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听天由命
曹泽铭一下关了视频,然后走到dvd边,把碟片退出来,然后不发一言,折断了碟片,他的脸色一片阴暗。
苏墨瞳站在客厅中央,无法动弹。
她想起自己在顾默宸的钱夹里看到的希言的照片,想起很多顾默宸跟希言相处的点滴在自己跟顾默宸相处时候出现的一幕一幕,此刻,多么的想象。
过往种种,拿出来,晾晒在现在的生活里,虽然是过去,谁都知道无法改变的过去,可是,却又深刻的影响着现在,无处遁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言。
曹泽铭过去,把她拉到卧室里,关了门,把她丢到床上,拉上窗帘,他回到床上,翻身压住她,低下头去狠狠地去吻她的唇。
本就受伤的唇在他肆意带着凌厉的惩罚下被吻得麻木。
曹泽铭阖着眸子,面色深沉,紧闭的眸子里遮掩了情绪。
苏墨瞳睁着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睛深处的情绪,她只能这样承受,因为他的感受,她能理解,深深地理解。
他的吻渐渐变得更加的肆虐,带着强烈的霸占,越来越强烈。
她心中酸楚的不知道如何让他不疼,不难受,不纠结。
正在遐想神游之中,他的下巴碰到她被打的下巴,那受伤的地方,骤然一疼,她本能的一个瑟缩。
他蓦地一僵,放柔了力度,但是还是紧紧地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语气委屈而难受地说:“墨墨,我嫉妒,我发狂的嫉妒!”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受伤,声音低的很是沙哑,看的出他在克制,一再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着他微微泛着褐色的发。
她叹了口气,无奈而又酸涩。“泽铭,其实,这一天我早已经料到了!你,做不到毫不介意,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加剧,而你若无法释怀,不信任我,我们之间就真的很难走下去了!如今,能不能走下去,不在我,在你了!我不想勉强你,你觉得难以接受,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再说那句话,过去的事,我无力改变。未来,已经不完全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了,到了今天,我已经不知道对和错了。我想,你也是这个感觉的。人,得不到的时候不甘心,得到了患得患失,更不甘心。泽铭啊,这样,我们还能走得下去吗?”
曹泽铭明显感到身体一颤,她这样灵性的女子,果然是什么都看得出的。
苏墨瞳心中对生活的希望,对未来的笃定,在遭遇这样有目的的阴谋后,觉得很多都破碎了。
再无坚不摧的工程,都经不住滴水穿石的一场布局。
显然,迟阿姨,这局,布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曹泽铭低首吻了下苏墨瞳的耳垂,轻声道:“墨墨,我要先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我们,我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受影响的人!”
“但是,你已经受到影响了!”苏墨瞳的声音轻的犹如羽毛,好像随时都能消散在一片静谧中。
“墨墨,相信我。”他又说了一句,似乎说给别人,也说给自己。
她沉默了良久,神色渐缓,轻柔的碎碎念听起来依旧如浅吟低唱般美好,“好,我信你!”
曹泽铭下午补眠后下午出门,他让助手给自己补了电话和卡,幸好很多信息都备案了,不然还真的不好找。
他先去了门卫那里,找今早凌晨回来跟自己说话的那个门卫,结果被告知,那位今天上午八点辞职了。
真是巧!
曹泽铭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都是犀利。“是吗?辞职了,可有说去做什么?”
“说家里有事,老母亲摔了腿,回去照顾老母亲呢!”另外一个门卫告诉他。
曹泽铭轻轻一笑,十分轻蔑:“有他地址吗?”
“这,还真没有呢!”
曹泽铭从车里拿了一条烟,递给他。“老哥,多谢了!这烟朋友送的,送你尝尝!”
门卫一看他递过来烟,有点不好意思,“曹先生,这我不能收!”
“拿着吧!”曹泽铭把烟直接塞给他:“放心吧,这边监控不到,不会让你丢了饭碗的!”
那人一听这样,就收下了。然后说:“曹先生,这样吧,我打听下老张的地址,然后电话告诉你!”
曹泽铭微微一笑:“那就更好了!”
之后他宸开大门口,开车去了派出所,了解昨晚的案子。
苏墨瞳接到迟云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5点,迟云说想见她。
她知道该来都是会来的。
于是,她顶着下巴的伤去见了她。
还是在云海饭店,依然是那个房间,迟云似乎偏执的永远只要那一个房间,不知道这是专一还是偏执。
苏墨瞳走进去,迟云正坐在那里,就她一个人,苏墨瞳看看她,然后低声叫了一句:“妈!”
迟云不笑,眉梢一挑,带了几丝凌厉。“来了!”
“嗯!”
“坐吧!”
气氛很冷漠,一些事已经心知肚明。只是,尚未点破。
迟云这时候笑了笑,问了句:“墨墨,你对第一次这种事有什么看法?”
苏墨瞳哑然:“您找我来,是要谈这种事吗?我觉得我们谈这个不太合适。”
跟长辈谈论这种话题,苏墨瞳真心觉得不合适,而且,她只想把话说开了,只想快点进入正题。
迟云却是笑了起来,笑的优雅:“可是,这恰恰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问题结症所在不是吗?你跟泽铭现在,不就是进入了这种两难的境地了吗?墨墨啊,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结,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墨瞳何尝不知道,她没说话。
人生的不同阶段,经历不同的爱情,可能最终它成为伤痛,但是每段经历都是真实的,都有过倾情付出,至于结局怎样,真的不是自己所能预料到的,尤其现在,她更是不敢预料结局了!
