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蚂蚱

    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自从他结婚后。
    我仔细看了一眼号码,便摁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陆明的声音,他说:“我们见一面。”
    我答应过他妈,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所以想都没想说:“陆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似乎猜到我会拒绝他,他又说:“我找你有事。”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跟我说这句话,我重复了一句:“有事?”
    陆明说:“对,你最近是不是计划着将陈青川踢出富安。”
    见他如此说,我立马往四周看了一眼,好在并没有人,我今天在家里休息,阿姨应该楼下忙,我不解的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陆明在电话那端笑着说:“因为你身边的达令就是我派过去给你的。”
    我捏住电话的手一紧,我从走廊离开,回身朝房间内走去,我将门给关上,然后便说:“你想做什么,陆明。”
    陆明说:“我这是在帮你,我得知陈丽娜在给你招助手,便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感谢她的体贴。
    我握住手机沉默了良久没说话。
    陆明又说:“我们出来见一面。”
    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便说:“好,我现在出来。”
    和陆明挂断电话后,我便出了门,没有告诉阿姨。
    等到达他说的地方后,我进了包厢,然后将车钥匙丢在他面前说:“你到底想干嘛?陆明,你别给我乱来!”
    那钥匙砸在桌上后,正好摔在他手边,他笑了,将车钥匙握在手上打量了几眼说:“我这是再帮你。”
    我说:“我根本就不稀罕。”
    陆明说:“以你现在一个人的能力你以为真能够将陈青川从富安清除吗?这几年以他的手段,他在就在富安植入了自己的势力了,你现在就相当于被他正一点一点架空,好在你现在还算觉醒的早。”
    我说:“他是我的丈夫,只要股份在我手上,他又能够怎样?”
    陆明笑了,他说:“你要是真对陈青川如此放心,你会走现在这一步吗?”
    陆明一下便戳穿了我心内所想,是的,我确实不相信陈青川,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他。
    我站在那沉默了几秒,便朝陆明走去,在他面前坐下,我说:“你说吧,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陆明给我倒了一杯茶,他递给我说:“我来帮你。”
    我冷笑说:“不用你代劳,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陆明说:“你和我之间还要见这个外吗?你今天会来这里,就证明我和陈青川之间,你更信任我不是吗?”
    陆明这句话倒是让我没反驳,是的,相比于陈青川,我更信任陈青川。
    他问:“你先告诉我,你想怎么踢掉他。”
    说到这件事情,我想到什么,又说:“我怀疑他跟你爸有什么勾结交易。”
    陆明竟然一点意外也没有,他说:“你是说我和谢易双的婚事对吗?”
    我拧眉问:“你知道?”
    他冷笑:“我很早就知道了,和谢易双结婚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我端起茶杯的手一顿。
    陆明又说:“我和她结婚就是想知道她背后有谁在指使,应该也不用多说,她背后那个人是谁,对于我们分手以及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谢易双还真是功不可没,她从头至尾就是陈青川手中的棋子,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天真了,根本没往深的一层想,他陈青川还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啊,我没有看错他。”
    陆明一直认为陈青川这个人阴险,以前他同我说过很多次,可我每次都不太认同,可现在想想,还真让觉得毛骨悚然,一个在你身边不声不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却在背后阴你,这件事情还是几年后才被得知。
    还真是让人觉得汗毛竖起。
    我说:“这么说,陈青川确实跟你爸妈有勾结,有往来。”
    陆明说:“彗州那块地,便是陈青川跟我爸做的交易,他放弃竞争,我跟谢易双结婚。”
    “什么?”我冷声问,我又说:“他怎么能够这样做!”
