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定坤的话,我没说话
陈丽娜见我怔在那,便轻轻推了一下我,我侧脸朝她看去。
她压低声音问:“怎么的?”
我朝她摇头,紧接着便对电话那端的定坤说:“那我在顶月阁等你。”
定坤应声了个好字。
我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对陈丽娜说:“定坤要过来一趟,说把以前我跟陈青川婚房的钥匙还给我。”
陈丽娜一听,她惊讶的说:“啥?婚房的钥匙?”
我说:“之前他一直都住在那边。”
陈丽娜很是无语。
她说:“他要送就送吧,管他呢。”
我说:“说是他和林语棠的婚房装修,差不多出来了,可能两人再过段时间就要搬进去了吧。”
陈丽娜拍了拍我肩膀说:“这样挺好的不是吗?不用管,随他们怎么去!”
我笑了笑没说话。
也对,都已经离婚了,还住着前妻的房子,确实不太合适,钥匙拿出来也挺好的。
之后我们在那等了定坤差不多十多分钟,定坤赶到后,没料我竟然和陈丽娜在一起,他目光落在陈丽娜身上,便象征性和她打了个招呼。
陈丽娜不待见他,翻了个白眼,眼睛便转向了一旁。
定坤接着便看向我,他和我打着招呼:“许小姐。”
我对他嗯了一声,反应也没有太热情。
他也没有同我多说,直接将钥匙递给我说:“钥匙给您了,密码还请您过去换一下。”
我说:“嗯,我知道。”
定坤在那站了一会,大约是见我们表情都不太热情,便说:“那钥匙给您了,我便先走了。”
我没说话。
定坤便没再多待,他回身上了车。
我和陈丽娜一同望着定坤远去后,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那把钥匙。
陈丽娜说:“要不,你搬进去住?”
我摇头,对她说:“不了,我不习惯住那。”
我想了想又说:“丽娜,我想把这栋房子卖了。”
陈丽娜惊讶的看向我。
我抬眸看向她说:“卖了挺好的,放在这不过是生灰而已。”
陈丽娜说:“这可是你跟陈青川的婚…”不过他话说到一半,便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她知道我们这是要撇清楚关系了,便也不再阻止,还很赞同说:“卖掉挺好的,你的想法不错。”
陈青川将钥匙给我后,我便开始着手卖房子的事情,不过出手房子也不是几天就能迅速完成的事,我挂在网上,标了个不亏不赚的价钱,便没再理会。
而且又因为陈丽娜给我找了一份新工作,我也决定试一试,便开始忙着新工作的事情。
陈丽娜给我找的一份工作,是报社编辑,这个工作说繁忙也不繁忙,说累也不累,第一天去那上班,那里的人不是悠闲悠闲的喝喝下午茶,便是聚一起聊聊天。
同事倒是都很热情,基本上去那差不多才一天,便开始打成了一片。
唯一的不干点便是公司离我住的地方有点远,我早上坐公交赶过去,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陈丽娜原先是打算让我自己开车过去,可我对开车是半点兴趣也没有,而且自己开车技术本就不行,便想了想,搬去公司附近找房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也省得在这边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和陈丽娜谈了这件事情,她自然是便是没跟个问题,还很赞成我说,怎么方便怎么来。
两人一商量好,我便开始着手找房子搬房子这些事情,好在一切都还算胜利,差不多两三天便将这些事情全都搞定。
搬房的那天是陈丽娜过来帮我搬的,我们两人将所有一切全都搞定,忙到晚上,差不多就已经完成。
陈丽娜这个人可是同我一样,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这次为了我可是难得忙上忙下,也了感谢她,当晚我决定不会下厨的我,决定亲自给她下一次厨。
可陈丽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说:“我今天晚上有约会,得走,饭,您自己给自己煮吧。”
她说完,便开始盘腿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化着妆。
我见她如此,便猜到她是要同男朋友去约会,便还是忍不住问:“这一次,你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我这话一出,她摸粉底的手一顿,便抬头看向我,她没丝毫犹豫说:“当然是认真的,难道还谈着玩吗?”