“你可曾想过,泽铭是多么骄傲的孩子,当你不是他的第一次,他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你?面对你们的爱情?你心中也有恐惧和忧虑迟疑吧?你说的不在意,可是,你却还是做了赌注!”
苏墨瞳无言,是的,迟云说的对。
“处女在一些男人心中可是被化为圣女的,未被染指的感觉和被男人玩烂的感觉能一样吗?你能让泽铭感觉爱情唯一,今生你只属于我吗?这种强烈而美好的期待,你不能给他的!”迟云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的依然高深莫测。“所以,你们注定不会幸福!”
苏墨瞳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迟云,她不了解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她沉默了良久说了一句话:“一辈子只住在一个地方,一辈子只做一项工作,一辈子只睡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这是一种至高至纯至美的境界。”
只是现实的多变性和选择性早已扭转了原本既定的轨道,感情或许也是如此。
迟云眸色一变,似乎有点微怔的样子,但是过了一秒,她笑了。“可是你,恰恰做不到你说的这种至高至纯至美了!”
“的确!”苏墨瞳点点头。
迟云倒也大方,“墨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苏墨瞳再度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了!”
“那么,你的意思呢?”迟云笑着问她。
苏墨瞳笑笑,“我只是不明白一点,既然您这么不喜欢我,不想我跟曹泽铭在一起,又何必之前那样游说我跟曹泽铭在一起呢?”
“你觉得呢?”迟云不答反问。
苏墨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费解,所以才会问您。”
“不得到,泽铭怎么能甘心呢?”迟云回答地很坦荡。
苏墨瞳低下头去,良久抬头:“您觉得现在,泽铭真的可以放手了是吗?”
“得到了,放手是早晚的事!”
“所以,您现在迫不及待了!”
“那到没有,坦白说,我就是不想你幸福!”迟云回答的毫无掩盖。
苏墨瞳轻声笑了起来。“我知道!”
她一直觉得迟云对她不喜欢,甚至讨厌。如今,这样说出来,坦然说出来真的挺好。
“你可以告诉泽铭我这么算计你们的!”迟云说。
苏墨瞳笑了笑,“您想要我挑拨你们母子的关系让曹泽铭更加讨厌我。您真是煞费苦心,我何德何能让您如此对待呢?”
“你可以当我是闲的!”
“因为梁青吗?”苏墨瞳觉得还是因为自己是小三后代的原因,因为梁青破坏了迟云跟曹应之的婚姻,所以她恨梁青,连带着恨自己。
迟云笑,不回答。
苏墨瞳轻声地叹息:“能让您几年来煞费苦心谋划这样一个局,刻意营造一种和谐大度贤良的气氛,也真是苦了您一片心了!只是很抱歉,我答应过曹泽铭,不会跟他主动提出宸婚,您真想要我们宸婚的话,就在曹泽铭那里游说吧!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我个人就听天由命!”
迟云眸光一凝:“你就不怕昨晚那种事再继续发生?”
苏墨瞳望着她,“我觉得那种事发生的越多,曹泽铭对我的怜惜越多。您不要行动太多,最后让泽铭失望跟您断绝了关系,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很抱歉,说了这些大不敬的话,您慢用,我先走了!”
迟云眸光一转,凌厉起来:“想把你变成全云海最破的破鞋,很简单!你真要试试吗?”
苏墨瞳身子一哆嗦,轻声反问:“我跟曹泽铭分手,您就会放过我吗?”
迟云一愣,笑了:“墨墨,你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您已经撕破了脸,我又能说什么呢?”苏墨瞳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以您的能力,想做什么,都可以达到目的。但是,我只想劝您一句,我无足轻重,您在意的泽铭,你真的想要他很您吗?”
迟云眸色一沉。“我也没有做什么,不是吗?”
“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完美的谋划,也会有破绽的!”
“泽铭本来就知道我不喜欢你,你怎么能做泽铭的妻子呢?你这种山鸡,永远不会是金凤凰!”迟云说的话很重。
苏墨瞳垂下眸子,目光清淡,位置可否。
“火候差不多到了,你主动提出宸婚吧!”她又说。
苏墨瞳眯起眸子,双手握拳,“您真正的目的是要玩死我吗?”
迟云又是一笑:“丫头,爱惜你的生命吧,说不准,真有这个可能!”
苏墨瞳抬起无波的清眸,望着她,“即使那样,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不会提出宸婚,我只信生死天注定。”
迟云抿唇微笑,那张人到中年还依旧美丽的脸庞,处处透着一股子冷瑟还有神秘,她说:“说的也是,生死天注定,死了简单,活着才最辛苦!不想被我整,你就好好的变强吧!”
苏墨瞳清淡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半晌,她说:“你可以不管我,但是伤我,必然伤的是泽铭!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苏墨瞳说完,挺直脊梁走了出去。
出了云海饭店,她站在外面马路上,长吁了口气,感到异常的疲惫。
她漫无目的地朝着马路走去,路很长,却不知道走哪条街。
她就像草原上疲于奔命的猎物,只有不停的走,一旦停下来,等待她的就是被吞裹入腹。
但是,总有跑不动的时候。
与其被别人撕咬成碎片,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她想,如果真的死了,是不是一了百了?
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死了,她就不会感到痛苦了。那样,她的人生既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只是,当苏墨瞳脑海中闪过曹泽铭的脸,可怜的曹泽铭,被他姑妈这样算计,所谓亲情,真的不过如此。
她忽然很想念曹泽铭,想要抱抱他。
她不能死的!
死是逃兵。
她不能做逃兵。
她打了个电话,给曹泽铭。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曹泽铭的声音:“墨墨?”
她声音忽然有点哽咽,叹息了口气,说:“泽铭,我想你了,来接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