    陆明反问:“他怎么不能了?我们结婚,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对于我的父亲来,是一举两得,开颜,我们两个人都是家族之下的傀儡,这就是我为什么厌恶回来这里的原因。”他眼睛死死盯着我:“可为了你,为你——”
    他说到这,便说:“没什么,我们心里都明白就好。”
    他说到这,我也沉默了。
    是的,他是因为回来,如今却又因我困在这漩涡中,他明明可以在国外自由自在的。
    可我们之间终究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回不去了。
    我不想再提我们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说:“我爸爸生前曾在富安立了一条规矩,便是富安不能和你们陆氏有任何的勾结,一旦被发现,便要被撤职,我在找陈青川和你父亲死在勾结的证据,只要把这件事情握在手上,我便可以踢走他,而董事会那边也无话可说。”
    陆明问:“就这么简单吗?”
    我说:“是。”
    他说:“我给你证据。”
    陆明会然从一个包内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他递给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当即看向他,便又从他手上接过,我将东西从袋子内拿了出来,竟然全是一些照片,陈青川跟陆治时的。
    我当即抬头去看他,我说:“你派人跟踪你的父亲?”
    他说:“是他不仁在先,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防上一手。”
    照片内是陆治时跟陈青川见面的照片,两人握手,两人言谈,两人进酒店,后面各自跟着两个助理,还有两个保镖,现场没有太多人,明显是秘密会见。
    因为他们身后的几个保镖和助理都很警惕的四处环顾。
    照片只拍到两人进酒店,里面便无法得知。
    不过有这些全都够了,光陈青川和陆治时有接触,就完全可以断定他们两人有勾结了。
    我看向陆明没说话,我又将你那些照片全都给收好,我说:“我知道了。”
    陆明说:“开颜,我们现在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竟然我们不反抗,那么一辈子都会是被他们这些人操控,只有将权利我在自己手上,你才是自由的。”
    陆明现在完全不似以前了,脸上多了一层阴郁,那丝阴郁和他以前的自信飞扬完全不同,他脸上再也没有多少笑了,眼似海,全是惊涛骇浪。
    我握住了装着照片的牛皮袋,我说:“这就是你愿意和谢易双结婚的原因,你决定开始接受你家里给你的一切了,是吗。”
    他说:“你不也是吗?”
    是的,我是,我一早就开始接受了,只是现在开始预备反抗,实质性的反抗。
    陆明说:“开颜,我们以前的自由都是假的,你若是还在仰他的鼻息活着,你就永远都不可能有自由快活的那天。”
    我没说话,喝完手上那杯茶,便起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在回去的路上,我只觉得手上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在手上似乎有千金重。
    我本该是直接去别墅的,可想了想,不对,我应该再去庄伯伯那。
    他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任何人都会背叛我,唯独庄民不会。
    因为我爸爸曾和我说过一句话,有困难找庄伯伯,无论是什么事。
    我想他也替我埋了一条后路,供我陷入焦急时,可选择的路。
    我抱着那些照片去了庄宅。
    庄家的保姆将门开了后,没想到来这里的人会是我,很是惊愕的唤了句:“许小姐?”
    我对那保姆笑着问说:“阿姨,我是开颜,我找庄伯伯有事。”
    她没有让我在外面等,而是直接将我请了进去说:“您稍等,我去楼上通报老爷。”
    我说:“多谢您。”
    庄家的保姆上了楼后,没多久她便匆匆下来了,对我说:“许小姐,您上去吧。”
    我笑了笑,正要朝楼上走,谁知道庄民由人搀扶着下了楼。
    他也很是惊讶问:“开颜?”
    我在楼下唤了句:“庄伯伯。”
    便立马朝他行去。
    等到达楼上后,我一把扶住庄民。
    他没料到我今天会来,便问:“开颜,你是有事情找我吗?”
    我说:“是的,庄伯伯,我有事情要同您说。”
    他望了我许久,见我脸色如此凝重,便知道我是绝对有什么大事,他说:“来,你跟庄伯伯去书房。”
    我没再说话,便跟在他身后。
    等到达他书房后,他将保姆佣人全都遣散出去,然后坐在书桌前对我说:“开颜,说吧,这里面没有别人。”
    我说:“庄伯伯,我有样东西要给您。”
    我便将手上那袋东西递给了庄民。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几秒,便放在手上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照片。
    庄民沉默不语的一张一张翻着,当所有照片全部翻完后,他说:“你和我仔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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