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多久了”姚泠儿心虚的问道，肖陆今晚说的再多，不过就一个想带着她离开，但是这些话她不想让凌风听到，她不想她的离开从来都是因为凌风，至少有那么一次是为了自己。
    “很久了，从头听到尾。”本来心情已经够烦了，她竟然还这么问，难不成是叫他在回味下肖陆的话，是要跟他示威，肖陆有多在乎她吗？
    “哥，你有事吗？”姚泠儿不想再惹怒他，只是担心他的身体，而自己已经被他说习惯了，早就不在乎了。
    “有，给我个解释？”凌风看她想赶自己走，好不容易爬进来的，又怎么愿意轻易离开。
    “解释什么？”姚泠儿微笑着轻轻的问道，她平复心情的速度让凌风都觉得不可思议。是可以压制，还是本质。
    “说说你怎么学得一身骗人的本事。”他被姚泠儿骗了整整10年，10年来他以为除了姚泠儿还有那么一个女孩让自己有寄托，有希望，至始至终不过一个她。他以为姚泠儿只是妹妹，只要她平安长大就算对得起姚姨，对得起死去的父母，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不仅心被她偷了，连灵魂也拿走了。
    “我骗了你很多，不知道哥哥说得是哪一件？”姚泠儿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只有一点点的尴尬，因为她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想过要告诉他很多很的秘密，因为自己的小心思，到最后谎言越来越多。
    “既然很多那就一件一件说吧”凌风拿出烟手抖的点了起来，她骗了他多少，自己就伤了她多少。但是这样的痛他得受着，他才能明白姚泠儿对他到底有多失望，绝望。
    “对不起哥，我错了。”一句我错了，姚泠儿说出不过一个风轻云淡，在凌风的耳朵了却如千万的利剑一遍一遍穿刺着他的心脏，她错了吗？自己利用她，以为‘那个女孩’的出走是因为她，为了这个自己10年没有去看她一眼，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甚至想过要抛弃她，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你没有错，是我眼瞎了”眼瞎了才看不到她的好，眼瞎了才让她守了3年的空房，眼瞎了才在她出现的时候，选择看不见。
    “哥，在你的眼里，无论我多么努力，都是浪费生命，你不过是想让我这一身躯壳平安活着，我偷偷让你在我的世界占据了10年。这一次我想为自己选择一次”哪怕这样伤感的话，在姚泠儿的嘴里出来，不过是简单的叙述了事情，没有什么情绪，没有什么波澜，有的只是一丝的不舍。
    “你是这么想的吗？如果你不骗我，我又怎么会如此待你”凌风心疼的难受，他听着姚泠儿说话，烟一根根的抽着，他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胸口，想再吐烟的时候，连同这东西一起吐出来。越是想吐，就越憋得紧。他低下头用力的捶了几下胸口，吐不出来，让它散了也好。
    姚泠儿安静的坐着，知道他难受，若是自己靠近他是更难受。远远看着心疼就好。
    “凌风哥哥，刚肖陆哥哥来找我，意思是想叫我跟他离开，我知道你不愿看到我，妈妈又刚回来，如果我选择突然离开，妈妈一定是觉得我不喜欢姚殊才这么做的，我可以带妈妈先去散心，我保证等我们回来了，我就跟妈妈说离开这。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凌风大半夜过来是为了赶自己离开吗？姚泠儿不敢去猜测，每次她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是想着别人话里的意思，心理的活动，唯独她不敢去猜去想凌风的想法，她怕。
    凌风不敢抬起头来，他血红的双眼，流满脸颊的泪水，深深的把头埋在衣服里，偶尔干咳几声，证明自己在听她说话。
    姚泠儿见他不说话，站了起来，向卧室走了去。
    凌风走进洗手间，看着发红的双眼，冷笑地叹了口气，用水清洗下一下脸，却这么也驱不散胸口的这闷气。
    姚泠儿出来，唤了他几声他才走出来，话语还是那么不亲近，“上个厕所而已，不用催我”
    “我去给你打杯热水，还以为你走了”姚泠儿递过手里的水杯，凌风没有去接，绕过她走回沙发上。
    姚泠儿紧握着手上的杯子，微笑了一下，虽然觉得自己多余了，但是做了总比没做好，哪怕卑微到了尘埃了。她转身走回来，水放凌风的面前，安静的坐他的对面。
    “姚泠儿，你在可伶我吗？当年我那么对你都不曾可伶过你，我就咳一下，又没死”
    “我又自作多情了对吗？”姚泠儿对上他的双眼微笑着问道。
    “哥，你不用管我怎么做的，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我不需要对谁一分好，也不祈求你的十分好，所以你们不用把我放心上，不用考虑我怎么做，怎么想的。你是我的亲人，怎么样对你是我的事情，而你接受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打扰了你的生活。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够了，别说了”听得再多，她也是给自己揽一身罪孽，他想听的不过是想知道她有多恨自己。
    “你也觉得我不该回来的对吗？其实10年前离开，我就没有想过回来，我以为爸爸给的希望是哥哥要兑现的承诺。那天我才知道这么屈辱的事情，从一开始你就决定留给我自己完成。”她想对她坦诚，像亲人那样，他日就能坦荡了。
    “不是你不该回来，是我不该回来”如果不回来，他就不会有这一份执念。是不是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意外。
    “哥，既然发生了，就算了，当作一场闹剧，我们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
    凌风冷笑，他所有的等待最后成了一场闹剧，他的希望成了绝望。那个让自己有唯一活着的理由一点一点的飘散。
    “真的看不出来，你也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闹剧？好，就当是闹剧吧。”他站了起来，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摇晃着身体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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