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这一巴掌会甩过来,所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很淡定的看着她。
金妈见状,挡在我妈面前说:“太太,您别这样,事情还没查清楚呢!”
我妈喘着气说:“还需要查什么!这件事情还能有谁做得出!”
我妈这句话刚落音,定坤便从病房外匆匆走了进来,到达陈青川身边后,便低声说了句:“陈总,谢家的人来了。”
走廊处的电梯就在这时开了,谢家一大帮人从电梯走了出来,为首的是戳着龙头拐杖的谢吉泰,然后便是谢家的子女以及红肿着脸的谢易双。
一大帮人走在病房外的走廊处,倒是将这里的护士吓了好大一跳。
我妈一看到这样的情况,她立马从床上下来,然后让金妈扶着她,她朝外迎去。
谢家老爷子进来,我妈笑着问:“谢老,您怎么来了?”
谢吉泰满脸铁青,对于我妈的迎接,他戳着拐杖停了下来:“不巧,阿珍,我正是来找你的。”
谢家的谢吉泰和我爷爷曾是最好的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呢?爷爷和谢吉泰曾经约定,如果我家是男孩,他谢家是女儿的话,便要定娃娃亲,结亲家,可惜后面两家都是女孩。
爷爷死后,富安由我爸接手,谢家渐渐没落了下来,可爸爸因着爷爷当年和谢家的关系,一直多有照拂,如今爸爸虽然已经去世,可情分还是在的。
可如今两家却屡次因为我和谢易双恶交,谢家老爷子自然是忍不下去了。
他说:“阿珍,按道理来说,我不该来这里,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应该也是最清楚的,当初你公公在的时候,我们两家亲如一家,可如今却因为各自的后辈闹成这样,我觉得惭愧的很。”
谢老爷子如此说,我妈陪着笑说:“我知道,谢老,如今屡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抱歉的很。”她引着老爷子进病房说:“咱们坐下聊如何?”
谢老爷却站在那没动,他说:“阿珍,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计较,不计较许谢两家生意上的来往,以及我们两家如今的关系,可我唯独不能忍我孙女的婚事被人破坏,我今天来这,是来问你一个交代,想问清楚你家开颜为什么这样做!”
我妈的笑容有些尴尬了,她说:“谢老,这件事情会不会是个误会?”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谢易双开口说:“珍珍姨,这件事情不是误会,我是被许开颜的人绑去酒店的!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完全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那视频也是她偷拍的!”
我妈知道这件事情是和我脱不了干系了,现在谢家人找上门来,她似乎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沉默着的时候,我便走了过去,直接站在谢易双面前说:“行啊,既然要算账,那便将一切全都算干干净净得了。”
我看向谢老爷子说:“您现在来是要找我问个交代是吗?正好我也有个交代要问您,当初我跟陆明在机场酒店被人拍,您知道是谁的杰作吗?”我笑着抬手指着谢易双说:“问问您的好孙女,您就清楚了。”
谢老爷子皱眉问:“你说什么?”
谢易双立马否认说:“你别污蔑我,你那件事情和我没关系!”
我笑着问:“是吗?你是准备让我把证据摆出来吗?”我回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陈青川说:“陈青川你来跟他们说,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我妈也不清楚上次我和陆明被拍是怎样的原因,她也看向陈青川。
谢家所有人全都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陈青川在那站了几秒,才我朝我走了过来,站在谢老爷字面前说:“谢老先生,当初那件事,确实同谢小姐有关。”
谢易双有些不敢置信看向陈青川,她想说什么,陈青川在她即将开口时,便看向她:“现在一切还是以息事宁人为目的为好,若是两家再因为这些事继续交恶,受损的永远是我们双方。”
陈青川这句话一出,倒是让谢老爷子没话说了,他们根本没料到这里头还有这层,他朝身边的孙女谢易双看过去。
谢易双竟然难得没有再争辩,有些怕的在那低着头,明显是默认了。
谢家本来气势汹汹,如今好像也不太好发作。
望着两方各自沉默的脸,我在旁边低笑,我问谢易双:“谢小姐,您怎么不争辩,不否认了?无话可说了,还是在怕什么?”
谢易双没想到我还会挑衅,她冷冷看向我说:“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就算那件事情和我有关如何?你和陆明若是真清白,会被人钻空子吗?!而且你别忘了,最开始是你泼我一脸咖啡!”
我笑着说:“是啊,你若是没在舞池和人厮混,我又怎么会钻了个空子,把你给我的招数,悉数还给你呢?”
谢易双被我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我,还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陈青川在一旁说:“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再争执便没什么意义了,如今之际还是以怎样解决目前情况为主。”
我妈难得没追究谢易双,她也立马认同说:“是啊,咱们还是先以易双的婚事为主,毕竟这样的新闻传出,陆家那边恐怕丢不起这个脸呢。”
谢老爷子也急了,他说:“我们现在也在担心陆家的那边的态度。”
我妈安抚着老爷子说:“谢老,我们两家是世交,易双的婚事便是我们的富安的婚事,陆家那边的态度您别先急,咱们先坐下聊如何?”
我在心里冷笑想,双方找麻烦,倒是变成了统一战线了。
谢家打算攀上陆家这棵大树,许家想送走陆明这尊瘟神,还真是互惠互利呢。
谢老爷子就算来时有天大的火气,如今这事情一闹,倒也没什么底气再兴师问罪了,他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连连点头说:“咱们真是为了这些不孝女操碎了心,阿珍,如今听你的便是。”
我妈放了心,便赶忙扶着老爷子朝里走。
两家在病房坐下后,便开始忙着商量对策,商量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妈认为还是先等陆家那边表态,才能进下一步。
谢老爷子自然是这样想,便派儿子去一旁打电话探陆家那边的口风。
谢家那边探口风,我妈便让陈青川去处理掉各大媒体,别让他们再抓着舞厅那点事不放,陈青川也在那交代着谢坤。
只有我一个人还站在那,沉默的望着他们。
我觉得这一幕极其好笑,便什么都没说,从病房离开了,在和定坤吩咐事情的陈青川发现了,朝我看了过来,不过他并未言语,又继续同定坤在交代着。
我从医院出来后,便又开始在大街上胡乱走着,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乘车来到了A大附近。
这里还是同以前一般,人来人往,学校大门口许多学生抱着书进进出出。
明明才三年,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已经是一个世纪了一般,学校里早就寻不出当年那些人的影子。
如今全是新的背影,新的面孔在那来来回回,说说笑笑着。
我一个人在A大里头忙乱的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大声唤了句:“许开颜!”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毕竟这个大学哪里还有人认识我,我正要继续前行时,那句许开颜再次清晰传来,接着有人挡在了我面前。
我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乔斌。
我意外了,笑着问:“乔斌?”
他喘着气,像是跑过来才追上我的,他说:“喊你怎么没反应?”
我说:“刚才没听见,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见他手上抱着书,又问:“你怎么会在这?”
乔斌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我在A大留任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