她想了想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同他吃饭。”
想到这,我立马摇头说:“不了,你们吃吧,我这还一堆的东西要收拾呢。”
陈丽娜笑了笑说:“放心你们迟早会见上面的。”她说完,脸上毫不掩饰的开心,又继续在脸上抹着粉底。
我之前还跟还很好奇陈丽娜的男朋友是谁,如今但是一点也不好奇了,看她现在似乎是真的开心,作为朋友,我自然也是为她开心的。
她化完妆后,是一秒都不愿意在握这多待,像只小鸟一样,欢快的溜走,而我,站在新搬来得房子里发了一会儿呆,便继续着手收拾房子的事情。
这边的房子自然是没至少住的那栋公寓好,略带了点破旧,不过好在空间是足够的,所以收拾收拾出来,倒是也挺舒服温馨的。
因为陈丽娜走了,所以我只需要管自己的饭就足够了,我也没打算出门,随便去厨房下了个面条,便全是凑合了。
那边虽然多半时候很是清闲,可忙的时候还是很忙的,搬完家的第二天,报社便宣布,得加班到半夜。
我是有点惊讶,昨天还闲得下午茶会度过。今天就得加班到半夜了。
相比于我的惊讶,这里的老员工倒是习以为常,各自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几班。
我开始以为陈丽娜给我找的报社,业务是偏于财经分析这区域的,可到这混了两三天,发现竟然是娱乐新闻之类。
我是管新闻编辑这块,而报社有专门的狗仔和娱记外出。
所以当明星有绯闻有事发生的时候,报社忙到停不下脚,当娱乐圈安静无风波时,基本大家都是在喝茶聊天。
我起先是有些排斥这类工作的,毕竟在编辑这块,用词之狗血夸张,怎么看都觉得很是浮夸。
可后来想想,相比于财经那类枯燥无味,在这种娱社待着,听听绯闻八卦倒是也挺开心的。
所以当主管通知我们加班到半夜,自然是娱乐圈起了风波,又是某某明星出轨被拍,或者某某女主背后金主大揭底。
我才没多久,自然是会让我直接手工作,基本上都处于学习接受的阶段,外加打打杂。
这里得喜欢自然是上次和我们吃饭见面的姜主管,陈丽娜虽然和他打了招呼,让他不要格外照顾我,该怎么样便还是怎么样。
可那姜主管还是相当懂人情世故的,在别人准备通宵加班的时候,他便我这个新来的早些下班。
他这样的话一出,本来正在那忙碌的同事,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来看我。
这姜主管,平时都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基本上对手下员工是出了名的严厉的,可能大家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这个新来的员工会如此的体贴关照,他们自然是惊讶万分。
而我当然不会如此不懂味,面对所有人的注目,我便对那姜主管笑着说:“不用,姜主管,我虽然是新来的,若是您放心我,有什么事情还是尽管对我吩咐吧,我会努力仔细着的,不会出错,您请放心。”
他听我如此说,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他是知道我身份的,大约之前只是把我当成来这混日子的。
他见我直接拒绝,倒是有些对我另眼相看,他望了我许久,也没有拒绝,便说:“好,你便就在这一同加班。”又喊来一个同事到我身边说:“小刘,你来带带小许。”
那同事便立马点头,姜主管分派完够,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而我自然是跟着他指派给我的同事走,让对方教我。
我反正回去也没事干,这边的同事都很友善幽默,待着也是待着。
可是这一加班,远不是半夜那么简单,而是几乎到早上六点,当报社将手上第一手新闻发布出去,刷印出来后,我几乎是老眼昏花。
而办公室里的同事虽然微有些疲惫,可一个一个却都还算精神,当我将办公桌桌面收拾一圈后,甚至海友同事邀请我出去喝咖啡外加早餐。
我是困到胳膊肘都不想抬下,恨不得现在滚到床上立马死睡,自然是拒绝了同事的邀请。
同时们自然是看出我是第一次熬到这么久,知我疲惫不堪,也没介意我拒绝,只是笑着说让我再习惯习惯几个通宵,之后自然也会同他们一般轻松应对了。
我同他们笑谈了一翻后,因着他们要一起外出喝咖啡,我困得很,所以便先回去休息了。
那一天回去后,我便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那段时间报社非常的忙,而我基本也没别的心思再去想别的,每天都是上班下班,或者和同事笑闹着,生活基本又恢复到了以前。
而且陈丽娜说的没错,你若是无心和对方碰面,就算你和对方上下楼都很难碰到。
而陈青川派定坤将钥匙还给我后,我们便再也没再见过面,也没有听过关于他任何的消息。
我和陈丽娜那段时间都很少见面,除了那天她帮我搬过一次家以外,她只给我打过几通电话,电话大都是问我现在的工作怎么样,好不好,适不适应。
我现在倒是对我的工作倒是很满意,一点都不觉得枯燥,所以每次她询问我,我都是十足满意回复着。
陈丽娜那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们通了两通电话后,便没再联系。
