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眼神，秦浩怕过谁。这些人的怒目而视，秦浩一一给瞪回去。
    眼看会场就要一片大乱，设计院的老学究敲了敲桌面，等安静下来后，老学究淡淡道“手写方案并不见得就是公司不负责。相反，这份方案做得十分用心。”
    老学究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份方案，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笔下生风，书写这份方案之人，如果不是对方案倒背如流，岂会写书这么规范，清秀的方案。”
    何市长一惊，急忙道“朱老，何以见得？”
    朱老捋一捋胡须说道“老夫一生酷爱书法，对书写时的心态，环境，都有研究。你们谁敢说照抄就不会出错？就不会有墨迹？可这份方案，从头至尾五十多页，前后笔记一致，没有凌乱，如果不是对方案倒背如流，又如何能书写得这么漂亮？”
    轰！
    朱老一言，会场皆惊，五十多页的内容，倒背如流，这特么是什么傻逼才会干的事，此人脑袋瓜子长了什么？这么多字，那么多巨额数字，一般人数零就够受的了。
    何市长大惊，他可是了解朱老的，朱老可是很少夸奖人的。能得他的赞美，可见此人的文学功底有多厚。急忙接过方案，何市长一样看得连连点头。
    “清水集团，不错，一个房地产企业，想不到隐藏了书法大家，老夫请问，这份方案出自何人之手。”朱老眼睛一眯，目光锁定了秦浩。
    林傲雪刚要开口，秦浩急忙道“朱老，这是我们总裁林小姐的杰作，林小姐对新城项目十分上心，所以把整个方案都装在脑海中。我们本有机打的方案，结果保存方案的职工家里出了事，所以这才……”
    “呵呵，是吗？”朱老莫名一笑，让秦浩有些尴尬。其实，男女的字迹是很容易分辨的，秦浩这说法，自然骗不了朱老。
    脸色最难看的自然是张若凡，他越来越肯定，秦浩就是他的克星。自从认识秦浩以来，他处处完败。
    原本以为弄走了清水集团的竞标方案，就能踩压清水集团。谁知道，秦浩居然手写方案，还特么遇到一个欣赏他书法的招标人。这是否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傲雪无语了，她知道秦浩又在装逼了，你一个大男人的字迹，你当人家是傻子不成，看不出那是男人写的。
    有朱老这个神助攻，其他人不敢嘲讽清水集团了，皆静静的等着招标方做选择。
    从这些人的表情可以看出，民企大多都神色凝重，而国企就淡定了。竞标失败，他们最多没有奖金，该拿的钱一样拿。
    这就是为何很多行业竞争不过民企的原因，你让一个打工者拼命，那可能吗？但如果是为自己打工，所有工人的饭碗都在你手里，你能不拼命？能不用尽一切手段把公司做大做强？
    临近中午，招标方终于看完主体建设的所有方案。何市长手里拿着几份方案，这几分在报价上，接近政府的预算。
    “我手里这几份方案都做的十分用心，相应的公司我也有了解。我代表市委感谢你们的用心及支持，我一时还不好决定，这样，午饭时间也快到了，你们先去吃饭，我们先开会讨论一下。”
    政府的打算是，主体建设限制在十家公司以内。而这十个标的，最有代表性的是市政府和市公安局。政府单位，出于预算，一期工程只搬市政府和市公安局。
    承建市政府和市公安局，因为不是自由交易，利润肯定不及住宅和写字楼开发，但这是榜样工程，得此标的，对公司的形象提高是大大有利的。很多公司都在争这个标的，竞争力很强。
    清水集团自然不会放过，清水集团选择的标的，就是市政府和公安局大楼，另外的一个住宅楼盘及一百零八层的写字楼。
    休会期间，陈林已经赶回来，陈梅的伤并不重，只是撞击是被玻璃划破头顶的皮肤而已。但因为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陈林到来，自然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但他也不敢反驳，如果不是他去抽烟，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而市体育馆的会议室中，市委和设计院却陷入了争吵中。争吵的标的，就是市政府和公安局新大楼。
    市委偏向连纵集团，何市长的理由是，连纵集团是云阳有实力的公司联盟组建的，不用担心烂尾或者质量问题。
    而设计院偏向清水集团，特别是朱老，就认定了清水集团。理由是，清水集团的报价合理，交工预期比连纵集团短。
    而连纵集团，虽然是强强结合，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朱老担心，连纵集团随时可能发生内斗，对项目会产生不可预知的风险。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何市长毕竟不是专业的企业家，朱老也不是专业的房地产专家，最终两人决定，请专业的人来评价两家企业的优缺点，再决定标的归属。
    下午一点，竞标会继续。何市长宣布道“经过市委和设计院研究，请示市委及省委后，现由我代表市委宣布一号标的的成功竞标者。”
    会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房地产企业，都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林傲雪等人双手紧紧抓着，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让我们恭喜清水集团成功竞得一号标的，市政府及市公安局办公楼的建造。”
    何市长话音一落，清水集团众人暴喜，手掌全部搭在一起，说不出的兴奋。
    而其他的企业，失望透顶，羡慕的看着欣喜中的清水集团众人。而连纵集团众人，就像死了亲爹一样，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张若凡感觉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他不是接受不了失败，而是接受不了败给清水集团。一号标的对清水集团的意义，比不上连纵集团。
    连纵集团虽然强强联手，但因为旗下还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正需要市政府大楼这样的工程来提高知名度。可张若凡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败给清水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