    “你……”我看着这单子，简直无法承受。
    顾晨夕的手抖了，自然没有那么多。
    “我这个脸，比这个更值钱。”乔煜凡抬手指了指他脸颊被我挠伤未愈的痕迹。“已经请了律师，我想，你要准备个几百万，跟我玩了。”
    “乔煜凡！”我猛地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他。
    “除了这条路可以跟你玩，还有很多，例如，你走走路被人就奸了……”说到这里，乔煜凡笑了，“不过这个好像威胁不到你，因为你不在意啊……”说着，他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继续不算小声道，“你很享受那种滋味儿，叫声很悦耳，特地那样做，想让我回味吧？”
    刚刚又些许恢复的顾晨夕，那颗玻璃心又碎了，他听到这话后，站起身直接绕过乔煜凡的身子离开了……
    世界又黑了，我要一个人面对这个魔鬼。
    我从未怪过顾晨夕，他还年轻，还不够爱我……
    “一句话，跟不跟了我。”乔煜凡在顾晨夕离开后，立刻问我。
    “我现在就去死，死了就解脱了！”我转身快跑出餐厅，直冲着马路的车流冲进去……
    脑海里一瞬间浮现的，都是我被撞死后的惨状……
    我冲到了马路中间，看着迎面飞驰而来的卡车，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乔煜凡从我身后飞奔而来，一把推开了我……
    我摔倒再路旁，傻了似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走啊！”我不由的喊了一声。
    他明明有机会躲开，可他却就这样站着。
    “吱呀——”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害怕极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乔煜凡还站着那里，卡车停在他前方不足半米，我竟然松口气。
    我应该希望他死的！
    我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公交车站走。
    不出意外，乔煜凡追上来，“不问问我为什么救你？为什么又站着等车撞？”
    “没兴趣。”我冷冷回应。
    乔煜凡轻笑一声，“我想告诉你，我能杀了你，也能救了你。还想告诉你，我乔煜凡阎王都不收，区区一个顾晨夕小盆友而已，哪里是我的对手……”
    我停下脚步，苦笑着回眸看向他，“滋味很爽？我萌芽的爱情被你按死，又杀了我，又救了我，折磨我，你是不是很爽？”
    “其实很简单，你让我玩够了，咱们就一拍两散！”
    “真够渣的，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人？”我几乎已经快麻木了。
    “我这个叫渣的有尺度，换一个渣，可以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还让你抱着美梦幸福呢。”乔煜凡很有理的样子。
    “我不想跟你争执这些没用的，多一句话都不想说，要么我死，要么放了我。”我咬紧牙根儿道。
    “这么倔，以后社会上也不好混的。”乔煜凡露出未知的笑容。
    我扭头便上了一辆出租车，看着他的身影再倒车镜里越辩越小，我松口气……
    到了王亮宿舍门口，把他叫出来，跟他坐在小区的凉亭里，他问了我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保持着沉默……
    “不然，我给你想办法弄点钱吧。”王亮最后这样道。
    “不用……”我正想拒绝，王亮已经起身。
    “别说了，你到旁边小旅馆休息下，晚上我去找你。”
    没等我问什么，王亮快步跑开了。
    我很头疼，岂止是几万块的事儿，乔煜凡如果不放过我……
    我去了小旅馆，找了个小房间，房门锁上就等王亮，打算等他来再跟他说清楚，他也没那个能力的……
    可不成想，凌晨敲响我房门的是另外一个王亮的同事，俱乐部里另外一个服务生，气喘吁吁的，很是着急，“王亮被人打了，住院了，情况很不好……”
    我傻眼了，火速跟他去医院，到医院的抢救室外，我看到乔煜凡。
    看到他，我立刻崩溃了，“你这个人渣！”
    乔煜凡眉心拧了拧，“你要想好，再说话。”
    “好，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坐到旁边的长椅上静静等待，什么也不想去想，只祈祷王亮快点醒来。
    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告知王亮情况稳定，马上就会醒来。
    我去病房看王亮，乔煜凡也跟了上来，忍不住跟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很多事都是如此，眼睛看到都未必是事实……”
    “我答应你。”我打断了乔煜凡，他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
    “嗯？”乔煜凡有点意外，“答应我？”
    我深吸了口凉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痛苦一段日子罢了，“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有条件，要给我钱，帮我弟弟换肾，王亮的费用你要都负责。”
    “OK，以后得乖点，首要任务是琢磨一下，怎么讨我欢心，让你日子过的舒服点儿，我很不喜欢这样浪费精力大费周章，再有下一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乔煜凡挺直腰杆，带着鬼魅的笑容道。
    “又不怕你爸爸说你跟小姐有瓜葛了吗？他不是不喜欢你包养小姐吗？”我忍不住讽刺，早就想问了。
    “无所谓，你魅力大嘛，乖点别给我惹麻烦，你会得到超乎你想象的数目。”乔煜凡笑了，说不出的痛快，仿佛压在他心口的大石碎掉那般痛快。
    “谢谢。”我咬牙切齿说出这两个字。
    乔煜凡抿嘴儿，向我伸出手来，照着我的脑袋不算小力的弹了一下，“让我们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吧，我有点迫不及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