之后我依旧专注工作,在工作上也差不多慢慢上了路。
正当我每天在报社忙得脚都不着地的时候,一天下午我接到了陆明打来的电话,我第一反应竟然是直接拒接,我没有接。
因为很忙,所以再摁在拒接键后,我便继续在忙着手上的工作。
可是到晚上七点的时候,陆云清又打来一通电话,我不想和陆家再有任何的接触,所以又再次摁了拒接,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
手机又是一声震动,是有简讯传了进来,是陆云清发来的,她在电话内说:“许小姐,我弟弟失踪了,请你给我回电话。”
我看到这条简讯,第一反应便是皱眉,这时身边有个同事走了过来,对我说了句:“开颜,下班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对她微笑说:“好的,你先走。”
那同事听了,便笑着点了点头,和别的同事一起离开。
等她们走后,我握着手机看了一会,便赶忙去了茶水间,此时公司已经没人了。
我播了一通电话过去给陆云清,电话打过去,陆云清竟然是在哭。
倒是我愣了几秒,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她哭声当即便说了句:“陆小姐,您怎么了?”
陆云清在电话那端哭声不止说:“许开颜,我弟弟有没有联系你?”
我想到他之前给我的一通电话,我赶忙说:“一点的时候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可我在忙,没有接到。”
陆云清说:“他和我父亲吵架了,从昨天上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家里所有很都找不到他在哪,都快急疯了!”
我听了,没想到会是这样,陆云清在电话那端哭得很凶,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她说:“许开颜,我求求你,求你帮我找找你弟弟,现在只有你才能联系到他,你别让他躲着我们,而且我们很担心他,因为太看上去状态真的不太好。”
面对陆云清的哭泣,我只能在电话没安抚着她说:“陆小姐,你别急,我现在就给陆明打电话,如果我找到了他,我一定第第一时间告诉你。”
陆云清说:“许开颜,我们现在就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帮我们找到。”
我安抚着她说:“您放心吧,陆小姐。”
和陆云清打完电话后,我又立马给陆明播,电话打过去响到最后却是无人接听。
只要没有关机,那么总会接的,我拿着手机在茶水间一直反复拨打着。
拨打了好一会,那边依旧是无人接听,我知道这样是永远都找不到陆明人的,我又给曹杰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见到陆明,或者陆明今天有没有跟他联系。
曹杰当即便在电话内对我回复说没有,他说自从上次在酒吧见完面后,陆明便未再和他联系过。
我知道曹杰是不会说谎的,便又挂断了电话,正准备给谭辉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可他的号码还没翻找出来,倒是一通陌生号码打进了我电话内。
那号码我未曾见过,我犹豫了几秒,便直接摁了接听键。
里头便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她在电话那端笑着说:“许开颜,好久不见啊。”
我拿电话的手一紧。
电话那端的女声见我没有回应,又笑着问:“怎么,不记得我了?还是许大小姐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
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谢易双。
这让我十分的意外。
可意外归意外,我想她联系我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我紧攥着手机,换了个方向接听电话,我面容面对着窗户楼下,对电话那端的谢易双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谢易双低笑,她也不跟我叙旧,而是很直接问:“你是不是在找陆明?”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很是意外,可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毕竟似乎来者不善。
谢易双说:“你不用瞒着我,现在陆明什么情况,我这个前妻比你这个曾经的前女友要清楚的多,你若是想知道陆明此时在哪,我甚至还能够告诉你,问题在于你想不想知道。”
我不清楚谢易双今天这通电话的来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陆明失踪的,难不成陆云清也告诉了她?还是说陆明去找了她?
这几种可能似乎都有可能。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谢易双。
她知道我有这个顾虑,她在电话那端说:“你不用担心我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只告诉你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你若是相信便过去找,若是不相信就不听罢了。”
她低笑着,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说:“地址我发你简讯,你自己过去看看吧。”
她说完,也不再等我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里头传来嘟嘟嘟的断线声,紧接着我手机内又传来一声震动,我将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将简讯点开。
她发给我的,是一所酒吧的地址。
我望着那地址发愣了半晌,便将手机锁了屏,干脆过断的推门从茶水间出去,然后从办公桌上拿起外套跟包便朝外走。
我一边走还是一边给陆明打着电话,依旧没人接听,我便又给陆云清打,我不知道谢易双的话可不可信,我还是暂时将消息告诉了她,并且同她说,我先赶去那边。
我和陆云清打完电话后,我便在公司楼下拦了一辆车,让司机往那地址赶。
天此时已经大黑了,A市车水马龙,时间点正好是堵车的高峰期,我不断抬手看时间,又朝窗外看去,好在今天堵的没平时严重,差不多十几分钟,便一路顺畅了。
等赶到那,正好八点,我给完司机钱,便从出租车上下来,直接朝酒吧里头走。
门口有几个保安也没有拦我,任由我走了进去。
酒吧是一派的灯红酒绿,到处均是年轻男女,在浴池里扭腰甩头放荡着。
时间有几个男人拦住我去路,试图跟我搭讪,我将他们用力一推。
谢易双给我发的地址相当的具体,几楼多少包房都有,我直接按照她给的地址便楼上走。
二楼很吵闹,保安基本很少,到第三楼的时候,竟然有两个保安守在那,直接将我拦住,他们看向我问:“您找谁?”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便对那两保安说:“我笑陆明,陆氏的陆明。”
我知道。这A城关系错综复杂,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基本都是相识的人开的,所以我也不怕他们不认识我,我直接对他们报了自己的姓名说:“我是许开颜,富安的许开颜。”
我怕他们不相信,便直接拿了自己的证件给他们。
那两个保安接过看了一眼,很快他们便又抬头看向我,大约是觉得没假,两个人对视一眼,便没再拦我,给我让了路。
他们还算识趣,而且从他们神情里可以看出,陆明应该就在这里,我从他们手上接回自己的证件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我按照谢易双所给的地址,找到简讯里包厢房号,等到达房门口后,我停了下来,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伸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我朝里头喊了两声:“陆明!”
可里头却没有人回应,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推门进去。
里头很安静,包房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头顶的灯在昏暗的房间里转动着。
莫名的,我的心有些慌,再次唤了句:“陆明…”
房间带着回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有水声在房间内滴滴答答,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我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包房的洗手间内传出来的。
我目光落在包房内转角那扇门处,我瞧了一会,便一步一步朝那扇门靠近,当我站在洗手间门口后,里头低声水越来越清晰。
我抬手本想敲门,可稍微一抬手,我顿了顿,便干脆改为直接伸手将门用力一推。
门“嘭!”的一声,往墙上撞去,发出一声巨响。
地下正坐了一个人,那人在听到声响后,当即错愕的抬头看过来。
我也低头落错愕的看向地下的人,可紧接着,我的视线从错愕变成惊空和恐惧。
我目光落在那人死捏着的注射器上。
我整个身子往后退着,那人在看到我,表情从惊讶转变成诡异的笑。
我的身子紧贴在冰冷的门上,他身子在痉挛着。
愉快的抽搐着,他在那反反复复深呼吸着气,地下是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